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预言者

  “喂,手鞠,你干吗把她画成这样?”

  “干什么,这叫作烟熏妆,笨蛋。”手鞠自豪地把刚完成的大作推到镜子前面。“你看,这样和我爱罗走在一起,别人一眼就能看出你们是夫妻。”

  离把头伸近镜子,突地吓了一跳。这眼睛。。。。

  手鞠拉起离的手。“离,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勘九郎实在忍不住,看看离又看看我爱罗,捂着嘴笑起来。“熊猫一家子。”

  一家人。离看向我爱罗,“就像丧那样的吗?”

  “。。。。。。”

  “鼬,干吗不杀掉那个女的?”鬼鲛收起大刀,嗅了一口,上面还残留着菊花的味道。“嘁,真臭。”

  “那个女人的能力很奇怪。”

  “什么能力?”

  鼬摇了摇头坐下来。他分明记得那只白色的蛾蝶乘着风,从她的肩头落下来。接着自己的幻术就失效了。

  鼬怎么也无法用常人拥有的能力来解释这个现象。而他更在意的是那只来援救的巨大熊猫。

  “你有没有注意过那只熊猫?”

  “熊猫怎么了?”

  鼬闭上眼睛没再说话,施了太多次月读让他很疲劳。

  没想到竟然在森林里遇上。

  ——被运用在第二次忍者大战的神兽。

  “我爱罗,明天开始风影居就开始施工了,大概年底能完工吧。”

  我爱罗停住笔,“建了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当然是给你和离的新房啊!不过你们还得委屈一阵,现在只能住办公楼里。”勘九郎有些吃不消这个白痴弟弟。“谁让你结婚结的这么突然。”

  “。。。。。。”

  突然想起来什么,勘九郎朝离看过去。“喂,我爱罗。”

  “干什么。”

  “你没打算让离成为忍者么?”

  “没有。”

  “为什么?你总不能让她整天这样晃着,再说风影夫人怎么能不是砂忍。”

  离走到我爱罗面前,摊开手掌。“勘九郎说的对,我爱罗,让我成为忍者吧。”

  我爱罗抬头看着她。他知道她在问他索要忍者护额。

  随便翻开任务记录,抽了一张出来交到离的手上。“给你任务,但是做忍者。”

  “不可能。”

  “为什么?”离问他。

  “勘九郎,把她带走。”

  翻开第一个任务:护送火之国忍者回归木叶

  怎么说也是第一个接手的任务,离有些欣喜若狂。

  “小离,以后来木叶玩吧!”鸣人一行人聚集在砂隐村门口,明明说是任务的,怎么我爱罗也跟着来了。

  离看了我爱罗一眼,他的表情还不怎么冷,于是点了点头。“好。”

  “好啦好啦,火影大人不能离开村子太久,快走吧。”小李催他。

  “那么就这样。”风影大人也开了口,各自归国。

  “我爱罗,就是这样?”离跟着他朝来的方向走回去。

  离低下头突然看见有闪闪发光的东西躺在地上。她拾起来,是一条项链。

  “一定是他们掉下来的,我去送。”说着朝村口跑去。

  跑到门口的时候被另一个身影擦到肩膀。那人似乎也来势匆匆,她们抬头互相望见对方。

  她瞧见沙子掉进她紫色的眼,不停地落泪。

  她听见风吹乱她金色的头发,捕捉着菊花的香味。

  跨过一个脚步的对视,朝着不同的目的地跑去。

  币姬抬头看见那张久违的脸,擦拭掉脸上的眼泪,干燥得只留下肮脏的痕迹。

  “我爱罗!”

  离跑得太急,没听到背后的喊声,赶上鸣人他们,交还了项链就又匆匆返回去。

  “币姬?!”手鞠被惊了一跳,盯着这个满脸灰尘的女子喊道。

  币姬一把扑进手鞠的怀里哭起来。手鞠轻轻地捋一下她的刘海,觉得她像个受伤的小孩。手鞠看向我爱罗,他的表情说不出来。

  只能把币姬带回村子。手鞠给她找了件衣服让她好好把身子洗洗。我爱罗回了办公室,手鞠就跑去找他。

  “我爱罗,我明明已经通知了雷之国取消婚约。”

  我爱罗没说话,从抽屉里取出几天前从雷之国发来的信件拿给手鞠看。

  “怎么回事?!币姬背叛了雷之国自己跑来的?”

  我爱罗没有回答。“那你跟离说了么?”手鞠问他。

  “说什么?”

  “你不跟她解释币姬是你被迫联姻要跟她结婚的雷之国公主吗?现在币姬自己跑来砂隐找你,你总该跟离说清楚吧?”

  我爱罗直直地盯着门口,手鞠回头,才发现离正站在那里。

  “我回森林一趟。”关上门,离开。

  巨大的熊猫倚在树上打盹。太阳好极了,照在身上,烘得它睁不开眼。

  “怎么?昨天才结婚,今天就急着回来了?”丧没抬眼,感到离凑着身子朝自己靠过来。

  离把头像小时候一样枕进丧的怀里,又柔又暖。丧很轻地揉着她的头发,把她搂近。

  瞧这可怜的小家伙。

  “受委屈了?”

  “没有。”

  明明就是,还嘴硬,丧笑一笑。“那怎么跑回来了?”

  “恩——就是想回来看看。”

  离说话时候吐出的气吹在丧的茸毛上,惹得它一阵痒痒。挠了挠肚皮安静下来,就抱在一起睡了过去。

  币姬刚穿好衣服就急着来找我爱罗。推开风影办公室的门,我爱罗和手鞠正在谈着什么。

  “我爱罗。。。。”刚洗掉的眼泪又拼了命地掉下来。

  我爱罗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我爱罗,为什么取消婚约?”

  “币姬。。。。”手鞠想要劝她冷静一些。

  “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我爱罗?”

  “没有。”他终于开口。

  “那是为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一个女人吗?!”

  “币姬,你冷静点,我爱罗已经结婚了。”

  公主惊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手鞠跑去扶她,她赖在地上不肯起来。

  “我为了你,背叛父亲。。。。一个人绕过半个世界来找你。。。。就为了你能多看我一眼。。。。可是为什么,你却告诉我。。。。你和别人结婚了?!”币姬抽泣着拿手擦着眼泪,看起来像个丢了母亲的小孩。

  “手鞠,给雷影写个信,早些把她送回去。”

  “不!”币姬从地上跳起来,豁出去了抱住我爱罗。

  “我不会走的!我绝不会走的!”

  我爱罗刚打算推开她,币姬却大叫一声自己松了手。

  “这是什么!”币姬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痛的嗷嗷直叫。

  三个人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兔子咬了她的脚趾。币姬朝兔子踢过去,却被它躲开了。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惹了我爱罗冰冷的眼神,就捂住脚趾坐在地上。

  “这不是离的兔子么?”手鞠赶忙把币姬扶起来,见她又想哭了。“别哭,我带你去医疗室。”

  见手鞠把币姬带出了门,我爱罗走过去把兔子抱起来。它的毛很白,像雪。机灵的眼睛望着我爱罗,透明的胡须跟着脑袋的轨迹一抖一抖。

  我爱罗摸摸它小小的耳朵。

  干得好。

  离呢喃得咬牙切齿。因为又梦见了那个该死的写轮眼。

  她梦见丧在喊她停下,叫她不要朝那个写轮眼动手,还告诉她我爱罗不是他杀的。可是她哪里管这么多,冲着那刺眼的红云就撞过去。

  “果然被你注意到了,坐吧。”

  疼!撞的是人啊,怎么自己有些晕了。

  “您竟然隐居在此。”

  谁在说话?

  额头被猛地一弹,醒了。

  。。。。。。

  “喂,你梦游呢?”丧早提防这个激动的孩子要冲动,一把抓住她的手。

  确切的说是把她整个手臂都抓了,“丧,快住手!要断了!”

  丧一松手,顺便把她掀了个跟头,滚的远远的。撞到树上,醒透了。

  叶子被震动得落下来,撒了一脸。离抬头望了望天,睡了多久?太阳都落山了。被树叶遮蔽掉一半的天空美得她又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直到耳边听到归巢的鸟叫声才缓过神来。

  朝丧那个巨大的背影望过去,夕阳从他们的方向射过来,视线被刺得只剩下两具黑色的轮廓。

  那个人是谁啊?

  “醒了?”丧转过头招呼她过去。那个人也朝她看过来。

  离看不见他们的脸,很慢很慢地捕捉过去。

  那个明明是写轮眼么。

  她还是看不清他的脸。

  再近一点,脸的轮廓开始清晰起来。

  离突然记起十年前遇见我爱罗那会儿,丧叫自己把我爱罗救了。那么谁把鸣人给救走了?也是这么一双眼睛。没错,就是这双眼睛的人。

  鸣人唤他叫作什么的?叫什么呢。

  离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近了,那张脸在昏暗的光里凸现出来。

  猛地瞪大了眼睛,声音却快了一步从喉咙里卡出来。

  “佐助——”

  我爱罗找了好些地方。

  看看天色都黑了。还没回来?

  “我爱罗。”海老藏公公喊住他。我爱罗恭敬地朝他点了点头。

  “你准备去哪儿呢?”

  “。。。。。”

  “一起去吧,我也去见见老朋友。”

  “佐助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吧,你果然还是没法放弃找他。”

  鼬朝着最远的地方望过去,表情是二十几岁的人不该有的沧桑。

  “这就是哥哥对弟弟的爱啊。可惜呢,鼬,我没有帮你找到他的能力。”

  鼬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把视线转到地上。“这个女人,是什么能力?”

  丧笑得神秘,“你是指你们交手的那次吧。是她用乱瞳之术把自己的眼睛和蛾蝶的眼睛对换了。”

  “那么她根本没有中月读,而是蛾蝶中了?”

  丧向后仰了仰,躺下来。“所以在她看到的景象就成了蛾蝶的视野,变成黄黑色了。”

  原来如此。

  鼬回过头看向地上这个昏死的女子。“您总是这样把她打晕不怕打坏她脑子么?”

  “她脑壳硬着呢。”

  “。。。。。。”

  “早些回去吧,鼬。不然等她醒了,又要不太平了。”

  “她根本不是忍者,为什么总要置我于死地?她究竟是什么人?”

  丧闻见起风了。

  “只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回去吧,鼬。”

  丧坐起来,怔了一会儿。听见背后有脚步的声音,还挺匆忙。

  夜色把风温得有些凉。

  “老伙计,这会儿才想到来看望我?”

  苍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真是久远了——预言者。”

  第十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