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一晚上的时间，楚娇娇就从一个富家小姐变成了一个精神崩溃的疯子。
酒吧的死者叫杜常，海上之家的厨师助手，27岁，酒吧迪厅常客，曾经因为piao娼被拘留。
“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一起喝酒，然后在厕所打了一炮。”
“你在他酒里下了药。”
“我没有，是他喝醉了。”
单沁把血液检测报告往前一摆：“楚娇娇，这样明显的谎话就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楚娇娇眼皮一抬：“哦，那就下了。”
这种态度要是换成陆泽早就炸了，单沁的心态依然平稳，“你们在厕所里都做了什么？”
“想好再说，这是我给你的机会，你留下了什么想必自己比谁都清楚。”
“为了一个人渣，搭上自己一辈子？”
“看守所可比监狱好多了。”
楚娇娇沉默了一阵，眼中呈现出一种深深的恐惧。
“你不说那就我来说。”蔡洋步步紧逼，不给楚娇娇一点犹豫的时间，“这样一来性质就不一样了。”
“哎，蔡队，人家也是个可怜姑娘，别这么说。”
楚娇娇对男性的敌意很大，蔡洋和单沁便在她眼前演了一出戏，让单沁成为楚娇娇心里唯一的倚靠。
吵架的结果是单沁作为弱势群体被蔡洋强势“轰”了出去。
在她出去的那一刻，楚娇娇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像一只警戒的刺猬！
“女人的事就是多，你到底说不说，不说算了，照样定你的罪！”
蔡洋不愧是差点坐上黑帮组织二把手的人，这匪气直接穿透了玻璃，让回到小隔间的单沁狠得牙痒痒。
“蔡队演技真不错，演得我想揍他。”
单沁坐在程媛媛旁边，盯着里面的一举一动：“楚娇娇到底怎么回事啊，变化也太大了点。”
“听说她在看守所里摆小姐架子，把其他人都得罪了。”
单沁明白了，这是被教做人了呗。
难怪了。
“程博士觉得这案子怎么样？”
“难说。”程媛媛摇头，“杜常妻子到了没？”
“到了，我们的女警在安抚。”单沁说道，“有这么漂亮的老婆还要出去偷腥，我是真不理解某些下头男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杜常的妻子叫钱芷珊，别看名字柔柔弱弱的，实际上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健身教练。
钱芷珊和杜常两人是青梅竹马，大学毕业就领了证，到现在已经结婚五年。
“情绪怎么样？”
程媛媛敲开门，让其中一个女警出来。
“不是太好，她刚流过产，这又来一个打击，谁都受不了啊。”
“流产？”
女警点了点头，小声说：“钱芷珊身上的伤疤不少，我问她她就说是平时健身不小心弄的，不过我觉得她肯定长期受到家暴，哪有健身不小心把烟头按在身上的，还不止一处。”
家暴？
程媛媛若有所思。
女警又道：“她对男性很排斥。”
程媛媛问道：“你们还问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问问她杜常最近有什么异常，在性事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爱好，认不认识楚娇娇之类的。”
都是些正常流程该问，实际上不用程媛媛吩咐女警也会问，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见一见这位受害人妻子。
或许是办案子办的，她看到钱芷珊的第一反应是这女人完全符合童超的审美。
楚娇娇那边被晾了好一阵，等单沁再进去的时候撑不住撂了个干净。
据她的说法，她被童超绿了之后心理不平衡，也想绿回去。杜常身材还算不错，长相也还过得去，选他完全是巧合。
下药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至于杀人，楚娇娇则全推到了意外上。
杜常自己喜欢玩刺激的，结果她没有经验，直接弄死了。
“还是不老实，光是逻辑上就说不通。”
单沁把笔录往桌子上一扔，“‘听话水’从哪来的不知道，杜常那熊样跟她点赞过的那些帅哥类型完全不沾边。”
“可要是说蓄意谋杀也找不到动机，楚娇娇和杜常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现实中的联系还需要摸查，不过网络上没有。”
“我从来没碰到过这么无厘头的案子了，还是两起。”
蔡洋喝了口水：“范娴丽找着没，人死在她家了，到现在也没联系上？”
“没，不过邻居说前几天她室友说范娴丽的母亲生病了，她回老家没个一年半载回不来。”老陈说道。
“室友？她还有室友啊。一室一厅的布局两个人怎么住？”
老陈：“邻居说是室友，不过我听着应该是租客，毕竟范娴丽在的时候她没出现过。”
“那租客现在消失了，老马他们倒是提取了DAN，不过想要找到人还是有些困难的。”
程媛媛：“消失的这么巧，租客的嫌疑不小啊，让画像师去一趟？”
众人齐刷刷看向他，神色复杂。
程媛媛：“我……说错什么了吗？”
“老画像师退休了，新的一直顶不上，所以咱们局里目前压根就没有画像师。”
“人才不好找啊。”
众人又是齐齐一声叹。
“能找外援吗？只画像不参与案子。”
老陈看向蔡洋，蔡洋看向单沁，单沁张口反怼：“你们特案队是主导，看我有个鸟用？”
于是目光又重新汇聚在蔡洋身上。
“我去打报告。”蔡洋认输。
单沁嘲笑：“呦，蔡队现在这么拉了？”
蔡洋斜眼看她：“最近不有督察下来吗，你行你上啊，那小黑屋我可不愿意呆。”
单沁闭了嘴，她也不愿意蹲小黑屋。
“报告很快，你想推荐的是谁？”
程媛媛看了眼蔡洋说道：“你也认识，苏允生。”
……
问询室内，在上一个案子中浴火重生的苏允生拿着画板随着描述画下一道道线条。
“个子挺高，得有一米七，身材也不错，胳膊上的肌肉线条特别棒！”601室的屋主也是个女孩，自从对面发生了命案，她就搬到了朋友家。
“头发是黑色的，直发，到肩膀下面一点。眉毛很细，眼睛是那种很清冷的感觉，不算大，有点像是丹凤眼……”
很快，一个熟悉的面孔跃然纸上。
钱芷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