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董事会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我自己的家,自己的卧室,我的身边空无一人。

  我依稀记得,那天夏末铭约我百货公司见的,可是我却忘记了。或许他也忘了,如果,我没有赴约,依他现在的性格他老早就会来找我质问了。

  我不禁一笑,自己又做了个梦。

  自从那天在图书馆过后,肖政仿佛真的变了个人,自己一门心思扎在学习上,对于林夏,甚至都忘记了,忘记了关心,忘记了她的存在,以及她的不存在。

  也是在那天过后,林夏生病了。

  而这个时候,我想最伤心的莫过林夏了。

  从始至终,自己都不过是肖政利用的工作罢了,而或许女人注定是男人的工具。

  当我在花圃道看到林夏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是彻彻底底的错了。

  休完病假回来的林夏,我不知道是去安慰她还是当作根本就不知道。

  可能在所有同学的眼中,老师的眼中除了学生的学习外,再也装不了了什么,可是我们也是有血有肉,有思想,心会痛,会同情的一个普通人。

  见到林夏的时候,她看上去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难过。她主动的叫住我,高兴的说她的病好了。

  我笑着,却不道说什么好,其实事情变成这样也是我不曾想过的。我以为肖政会找林夏说明白,哪怕中间有个过渡也好,肖政的性情大变,表面上看受益的是老师,因为又多了个好学生。然而好学生的定义又是什么?成绩优异的就是好学生吗?那么现在的肖政又是好学生吗?

  “林夏,最近还好吗?”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嗯,很好,老师谢谢你,让肖政变会从前的那个他?”林夏诚恳的说。

  “肖政过去也从没在意过你吗?”

  “是啊,过去的肖政像个另类人,对身边所有的人和事物都不漠不关心,总是一副很冷的样子,所以当然也不会在意像我们这样的小人物。”说起肖政的时候,林夏的眼睛里放着光。

  “那你为什么会喜欢他?”

  林夏笑笑说:“正如你们大人所说,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的,喜欢就是喜欢,他在的时候喜欢看着他,可却因为他的忽然间的碰触的目光,心不由的加快,脸不由的发烫。他不在的时候,遍开始不停的去搜索他的身影,却因为他的突然出现,心不由的加快,脸不由的发烫。我就是喜欢这种喜欢一个人的感觉,那种血液沸腾。”

  林夏的话超出我对她的所知,在我眼中或许还是一个孩子的她,在我面前毫无保留,毫无顾忌的说她喜欢肖政。

  正如夏末铭所说的,他们是属于那个年少轻狂,因为无知,所以无谓的那个青春。

  如果,换做是我,我也是不是可以无知,无谓的去好好的喜欢一个人,好好的去爱一个人。

  我问林夏:“现在,是不是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林夏摇摇头:“并没有回到原点,我比以前更了解他了,我知道他需要的是什么,不需要什么,我只希望在他的青春记忆里有过我。”林夏的泪顺着脸颊流下。

  也曾说过,让我记住他的存在,他永远不知道,记住了他,却让我痛苦了了这么久,或许蔓延到一辈子,记住了他,让我的生活里无处不会幻想他的背影的出现。

  我强忍着内心的痛楚:“林夏,其实你们可以不用这样弄的两个人都痛苦。如果是我,高中一毕业,我就会追他,对他死缠烂打,追他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追。我还要向他身边所有的人宣告,这个人我要定了。“

  林夏破涕而笑:“季老师,可想而知,你肯定也是个敢爱敢恨的人。”

  我心虚的点点头:“是啊,是啊,敢爱敢恨。”

  我又问林夏:“你对你未来有具体的规划吗?”

  林夏说:“刚刚之前都还没有,但照你说的做,现在好好学习,等高中毕业了,我一定要和肖政在一起。”

  那个懵懂的年纪怎会懂得,未来并不是说我们想怎样就怎样的,而往往有些时候,我们不得不认命。

  其实,我知道我在这件事里,做了一个一个很坏的人。

  七年后的林夏也是否还会像我一样,牢牢的把那个人刻在了心里,再抹也抹不掉。

  肖政捧着高高的书从花圃道我们的面前路过,我把目光转向林夏,她冲着肖政甜美一笑,同样肖政也是冲着林夏微微一笑,然后目光停在我的身上,收起了微笑说:“季老师,我和林夏有点话要谈,可否回避一下。”

  说真心话,肖政和林夏能好好谈一谈是我求之不得的,但碍于我是老师的身份,我装腔作势道:“谈归谈,但是不要太久了,不要耽误了学习。”

  我依旧三步一回头,看看他们的情况,还好,他们谈笑自若,像是久违了老朋友,其实这样也未必不好,也许我从一开始就应该相信肖政,从不是坏孩子的他,他从没想过伤害过任何人。

  肖政和林夏能做会好朋友,似乎最高兴的人变成了我,我顺着花圃道的格子路,像回到了从前每次看榜,一蹦一跳的到了宣传栏。

  此刻一张简短的通知吸引了我的目光。

  于今日起,由校方决定将任命夏末铭将为高一年级的教导主任。请全体师生悉知。

  什么?教导主任?夏末铭会做一个区区的教导主任吗?

  夏末铭心里到底是在打什么算盘,为什么现在的我一点也看不懂现在的他。

  那天的夏末铭在全市一夜而红,此后也是各家媒体报道的终点对象,从国外归来的钻石王老五,也成了这座城市名媛追逐,向往交往的人。

  前两条还曾看到一篇关于夏末铭的专访,专访上说,夏末铭的择偶标准很高,对外貌气质谈吐的一定要求外,还有一定的门当户对的家庭背景。

  是啊,他的未婚妻一定具备这些条件。可是无论是夏末铭还是徐正熙都从未在我的面前提及过他的未婚妻。

  那么,主任又是怎么回事?

  办公室里陶老师,薛老师,还有其他的几个老师手里端着开始围坐在一起,像是讨论什么问题。

  本不想与他们谈论什么,自己随心翻着备课本,但寥寥几句,我就被他们的谈话内容给深深吸引,却不知手下的书被我不停来回的翻。

  “那个夏主任不错啊,上次花200百万买了个古董捐给文物协会。”

  “那他怎么甘于做个主任,明明就是个本科生就可以胜任的,他一个堂堂海归为什么做主任,真不明白。”

  陶老师说:“你们可真是肤浅,只看到这表面,告诉你们,夏主任可是深谋远虑的。”

  她们应和道:“陶老师,你说说,那夏主任能有什么深谋?”

  陶老师干咳了两下说:“校董之位不是都空缺的吗?”

  “校董是大家投票选举,和夏主任有什么关联?”

  陶老师接着说:“你们忘了,如果要成为校董的候选人,那么要具备哪些条件?”

  薛老师接着说:“你不提,我倒忘了,除了学历,家庭背景夏主任都符合外,唯一不满足的是他没成为主任之前不是学校的人员,成为候选人的条件之一就是学校的任职人员。”

  大家似乎恍然大悟,点点头。

  有人问:“那你们会投票给他吗?”

  一女老师说:“当然要投给他啊,名副其实的高富帅,经常在学校看见也是赏心悦目啊。”

  男老师说:“女人就是肤浅,我还是现任的李校长比较好,李校长可是看着我们学校一步一步成长至今的,当然比较了解我们学校的内部结构,以及所存在的问题,一个新人,只不过有副皮囊而已,就怕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女老师扑哧一笑:“呦呦呦,原来男人也有妒忌心啊”

  陶老师叹了口气:“都是人家的事情,干嘛瞎操心,一切也都是属于猜测,从没有得到证实。”

  “撕拉……”我猛地低头,才发现,手中的备课本中的一页被我给揪撕了下来,听到声音的老师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尴尬的冲他们笑了笑:“手劲使大了,使大了。”

  薛红梅笑意连连的走了过来,把手搭在我的肩上,说:“季老师会投给谁啊?”

  这个问题犹如深水炸弹般的投给了我,我接是死,不接是要落人口实了。没办法进了这个老师圈,就要努力的迎合身边的老师们。

  迎合身边的人,每一个新人都摆脱不了这样的问题,学生也好,老师也罢,一样“阿谀奉承”。

  我装傻似得傻笑:“怎么说我也是个新人,对学校的各个方面都是清楚。况且陶老师也说了,这些还属猜测,既然是猜测也没必要回答假设性的问题吧,若是真的,要是说了,传出去,不管是谁当了校董,得罪校长或者主任,都不是什么好事吧。”

  薛红梅松开我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你说的没错,我看这事还是先放一边。”然后点点头,挪着小碎步回到了座位。所有老师们也渐渐散去。

  看来校董的位置并不易得取,除了雄厚的资金打理外,还需要广泛的人际圈。而夏末铭的最大的弊端就是刚刚回国,人际关系远不如李安校长,况且夏末铭有个一个被罢免的副校长爸爸头衔,在师生的印象里还是有不好的印象,而这印象或许也影响到夏末铭。

  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手机铃声响了……

  我有气无力的说:“正熙,今天不用接我下班了。”

  那头声音大造起来:“你个季沐蓝,就知道你重色轻友,早把我抛之九霄云外了。”

  我拿下电话,看了看是外地的号码,放低了声音问:“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我是陈耳,小耳朵,季沐蓝能告诉你这些都忙什么了吗,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了吗?”陈耳大吼着。

  我一只手塞住耳朵,拿手机的手把手机抬高远离了耳朵,确定那么没音后:“陈耳,听你的声音就觉得在家里过的不错是吧,司淼的事情解决了吗?”

  陈耳一阵嬉笑:“嗯,解决了,我定了明天的机票,明天晚上就能到你的身边了哦,要准备迎接会哦。”

  听到陈耳的笑声,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着了地,我还以为她不会再回来了,却没想到陈耳这事解决的也很快,我心了也笑开了花,我重重的点点头:“好,明天就给你办一个超盛华的迎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