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都变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觉得好像是爬了一天的山,累极了,头也沉沉的。

  咦,不对呀,我不是在和同事聚餐的吗?我怎么在家啊?

  昨晚的记忆,片片断断的。

  我一一和同事敬酒,然后去了洗手间,再然后……

  遇到一个流氓,对,我遇到了一个流氓。立即掀开被子,查看自己的衣服,嗯,还好,还是昨天的衣服。

  他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翻了我的钱包吗?

  对,我的钱包,我立即跳下床,奔向客厅去查看我的钱包。

  一出房门,却发现那小贼还明目张胆在我家的客厅东翻西翻。

  对付敌人,先要足够的冷静,片刻冷静之后,我退入房间,拿起花瓶做抵御武器。

  我放轻脚步,一步一步的逼近,还好他没有发现我。

  就在我站在他身后半米,将花瓶高高举起之际,他转过了头。

  来不及我多想,我把高高的举起的花瓶砸向他。

  “季沐蓝,你?”

  那人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下了我手中的花瓶。

  我看着他,那双眼睛,似曾相识的眼睛,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我不确定是因为不敢去相信。我懦懦的问:“你是徐正熙?”

  眼前的人一记脑门:“季沐蓝,枉费了你曾经学霸的称号了,记性这么差。”徐正熙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懒了,你看家里都乱的像是猪窝了。”徐正熙边说边整理茶几上的杂志。

  我仍直立在那里,纹丝未动,细细打量着徐正熙,和七年前相比,五官大体上是没什么变化,只是变得更加轮廓分明,剑眉星目,灿如星子的眼睛,挺拔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英气逼人,身躯变得更加挺拔,浑身散发着成熟男性气息。听着徐正熙的喋喋不休。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都很想问他,去迟迟开不了口。

  我想问夏末铭他还好吗?

  简单而简短的几个字却压在我心里整整七年。

  收拾完东西,徐正熙站起身,走到我的面前,再一次用那清澈的眼神看着我:“为什么?你不问我他的近况?”

  我移开徐正熙的眼神,我不敢直视他,我害怕他看穿我的心。绕过他我蹲下身,抚摸着趴在地上的点点。:“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是底气不足。

  “夏末铭。”

  徐正熙弯下身,同样也抚摸着另一只在趴在地上的圆圆。

  “前段时间你曾发邮件告诉我,他不是要结婚了吗?很好啊。我替他很高兴。”

  “可是你不是喜欢他吗?”徐正熙抱起圆圆,拿起圆圆的爪子去拨弄我手里的点点。

  我抱起点点,扭正点点的脑袋对着圆圆:“拜托,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谁没个会喜欢的人,难道你没有吗?”我抬起头望着他那闪闪发光的双眸。

  他看着我,四目相对,七年后,同样尴尬的气氛上演。

  徐正熙放下狗狗,倾身上前,我下意识的往后仰,却一个趔趄倒在了沙发上。徐正熙俯身,直下逼近。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的呼吸渐渐可闻,那一刻,我脑袋空白,身体僵直无法动弹,就在他的鼻翼贴近我鼻翼的那一刻,地上的圆圆惊叫起来。我慌忙的踢开徐正熙,去看看狗狗,原来圆圆是和点点抢食物受到了点点的欺负了。

  “季沐蓝,几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暴力了?”徐正熙捂着肚子趴在沙发上哀嚎道。

  “是啊,几年不见,你也变得无耻了。”我不满的说。

  “是啊,几年的时间是足足可以改变一个人了。”徐正熙坐起身,徐正熙说话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了从眼睛里一闪而逝的伤感,然后把目光放到了我手里的圆圆身上。

  “这狗是?”

  “是圆圆啊,你不记得了,学校的后墙的流浪狗。”

  “那它是点点?”徐正熙指着地上的斑点狗。

  “嗯。”

  徐正熙并没有再说什么,反而倒是我问他问个不停,问他在国外的生活,他的所见所闻,他的特别奇遇。

  “季沐蓝你真的变了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鸡婆了,不过不早了,季沐蓝你是不是可以去可以梳洗一下,换下身上臭烘烘的衣服了。”徐正熙熙嫌弃的说

  “对,不说我都忘了,不过幸亏今天不用上课。”

  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徐正熙已做好早餐,早饭散发诱人的香气,跟着香气我坐到餐桌旁,搓搓手准备开动的时候徐正熙递上一杯水:“先喝杯蜂蜜水吧,解解酒气。”

  “能不能不喝啊,我最不爱喝蜂蜜了?”我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

  “可以,不过是以后可以,但是今天必须喝下。”徐正熙严厉正色道

  看在他为我做这么美味的早餐的面子上,就是砒霜我也要喝个精光。接过蜂蜜水,咕咚咕咚的一仰而尽。喝完蜂蜜水,觉得嗓子不舒服,立即去了洗手间。

  徐正熙满意的笑了笑:“你吃完早餐,再休息会吧,我先回去了,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徐正熙用筷子沾着果酱在盘子上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便离去了。

  这个徐正熙真是浪费,这些果酱不需要花钱买吗?我把吐司用力的抹在盘在上,顺着盘子转了个圈,看着洁白的盘子被抹的干干净净,再大口大口的吞着吐司。

  吃完早饭,我挺着被胀的圆圆的肚子,走到卧室再呈大字型重重的倒下,我盯着天花板,对于徐正熙的突然出现,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般,转眼就是七年,似乎昨日还在与徐正熙道别,今日却又相逢。

  我和夏末铭还会再相逢吗?再见到他我会怎么做?你还好吗?带着每天都会思考的问题,再一次沉睡。

  再醒来的时候是已是下午两点钟了,其实自己是被饿醒的,肚子叽里咕噜的叫个不停,披上外套,头发没来得及整理,拖鞋没换就径直下了楼。出电梯的时候,迎面进来个女人,我没有抬头见她,我是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草味。

  迈脚的那一刻,那女人突然开口道:“我说,你不会就是季沐蓝吧?”

  我抬头望他,酒红的波浪大卷的头发下一张精致的脸,面若桃李,肤胜白雪而不为过,一字直眉,深邃大眼,高挺鼻梁,薄薄嘴唇因口红的覆盖显得极为性感,直视净身高大概160左右,从穿衣打扮上看,定不是一般人,可是重点是我并不认识她啊。

  “嗯,那个,我是季沐蓝,请问你是?”我小心翼翼的问着女人

  “呵,还真的是你,你不配知道我的身份。记住守好自己的本分,少招惹我男人。”那女人左右打量我几番,放下话,就掉头离开了。

  “我不配,有没有搞错,是你先问我的好不好,谁招惹你男人了,你男人谁啊。”看到那女人远去,我才小声的冲她喊了几嗓子。

  到了超市,拎着购物篮就一个劲的往里走,在脑袋里努力搜索那个女人的信息,却忘了自己需要买什么东西,等到自己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处超市该办正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逛到了酒类区域,既然转身往回走,却看见一对熟悉的青少年在鸡尾酒架前,不停的把酒从架上拿到自己的购物篮中。

  我大步上前:“肖政,林夏,真的是你们两个。”

  林夏见我突然出现,快速的松开了挽在肖政胳膊上的手,尴尬的冲我笑了笑:“季老师好。”

  肖政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自己手中酒的标签。

  “肖政,快期末考了,怎么不在家里好好复习功课,你期中考试的成绩实在是令人大跌眼镜。”

  “季老师,现在我是在学校外面,难道我的人身自由你都要管吗?”

  “我并不是要约束你的人生自由,我只是不让你长大了而后悔。”

  “后不后悔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第一次被学生这样抵触,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林夏,你呢?”

  林夏被我这么一问显得有些惊吓:“季老师,不是,我只是和肖政买点聚会用的东西,回去之后我会好好复习功课的。”

  “嗯,好,那你们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对于肖政和林夏,我的第一反应,他们是应该谈恋爱了。肖政的成绩一直都很优异,但是这次期中考居然大失水准,我想或许是发挥失常也很正常的,林夏成绩一直比较平稳,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可是今天看到他俩的行为举止……

  “小姐,你在做什么?”被售货员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把货架上的方便面捏的咯吱咯吱的。

  “哦,对,对不起,这个我买下了。”

  其实放在我自己身上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早恋问题,如果直接扼杀他们的感情,他们或许就会因此会记恨我这个坏老师,或许一蹶不振,颓废下去,这样是会适得其反。该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