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何时你才会是天璇宫的人?

  问清的眼神冷疏充斥着冷意,他不过扫视一眼笔砚,眼底的厌倦之意浓郁得让笔砚下意识的后退几步,见状问清越发瞧不上笔砚,胆怯懦弱无能之人,真的污了他的眼,“天权宫唯独你一人未曾辟谷。”

  这话中的语气厌倦之意过于明显,笔砚脑子嗡的发蒙,她目光呆滞的看向问清,但问清的眼神过于凌厉,不过一眼笔砚就匆忙挪开视线,声音几乎是颤抖的轻声喊道:“星君,你怎么了?”

  她眼中的不安犹如针一样,扎得问清眼眸猛地缩了一下。他仿佛是惊醒一般,神色复杂而有些难看的挪开视线,抬手用力按住太阳穴,声音低沉透着无力和压抑感,“好生休息,两日后我再来寻你,续写第二个故事。”

  笔砚心中很是畏惧此刻的问清,但是她心中的疑惑过多,犹犹豫豫的开口询问眼前浑身皆是勿靠近的危险气息的人,“还是那两位上神的吗?”

  这个问题让问清眼神快速掠过一丝惊愕,他不曾想过第二则故事究竟和那传闻中的上神有关系,他向来都是不愿多问,将冷漠发挥得淋漓尽致。他摇头,如实的回答笔砚的话,“不知,写完即可,无需过问太多。”

  笔砚抿了抿嘴唇,她如今有些畏惧那两位上神的故事,莫名出现的话语和画面让她很是不安和害怕。她满怀希望的看着问清,即使眼前的人是她最为畏惧的人,但是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想要靠近的可怕想法,“那明日星君还会来吗?”

  这话一出,问清简直要被气笑了,反问一句:“你面壁思过,还需本君陪着?”

  听出问清话中的火气,笔砚顿时乖巧无比的低下头,声音瞬间萎靡不已,“笔砚不敢。”

  懒得在这里和这人浪费时间,问清轻啧一声,看了一眼笔砚那有些松开的包袱,红色的瓶子露出一角,问清的眼神一瞬间深邃,乌黑的眼眸中带着笔砚看不透的情绪,“休息两日,我会让人将有关记录送过来。”

  说完之后,问清抬手不过手指一勾,包袱中的红色小瓶子瞬间落在他的掌心中。他面色平静的看了一眼瓶子的底部,熟悉的标志他瞬间了然的皱眉,“红柿上神何时给你这个东西的?”

  问清这一举动让笔砚轻呼一声,大致是问清的表情有些严肃,笔砚紧张的捏着衣角老实回答,“去月老殿那日在路上碰到了小殿下和红柿上神,她便将这灵丹赠予我。”

  思索片刻,问清也捉摸不出红柿这番是为何。他将瓶子丢还给笔砚,她笨手笨脚接过去的模样让问清最终流露出些许笑意,他不放心的嘱咐道:“这瓶灵丹不适合现在的你,等修为上去了再食用。”

  笔砚的修为太低了,红柿所给的灵丹是极为珍稀,物极其反的道理问清清楚。

  听到这话,笔砚瞬间想到那日她误食灵丹的疼痛感,她害怕的抖动身体,将小瓶子捉紧快速点头小声道:“笔砚记住了。”

  “用膳吧。”问清说完这句话,人就像是化为风消失在笔砚的面前。

  笔砚立马跑到门口处往外张望,原本熄灭的灯不知何时已经燃起,但是却不见问清的身影。她有些失望的将房门关上,偌大的地方就她一人,想想都觉得好生寂寞孤单。

  不过这孤单感不过是一瞬罢了。笔砚转身将手中的红瓶重新塞进包袱中,欢喜的坐到桌旁伸手将荷叶撕开,浓郁的肉香味带着荷叶特有的香味扑来,笔砚满足的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气,感慨不已道:“好香呀。”

  她迫不及待的伸手顾不上烫手撕下鸡腿,肉汁伴随她的动作溢了出来,笔砚吞咽口水将鸡腿递到嘴边咬下一口,烫嘴却舍不得松开口。滑嫩的鸡肉浓郁的肉香,好吃得笔砚都想哭出声。

  太幸福了!

  清风吹佛,将窗帘卷动。夜深了,所有的黑暗都被掩盖得干净。

  清晨的雾水打湿了树叶,经过雾水的洗涤其越发的嫩绿晶莹。笔砚一脸呆滞的趴在书桌上,神色茫然而空洞的看着打开的窗口,重重的叹了口气。都说神仙是无梦的,为何她总是做梦,而且老是梦到星君和一个她未曾见过的女子。

  笔砚抬手撑住下巴,巴眨几下眼睛自言自语:“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立马被笔砚掐断。她是不要命了才会觉得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星君多次在她面前表现出对喜欢格外的厌恶,她简直不敢想星君动情是什么样的,毕竟她怕被赶出去还怕死。

  她叹了口气,起得有些早还没有人送吃的过来。她拍了拍脸,随即起身收拾妥当之后,笔砚打开房门就看到笨重的大门被人打开,一个不曾见过的人手中提着饭盒走了进来,她眼睛瞬间亮了。

  这人定是给她送早膳的!

  原本她以为面壁思过会很可怜,万万没有料到这过得简直让她开心得快要蹦起来了。她站在门口处,紧紧的盯着朝她走过来的人,满眼是亮光。

  来者稍稍低头,将手中的饭盒递过去,清俊的脸上明显带着几分惊喜的笑意,他对笔砚说道:“笔砚仙子,星君吩咐您先食用墨青大人所给的灵丹后再用膳。”

  送膳一事本不是他送的,但是他太好奇这传闻中的灵笔笔砚了,这毕竟是天权宫是星君亲自将其带回来的仙子,虽是在天权宫呆着许些时日才化为人形,但也能在天权宫炸开了。

  众人皆知文曲星君因那一事之后,格外的不喜与仙子接触,就连那昔日里以清高闻名的百花仙子都不曾得到星君的怜惜,直接将其轰出去,还不止一次。这么细细一想,他倒是有些同情百花仙子了。

  笔砚乖巧的点头,伸手接过饭盒,笑容格外欢喜的对来者道:“谢谢仙友。”

  清越的声音让来者心情似乎更为愉悦了,他眼底的笑意几乎溢了出来,声音温柔道:“笔砚仙子不必客气,唤我纸卿即可。”

  笔砚点头,大致是纸卿表现出来的善意让她一下子卸掉而来戒备,全然没有畏惧之意的拎着饭盒,声音清脆带着吞咽声试探性的问道:“纸卿,晌午可否给我带点糯米糕?”

  看着她渴望的眼神,清澈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纸卿越发觉得笔砚好生可爱乖巧,难怪宫中见过她的人无不赞叹一句好生乖巧,是他们大家异父异母的亲妹妹!

  纸卿满眼都是兄长的疼爱,声音轻轻的生怕吓到这传闻中胆小的人儿,“仙子还想吃什么,但说无妨,我们会满足你一切要求。”

  他话音一落,他就看到眼前的人儿眼神一下子就像是镶了什么稀罕的明珠,满眼光亮让人挪不开视线。

  笔砚激动地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她几乎是忘记了害怕眼前的人又或者纸卿的话让她太心动了,以至于忘记了自己本该害怕生人。她激动的盯着纸卿,不敢相信的巴眨眼睛,满心欢喜道:“真的可以吗?”

  纸卿点头,情绪被笔砚感染了,眼底的笑意越发的浓郁,“星君吩咐,要满足你一切要求。”他直接省略了问清后面还有一句只要不过分。

  什么过分!

  这么可爱的人,当然是哄着啊。

  笔砚舔了舔嘴唇,眼底就像是装满了星星,声音越发的软且脆生生的和纸卿表达自己想要的东西,“我还想吃昨晚的烤鸡,超级好吃。”

  她的神色和语气让纸卿觉得昨晚的晚膳定是格外的美味,这样的人不待着厨房灯投喂着实是可惜了。他笑了笑,点头示意道:“嗯,我记下来了,仙子可还有什么想要的?”

  笔砚终于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笑,眼神中多了几分喜悦和胆怯,声音也恢复到以往怯生生的语气,“我,我要的够多了。”

  看出笔砚的不好意思以及腼腆,纸卿猛然想起眼前这人本就是个怯懦的。他也不勉强,笑意依然清晰明朗,大大方方的,倒是语气多了几分怜惜之意,“仙子客气了,若是无事,我便告辞了。”

  笔砚摇头,拘谨的站在原地看着纸卿转身离开。纸卿刚走到石门那,笔砚才想起来手中的饭盒,她连忙提高声音喊道:“纸卿,饭盒怎么办?该交给谁?”

  停下脚步,纸卿回头就看到笔砚站在门口处,他笑了笑,“不必担心,自会有人收拾。”

  笔砚看着纸卿身影消失之后拎着饭盒转身回了房中,她不急着打开饭盒,伸手将自己的包袱拽出来翻找墨青交给她的灵丹,倒出一粒在掌心中,雪白色的丹药在手掌上看着很是可口,笔砚舔了舔嘴唇,“也不知道味道是什么样?”

  她将视线定格在饭盒上,眉眼弯弯格外的可人。精致透着纯净的模样,清澈无邪的眼睛,与梦中的女子并无相似之处。笔砚突然想到这一点,手轻微抖了一下,心中无端的生出几分恐慌。

  笔砚抿了抿嘴唇,心情转而变得有些低沉,她将灵丹丢嘴里,甘甜润滑的口感瞬间将笔砚刚冒出来的那几分不悦击碎。在天权宫,她着着实实被众人细心的护着,不管是衣食住行,还是修炼所需要的东西。

  她舔了舔嘴唇,盘腿而坐开始打坐运气,将灵丹快速吸收。她刚闭上眼睛,就听到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笔砚顿了顿,一边打坐一边看着门口处,一道人影缓慢的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

  看清来者之后,笔砚抿了抿嘴唇,满眼的戒备。

  赐禹看到她像极刺猬的防自己,也不恼反而轻笑出声,长腿跨进房门中,语气夹杂着几分戏谑的笑意,“起得倒是挺早的。”

  吸收灵丹中,笔砚轻轻咬住嘴唇,并没有打算分神回话。

  “不欢迎我吗?”赐禹不请自来,语气却一点都没有客气,“不给我倒茶喝吗?”

  笔砚一时没忍住,最终还是分了神,皱眉看着赐禹一副熟稔的举动心生几分抵触,语气颇为冷漠疏远的开口道:“巨门星君可是有事?”

  看笔砚一副不情愿的模样,赐禹越发觉得有趣,他低声笑了笑,随即手撑着下巴盯着笔砚不放,“无事不登三宝殿,本君自然是有事。”

  虽不知为何赐禹会知道她在抹尘殿,笔砚对这人并无好感,她单纯的感觉到这人对她似乎怀着某种不纯的目的,很不舒服让她觉得很不安,“不知星君找我一个小小的仙子,有何事情?”

  赐禹嘴角勾着笑意,神色中分明泄露出几分眷念,“你何时搬去天璇宫?”

  这话让笔砚有些恼火,此时也不能停下运气,她又不敢瞪人,只能抿着嘴角垂下视线,语气坚定不容置疑的提醒赐禹一句,“巨门星君,笔砚是天权宫的人。”

  “那又如何?”赐禹轻啧一声,就算她是玉皇大帝的人,他想要的人定会弄到手,即便是不择手段万劫不复,“只要你点头,你就是天璇宫的人。”

  那明晃晃的拒绝被赐禹忽视掉,笔砚对上赐禹是笑非笑的视线,心中一颤连忙避开,这人看她的目光像极了看猎物,带着势在必得。笔砚分了神,原本的气息一下乱了,她感觉到内息开始乱窜。

  轻微的刺疼让笔砚不舒服的皱眉,她不想在赐禹面前表现出脆弱或者受伤的样子,她贝齿咬住下嘴唇,声音有些闷道:“我不愿。”

  但是凭赐禹的修为以及毒辣的目光,怎么会看不出她不适。他看着笔砚隐忍的样子,越发这灵笔尽是那人的身影,眼底浓郁的占有欲翻涌上来,他指腹磨蹭着掌心,声音低沉透着几分引诱,“你的意见不重要。”

  赐禹一副慵懒的神色以及说出来的话,让笔砚气急攻心,原本就有些乱窜的内息瞬间趋向暴走,她疼得闷哼出声,原本挺直的身板瞬间垮了下来,整个人发抖仿佛快要被撕裂一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