第三十七章 惩治奸商

  佩玲的神色有些古怪,斟酌道:“世子本以已点齐兵马要起身,只是似乎他与卢王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所以……”

  所以没有来!不管什么理由总归是没有来!

  “所有人都忙得很嘛!哼,哀家的死活倒真没有那么重要!”文宓儿的心被碾得丝丝作痛,忍不住嘲讽道。

  “但是世子传信,不日就会处理好手头上的事,希望,希望主子保重,他定尽快赶来!”佩玲看了一眼文宓儿,刺骨的寒意传来,她慌忙续道。

  即使亲近如她,也不是很明白文宓儿与柳彧清之间的关系。三年前,她在柳彧清的外宅迎回主子,只知道她身心俱伤,主子却不肯透漏半点与柳彧清的事,自然她不便多问。

  原以为纵使有情,也抵不过你已娶我已嫁,终会被随着感情流逝,但是不久前,主子却突然命她与柳彧清的人联系,竟像已无芥蒂……

  “发什么愣?你还打算在这里站上多久?”猛地间一句话,将佩玲从深思中拉了回来,她急忙紧走两步,赶上前面白色的身影。

  “主子恕罪,属下走神了!”佩玲小心翼翼道。

  “给柳彧清传信,让他们处理好卢王府内的事再来不迟!”文宓儿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就像刚刚霎那的心如死灰不曾出现:“即使只靠哀家自己,萦城也守得住!”

  “是!”这样的主子才是平素那个睥睨天下的妙人,只是佩玲却蓦地感受到一阵悲凉,那是挥之不去的无奈。

  “他娘的,走!跟老子去抄了那些鸟人的家……”远处突然传来罗贞朴气急败坏地叫骂声。

  文宓儿脚下一顿,沿着声音就走了过去,佩玲一边跟在她身后,一边解释道:“咱们的粮草大多让吕元帅带走,本想着这里还算富饶,可以就地购买,可是北国围城以后,粮商们蓄意抬高价格,都号称无粮可卖,罗将军怕是被气坏了!”

  文宓儿点点头,抬眼望去,罗贞朴虽然气得上蹦下跳,却没有真的领兵去缴,不过是过过嘴瘾。

  “罗将军好大的火气,真要是抄了人家的家,看御史不把你们震东军参个扰民滋事!”文宓儿上前,笑骂道。

  “参见太后!”罗贞朴见文宓儿突然出现,忙躬身行礼,又苦笑道:“末将可不敢给我家元帅惹事,其实这不是在干着急呢嘛!”

  一样被围在萦城,同病相怜,战场上的交情自然也就涨得快些,文宓儿又一向没啥架子,罗贞朴说话随意些,她也满不在乎,反是眼珠一转,主动道:“行了,别为难了,这事你不用管了,哀家去给你办。”

  “多谢太后!”罗贞朴干笑两声:“只是那些人混蛋的很,软硬不吃,您何必去给他们脸!”

  他也是担心文宓儿被拒了抹不下脸,于是劝阻道。

  文宓儿倒是一笑,她被这几天的事憋得一身火气,正想找人败败火,就有人送上门了,自然不愿放过,随口对着罗贞朴吩咐道:“找几个人跟佩玲走一趟,你回去等着吧!”

  说完就转头凑在佩玲的耳边吩咐了几句,佩玲顿时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文宓儿,随即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了声是就走了。

  “太后,您跟玲姑娘说了什么?”罗贞朴好奇地打听道。

  “你猜呢!”文宓儿神秘一笑,扔下罗贞朴飘飘然地离去了。罗贞朴望着她远去如仙的背影,脑中想着,太后定是有什么深明大义的道理能说服那些奸商!

  “太后英明,城内的粮商们都自愿卖粮了。臣代三军谢太后相助!”不过半个时辰的工夫,佩玲就大功告成,转了回来,罗贞朴一道随了,进门就兴高采烈地拜谢道。

  文宓儿的眼仍盯在手中的书上,早就预料道了,只懒洋洋道:“价格可是给的公道?”

  “启禀太后,价格都是平常的两倍!臣不敢怠慢!”罗贞朴脸色一正,急忙答道,他自然也能看出这位和气的太后手段也是相当的不俗,更是多了几分敬畏。

  “嗯,好,你先下去休息吧!”文宓儿挥挥手,让罗贞朴退下。

  “哎呦喂,可真是解气,主子,你是没去啊,之前那些个粮商们一个个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样子,一口咬定没有余粮,哼,属下最看不惯那份小人得志的嘴脸。”

  佩玲见罗贞朴一走,就手舞足蹈地嚷嚷道,她也是看文宓儿心情不快,借机逗趣。

  文宓儿抬起头,打趣道:“哦?那咱们的大掌柜可是把他们一个个杀得丢盔卸甲,哭爹喊娘?”

  “那是,都是主子的教得好!”佩玲笑嘻嘻地恭维道:“属下把他们藏粮地址的纸条往他们手里一递,那群人就都坐不住了,脸上都跟开了染缸似的。就领头的那个还沉稳些,于是属下就凑近他……”

  佩玲清清嗓子,有模有样地表演道:“王老板真是淡定,也是北国大军在外,保不齐哪天就攻进来了,您也不用怕咱们报复,只是若然咱们有缓过气那一天,后宫的大门可随时向您敞开,凭您的本事,总管太监的职位早晚是您的!”

  “哈哈”文宓儿被她逗得直笑,眨眨眼道:“这么损的话,哀家可没教你,你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那个人啊,脸直接就垮了,差点跪下求属下买他的粮食,哈哈!”佩玲大为出气,甚为开心的道。

  如是此时,罗贞朴听了主仆的对话,怕是要正八经地对她们另眼相看了,不过佩玲做得仔细,别人只见道她与王老板说话,却听不清内容,自然王老板自己也不会再提这么丢脸的事,所以大家无从知道。

  两人又笑了一阵,文宓儿才道:“这几天你也是累极了,下去歇息一会儿吧,哀家正好也静一下!”

  “主子!”佩玲忍不住劝道:“主子几乎几夜没有合眼,属下还请主子千万保重身子,此间的事虽然看似凶险,总有解决的办法……”

  “嗯,哀家自有分寸!”文宓儿似是疲惫不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