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试禁果(2)

  这天是酋长的六十大寿,草原大宴三天,酒宴正兴时,纳兰朵对酋长说:“如果你高山似的金身忽然倒塌了,你的神威大旗由谁来高举?你的四个儿子之中,由谁来执政?请酋长趁大家都在,留下旨意吧!”

  太师也上前说道:“花颜刚武,察合台骁勇,窝阔台仁慈,阿尔斯楞仁慈,各有所长,究竟谁是奉神的旨意来接酋长大旗的,就让上天为我们明示吧!今天是酋长的寿辰,就让四兄弟一起出发,去为酋长找一份最珍贵的贺礼吧。能找到最美的水草,献上最珍贵礼物的那个,肯定是得到天神的眷顾”。

  酋长听后,沉思片刻说:“最神勇的马不会藏在马群里,最矫健的雄鹰总是飞得最高,就这么定了,明天此时,谁将最珍贵的礼物带到这里,谁就接过我的大旗。”于是四兄弟各自出发了。

  长子花颜骑着鬃火云马向东方奔去,次子察合台骑着乌雅马向北方奔去,三子窝阔台骑着龙驹马向西方奔去,四子阿尔斯楞骑着黑蹄骝骊向南奔去,四匹骏马载着蒙古族的四位勇士消逝在夜幕中。

  第二天,金乌西附、玉兔东升之时,王帐前的草原上已整整齐齐地排着五万人队伍,酋长坐在由三十八匹马拉着的指挥车上,妃嫔御马环侍左右,一面青色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月亮渐渐升到了半空,忽然,随风飘来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人群为之精神一振:这是什么香气,比奶香更绵长,比美酒还醉人?就在此时,草原上传来由远而近的马蹄声,四兄弟同时到达。

  窝阔台献上碧玉珊瑚,酋长将它放在车的左边;阿尔斯楞献上百年老参,酋长将它放在车的右边;察合台献上紫貂皮,酋长将它放在车的后边;而花颜献上的只是一个皮囊,酋长将皮囊上的木塞拔掉,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原来是一斛奶酒!酋长恍然大悟,情不自禁的举起了酒杯,喝了第一杯,口齿生香,第二杯,通体舒泰,第三杯,酋长连声称赞:“好酒”,“好酒”!随即将此酒赏赐左右,草原一片欢呼。

  究竟谁能继承酋长的权位呢?只见酋长手一挥指碧玉珊瑚说:“此物虽稀有,但不当饥,不止渴,与我部无益”。又拿起貂皮说:“此物虽贵,但我部族中以此为衣者能有几人?百年老参虽然难得,也只能滋养一人而已,这奶酒却不同,它就出自我们草原,酒香而不腻,味醇而绵长,族人饮用可助酒兴、强身体。四夷饮用可亲和睦,去隐忧,真是待人之道啊。我以为四物之中以奶酒最平常也最珍贵”。于是酋长便立花颜为继承人,赐封花颜进献的奶酒为射雕英雄奶酒,用以庆典或款待客人。

  纳兰朵大惊,原本希望能够扶持幼子继承权位,谁曾想到头来竟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一连几日郁郁寡欢,然而她绝不肯轻易认输,只要花颜没有正式登位,一切就有挽回的可能,她对待花颜的态度再次发生了逆转。

  那天花颜在湖边观看一群天鹅嬉戏,入神之间,忽而草丛声动,天鹅受惊飞离,花颜因为长期的训练有所警觉,身体一侧,就要滚落开去,然而已经来不及,他逃离的速度比不上箭的速度,只觉疾风袭来,随即脸上剧痛,用手一摸竟然是血,那些蒙面人手执刀剑再度攻杀,太师阿达古木赶到,他一直奉酋长的命令暗中保护花颜,太师老当益壮,迅速制服了敌人,正要逼问,然而那些刺客似乎早已约定,纷纷自尽,太师愕然.

  花颜心有余悸,太师安慰了他,临走时将心爱的蒙古佩刀送给他,留下那句话,现在局势对你不利,你年纪轻轻便成为酋长继承人,部落里有很多人对你不服,想要置你于死地,你要迅速成熟起来!

  花颜在湖边默然许久。

  回到营中,他一直打量着这把蒙古刀,果然精致,蒙古刀刀身一般采用优质钢打制,长十几公分至数十公分不等。刀柄和刀鞘有钢制、银制、木制、牛角制、骨头制等多种,表面有精美的花纹,有的还填烧珐琅,镶嵌宝石。蒙古刀种类繁多,造型各异,大小不一。主要用来杀羊吃肉,也是男子汉的佩饰。刃用好钢,柄用牛角、红木做成、实用而漂亮,鞘中有孔,可插象牙或驼骨筷子。鞘上有环,环上缀有丝线带子。丝线带子一头有环,可以挂在胯上;一头编有蝴蝶结,下面是穗子;一头有勃勒。勃勒是一种银子打的圆形饰件,上面有花纹,中间嵌有珊瑚大珠。

  太师愿意将随身宝刀相赠,可以说寄予了多少期望,让他的心充满安慰,无论敌人如何凶猛,但至少还有人愿意支持他,尽管他现在一无所有。

  有一回酋长告诉他,一个好汉三个帮,在这草原上要想成就大事,必须要有很多弟兄的辅佐,他年轻时便和几个人结为兄弟,所以你也要寻找志同道合的人,花颜在长期观察之下终于找到了鬼力赤,鬼力赤的性格和他很像,果敢刚毅,他们在一起很聊得来,所以当他提出要结为兄弟时,鬼力赤很爽快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