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廿年深爱

  自从江香去世后,连城为江香的孩子找了一个奶娘,顺便照顾清平。连城一直没有勇气去见江天,当初的欺骗,现在江香的去世,他怎么向江天解释,但是无论怎么样自己都要担起这个责任。他没有资格隐瞒。

  连城来到江府,开门的是江天的近身无魂。“少主?“无魂吃惊的叫道,转而又是很担心的说,“少主怎么回来了?”

  “谷主在吗?”

  “谷主在书房中,少主你……”他很是担心的说,自从江香去世之后,江天很是伤心,常常一个人呆在书房中,茶饭不思。连城又和这件事情牵扯的这么深,江天对他很是生气,现在回来不是送死吗。

  “你做自己的事吧。”连城说着径直的去了书房。

  来到书房中,见到江天手中拿着江香生前送给他的玉佩,心下也知道江天是睹物思人,自己的亲生女儿去世,他怎么会不痛心。连城一句话没有说就跪在地上,等着江天的暴风骤雨。

  江天放下手中的玉佩,望向连城,连城消瘦了许多,这段时间他在外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心灵的折磨。自己的身世就是他最大的伤痛。

  “回来了?”江天的声音异常的平静,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爹,孩儿来请罪。”连城战战兢兢的说,自己的姐姐的死和自己有着说不完的牵扯。

  “起来吧,为父知道这件事情,为父不怪你,害死香儿的不是你也不是云飞,真正的凶手是为父。”

  “孩儿不该欺骗爹说姐姐回了鬼谷,孩儿没有照顾好姐姐,孩儿不该隐瞒爹姐姐去世的事情。爹,孩儿该死,孩儿该死……”连城忏悔、自责。这一切他都无法弥补。

  “起来吧。”江天无奈的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责怪连城又有什么用,于事无补。只会再伤害一个自己的孩子。而且这件事情也是因为自己。江香没有回鬼谷而且怀孕的事情自己早就知道,只是自己很是生气,便不去管她,就当没有这个女儿,才会酿成今天的惨剧。要是责怪,那他首先要责怪的就是他自己。

  连城畏惧的站起身来,不敢抬头看江天。江天走过去拍着连城的肩说:“你也不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有些事情为父也不该过问,希望你自己能够有分寸。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负得起责任。只要你认为是对的,就去做。为父不会再干涉。”

  “爹……我……”

  “这十来年为父没有好好地照顾你,是为父亏欠了你。”

  “爹,你养育了孩儿这么多年,对孩儿恩重如山,是孩儿无用没有能力报答爹的养育之恩。”

  “凌胜是你的生父,能够原谅他就原谅。”

  “爹……”连城很是迷茫,这一年来江天是怎么了,越来越不对劲了,改变的不再是自己认识的严厉父亲。以前他不是训斥就是命令,从来没有这么温和的和自己说话,一时间自己真的是难以接受。“爹似乎有什么事情?”这样的反常定是有原因的。

  江天顿了一下道:“爹是不想再失去你。”江天说的很直白,这么多年他还没有这样的关爱过自己。

  “爹,都是孩儿没用。”

  “为父已经有一年没有与你一起用餐了。”

  “是。”连城口中爽快的答应了,可是心中还是很疑惑,江天的反常让他很不适应。就向一只狼忽然对一只羊说我不会伤害你一样。难以相信。

  午饭时候,连城为江天斟满酒。江天看着久说,“为父还记得收养你的时候,你最怕的事情就是为为父倒酒,每次总会洒出来,手不知道被打过多少回。”

  “爹也是为孩儿好,让孩儿练剑的时候不会不稳。”

  “你学武的时候,为父对你太苛刻,你身上永远离不开伤。要是没有为父,你这十来年就不会生活的这么苦了。”

  “要是没有爹,孩儿十一年前就死在山林里。是爹救了孩儿,给了孩儿又一次生命。这么多年爹对孩儿谆谆教导,孩儿才会学会这么多的东西。”

  江天一饮酒杯,眼中却泛起了泪光。连城第一次见到这么脆弱的江天,在他的心中江天不会有伤悲,不会有泪水。可是今天在连城的面前,江天会展现的这么脆弱。

  “爹……”

  “为父这一生中只爱过一个女人,她是富商之女,温柔美丽。可是由于身份的差别为父没有能够和她在一起。后来她嫁给了门当户对的男子,两人很是恩爱,见她那么的幸福,为父只有默默的爱着她。可是好景不长,她被冤枉,被自己的丈夫杀害。”江天自顾的喝着自己的酒,要不要连城倒酒了。“她是为父这一生中唯一爱着的女人。二十年了,为父都不能够放下这份爱。”

  连城听着,看着江天的的痛苦,这也许是江天藏在心中二十年的伤痛吧,他无法对任何一个人说,他是堂堂的鬼谷谷主,他不能够让下面的人看见他的软弱的一面,不能够让别人知道他是个痴情的种子。这时候的江天没有了平日的威严,倒更像一个孩子,在诉说自己的不幸。

  “爹,别喝了,你喝得太多了,酒多伤身。”连城要拦,却被江天挡下了。“为父想醉一次。”“爹……”连城知道这个时候或许江天需要大醉,排除压抑在他心中二十年的思念和伤痛。

  任着江天边说边喝,终于醉的不省人事了。连城把他扶进房间躺下,命下人端来醒酒汤为江天喝下,自己不放心守在江天的床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脆弱面,无论他平时伪装的是多么的坚强。江天也不例外。他为情困了二十年。

  “莲儿……莲儿……”江天在醉梦中喊着一个人的名字。连城听着,这个人的名字怎么和自己的母亲同名。江天又叫唤着,“莲儿,城儿,你的城儿……”连城这次真的听出了。自己的母亲就叫莲儿,江天爱的人的命运和自己生母一样,难道江天爱的女人是自己的生母?连城心中猜想着。当初江天会在自己生母的坟前找到自己,这不会是巧合。江天收养自己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身世。真的不可思议。连城又望向江天,看着他此时在梦中痛苦的表情,应该是又梦见心爱的人了。他悄悄地退出门外,让江天好好地休息吧,这么多年压抑在心中的感情终于可以发泄出来了。他也精疲力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