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蛊惑事件(九)

  白亦渠再次来医院时,宁闲已形如枯槁,白亦渠一气之下直接跑到主治医生办公室,拎起主治医生衣领,抬起拳头就要朝其挥手。

  硬生生在距离面部1cm的时候停了下来,烦躁的将主治医师推到一边,说道:“宁闲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们是怎么治病的,到底是救人还是杀人。”

  主治医生整理好衣领,轻咳一声,慢条斯理道:“白队长,你这样对我动粗,我是完全可以告你的,现在立马给我道歉,关于宁闲的事稍后再谈。”

  白亦渠直接手掌用力拍击着桌面,阴沉着脸,一字一句从口中蹦出:“赶!紧!跟!我!解!释!清!楚!”

  主治医生明显被吓到,身子往后一倾,唯唯诺诺说道:“他精神状态很差才会变成这样。”

  “给你们治疗,不是让你们把人折腾成这样,居然跟我说什么狗屁精神差。”白亦渠指着主治医师道:“立马给我办出院手续,我要把人带走。”

  “做不到。”

  “你说什么!”

  主治医生显然很怕白亦渠,但仍然硬着头皮说道:“宁闲是重要犯人,不得随意出院,这是对市民的负责。”

  “他还没被确认为犯人,说话注意点。”

  “反正如果要申请出院,必须要有H市和B市共同出具的证明文件。”

  白亦渠凶狠得看向主治医生一眼,跨步向宁闲病房走去。

  走至宁闲蜷缩得脚步,小心翼翼拍着宁闲的肩膀说道:“宁闲,宁闲......”

  宁闲微微抬起一丝缝隙,见是白亦渠,手死命拽着白亦渠衣服,将人拉扯下身,低声说道:“白队长,你不要做声,也不要有其他举动,现在拍着我背做安抚状。”

  白亦渠没迟疑多久便顺着宁闲的话,凑近身,拍打着宁闲的背做安抚状。

  宁闲手指哆嗦得很厉害,趴伏在白亦渠怀里低声说道:“去调查林芜,他是吴聆,小心。”

  白亦渠眸色一暗,稍重拍打一下,以示知道。

  再呆了一会,便起身离开。

  白亦渠回到刑侦科后,小欣就挤眉弄眼,朝着白亦渠示意,白亦渠看得莫名其妙,出声问道:“小欣,你眼睛怎么抽了?”

  小欣简直对白亦渠无语泪看苍天!

  “白亦渠,给我进来!”

  白亦渠办公室内传来一阵吼叫,忙不跌进去。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你跑到医院去威胁医生怎么回事!人家都打电话打到我这,说要投诉你!”

  “投诉我!”白亦渠暴脾气一上来,直接准备推门走人:“我去找他算账。”

  “算什么帐,你记住你穿得什么衣服,做得什么工作,这样像什么东西!”

  “没打他,再说他们那破医院把人都折磨成什么样,局长给批个条子呗。”

  瞿言头痛的朝白亦渠就是一脚:“一天到晚净给我找麻烦。”

  “这案子不寻常,而且吴桡到现在也没有发现踪迹,还有那个林芜,这其中定然有所关联。”

  “去去去。”瞿言伸出手做挥赶状。

  白亦渠见瞿言如此,便是答应的意思,愉快的出去,跟小欣问道:“小欣,吴桡的追踪进行怎么样?”“把林芜这个人的资料调出来给我。”

  “吴桡的行踪还没有进展,我这去调林芜信息。”

  莫约一个小时后,白亦渠走至小欣电脑桌面前,指着问道:“这个界面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林芜的资料被H市列入A级资料,禁止查阅,这是在穿透防火墙。”小欣小心翼翼得看着白亦渠。

  “你可真是!”白亦渠惊呼一下,朝小欣肩膀上拍一下,转而笑道:“干得好,赶紧把资料调出来。”

  “遵命。”小欣调皮的敬礼说道,手指在键盘上飞速的敲打。

  又过一会,小欣将资料打印出来交给白亦渠。

  白亦渠拿过手,翻阅查看:林芜,男,二十四岁,毕业于圣诺斯学院精神医学,一年前进入H市精神鉴定科就职。

  白亦渠扬扬手里的纸:“就这?”

  “嗯。”

  “全是些废话,A级资料,必有案件。”

  “我再去查。”

  ......

  又是几天后,宁闲难得被放出来晒太阳,手被铐牢在轮椅上,眼睛看着天上的太阳,刺眼异常。

  身后的轮椅也不知被何人推至去了树林,宁闲虚弱的说道:“去那边,阳光足。”

  “阿闲。”

  这一轻声,令宁闲迟缓的脑子顷刻间高速运转起来,艰难的侧过头望去,一张陌生的容颜。

  宁闲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此刻,我是否还能让你感到兴趣。”

  那人蹲下身,用手指摩挲着宁闲的脸颊,带着无尽的眷恋:“你本身于我而言,就是莫大的兴趣。”

  “可是吴桡,我却累了,你带走我吧。”

  “阿闲,你再等等,你忘记你的母亲还在等你吗?”

  宁闲用力抓住吴桡的手:“吴桡,我那么害怕你,你为什么不懂。”

  “我懂。”

  宁闲摇摇头,最终化为一阵轻叹:“小心吴聆,那个人非常不同寻常。”

  “他是我父亲收养的孩子。”

  “难怪他如此恨你。”

  “阿闲,再等等。”

  宁闲看着吴桡的眼睛,终是起唇轻语:“地下室中可有......”

  “没有。”吴桡将宁闲的手放置脸颊处:“只有你曾让我的心颤动。”

  “走吧。”

  宁闲轻阖住双眼,内心第一次感到无比的踏实,宁闲有时候会想,自己是否病入膏肓,还记得曾经看过的一本书,说得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不同的是他死在吴桡手上,却终止不住沦落。

  神是否早已看透,才会说出那样一个要求。

  又过一段日子。

  白亦渠此时是一团水雾,吴桡地下室内的物件已经全部鉴定完毕,并没有人类骸骨。

  白亦渠本来想去医院告知宁闲这一结果,却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凝重的在刑侦科来回踱步,过上很久,一个身影才缓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