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先松手

  问清本就极其厌恶在他面前提起那人,他眼底满是厌恶的避开赐禹那坚定的目光,语气不善的握紧手中的药瓶,语气比方才还更为冷漠,“与我何干?”

  “她怎就喜欢你这么一个冷心冷肺的人呢?”赐禹带着笑意将这极为讽刺的话说出来,他看着问清冷着脸心底的火气一点点的在滋生,“你当初那一剑,就如笔砚所说的一样,她该有多疼。”

  赐禹顿了顿,笑得有些冷。他上前一步,伸手屈指戳了戳问清的心口处,盯着问清带着厌恶的双眼,一字一句咬得清楚问道:“你呢?你不疼吗?”

  他戳得用力,问清不舒服的垂下眼帘,手拽住赐禹的手指用力一掰。他抬起头看着赐禹面无表情的样子,反问一句,“你觉得我现在疼吗?”

  赐禹刚想说什么,问清冷冽的勾着嘴角皮笑肉不笑的用力将他的手指往后掰,“巨门星君,你似乎弄错了。”

  他俯下身子靠近赐禹,眼底的冷意让赐禹心生出几分不安。问清冷笑一声,看出赐禹的慌张,却带着故意的在赐禹耳边轻声说道:“就像现在的情况一样,是我捅了她,我怎么会疼呢?”

  这话一出,果然如同问清所料一样。赐禹眼睛顿时发红,神色中卷着几分疯狂之意。他手指不等问清松开就以扭曲的弧度挣脱开,狠厉的掌风就直接逼向问清。

  “赐禹,别做这些无用之事。”问清轻而易举的避开,站在门口旁表情没有半分波动的挑眉看着浑身泛着戾气的赐禹,“她已经死很久了,即使你现在悔恨当初不出手,也早就晚了。”

  仿佛是不够刺激赐禹,问清将手中的药瓶放进袖中,语气平静道:“已成定局的事情,后悔岂会有用?”

  赐禹突然轻笑出声,原本方才狠厉的戾气骤然消失。他收起掌,将扭曲的手指轻轻一扭恢复原本的样子,表情很是轻松的走到问清的面前,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个小玩笑,语气很是亲切说出让问清厌恶的话,“你为何这么厌恶她?”

  “你呢?”问清避开赐禹伸过来的手,“为何喜欢她?”

  “哈哈哈。”赐禹像是听到极为可笑的笑话,他笑得眼睛险些掉了下来,眼睛有些发红的看了一眼问清,声音卷着笑意的干脆利落的回答问清的话,“我竟不知道自己喜欢她。”

  问清着实是厌倦了,他本就不喜与那人有关的事情。他闭上眼睛不耐的按了按太阳穴,深深呼了一口气之后,他缓慢的睁开眼睛语气冷漠的逐客,“今日的事情我不愿与你计较,走吧。”

  赐禹笑了笑,目的很明显道:“我要见笔砚。”

  说完他就想绕开问清。问清侧身挡住他的去路,抬手很明显的逐客,“她醒了再说。”

  “她几时能醒?”赐禹看挡在眼前的手,视线越过问清落在房门上,语气很轻生怕吓到里面的人一样,“若是她醒了你不告诉我呢?”

  仅剩的耐心消耗干净,问清用力推开赐禹,一点面子也不给,“那你只能继续当傻子。”

  “真是过分呢。”赐禹不怒反笑,这次笑意清楚的出现在眼底,胸有成竹的问眼前的人,“明日我再来,届时你用什么借口来挡我?”

  问清觉得自己跟不上赐禹的脑回路,他很是不解的问一句,“我为何挡你?”笔砚与赐禹之间存在着什么,他并不好奇,为何要阻挡见面?

  赐禹眼底的深意越发清晰,他舔了舔嘴唇,笑容让问清很是不舒服,“希望你记得今日的话。”

  问清转身推开房门,头也不回的将房门关上。

  “有意思。”赐禹上前几步,伸手轻轻抚摸着房门,眷恋一点点流露出来,“她会是你吗?”

  这话问清自然能听清。他脚步顿了顿,表情没有变化的继续朝床旁走去。问清站在一旁看着床上的人额前布满冷汗,表情带着恐慌和畏惧的皱着双眉,语气带着杀意和厌恶,“若你是她,我定亲手清理掉。”

  话音刚落,笔砚猛地睁开眼睛。大大的眼睛满是泪水,她重重的喘息,像极了临死的挣扎。她神色恐慌的扫视一眼房间,陌生的环境将笔砚的不安激发得更加剧烈。她手捂着心口处,表情痛苦的张着嘴呼吸沉重。

  问清看着笔砚惊恐的举动,他本想说话视线却和笔砚的目光撞上了,身子刹那间僵住了。

  这是何等的绝望?

  他看着本该蓄满灵动的眼眸一片死寂,小脸惨白整个人都在发抖。笔砚看到问清时,瞳孔剧烈的抽缩几下,身子似乎是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手握着心口的力度重的生生将那处的肌肤隔着衣服抓破了。

  她的反应让问清很是不喜,但毕竟这人是他弄伤的。他动作轻缓的坐在床旁,声音难得带着几分温和的安慰笔砚,“别怕,有我在。”

  这话像是将笔砚的神识拉了回来。她愣愣的看着问清许久,眼泪断了线似的不断往下掉。她手一点点的松开,表情依旧有些恍惚的看着问清,声音发抖确实带着哭腔道:“我好疼,真的好疼。”

  心口处剧疼,就像是被人狠狠一剑刺穿一样的痛楚快要将笔砚淹没了。

  问清却以为笔砚内伤严重,伸手想要扣住笔砚的手腕探探,可是笔砚的反应险些让问清将她一掌打死。他僵着身子任由笔砚死死的抱着他的身体,怀中的人不断在发抖,似乎怕极了。

  意识还未彻底清醒的笔砚抱着人,声音满是哭腔的轻声喊道:“我好疼。”

  问清抬着手,不敢轻易动弹,狠狠拧着双眉很是抵触,但是这人毫无神采的眼眸就像是印在他的脑海一般,他一下子下不来手推不开她,只能冷着嗓音对笔砚说道:“你先松手,我检查一下。”

  可是怀中的人却只是小声抽泣,纤瘦的身子不断的发抖,反复说自己好疼。

  一副又惨又可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