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罢芦笙一事,又用了些许清淡的午膳,锦瑟便除了鞋斜靠在软榻上捧书看了起来。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不由得掩唇打了个哈欠。
素心见状放下手中的掸子,看着锦瑟柔声道,“公主乏了不妨小憩一会儿,江奎一回来奴婢再将公主唤醒也不迟。”
锦瑟闻声再次打了个哈欠,眼眶里稍稍浮上些水雾,想着江奎回来定是又要忙碌一番,便点了点头,声音略显疲惫,“也好。”说着,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赤着脚便走向床边。
“虽说入了春,可地上还是凉,公主不该这般不在意。”
锦瑟坐在床边,看着素心紧蹙的眉头,连忙勾起垂着的双脚,笑了笑,“素心姑姑,锦瑟以后一定注意。”
素心上前为锦瑟盖上被子,放下帷帐时看着锦瑟含笑的双眸,不自在地将脸撇过去,“奴婢就在隔间候着,公主有事唤奴婢即可。”欠了欠身,便径自退下了。
锦瑟见素心匆匆离开,不由得笑了笑,素心心肠不坏又聪慧,只是向来话少,不怎么表达,而今有些生气也是极好的。这般想着,不会儿便入了眠。
珑玉宫。
南宫锦玉看也未看跪在其身下的静心,自顾自地绞弄着手中玫红色的花枝,过了好一会儿,才冷哼了一声,“出宫散心?”
“素荣和素心确是这般告诉奴婢的。”
“你信吗?”
听闻南宫锦玉这般问,静心才慢慢抬起眸看着南宫锦玉,默默地咽了口气试探地开口道,“奴婢既已投靠婉秀宫,收到的消息想来,想来不会出错。”
南宫锦玉唇角勾起的愈加厉害,手上继续摆弄着花瓣,“想来?”
“是,是~”静心依旧不确定地开口。
“啪”南宫锦玉将手中光秃的枝桠用力地甩在静心的脸上,“赏你了。”
静心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痛,俯下身子捡起地上的花枝,叩首道,“奴婢谢公主赏赐。”
静心还未行至殿门口,便听闻南宫锦玉身边新晋的一等宫女道,“不能为公主分忧的废物公主何故留着?”
接着便又听闻南宫锦玉冷声道,“废物罢了,总归也是别人养着。”
听到这,静心心中不由得发寒,藏在袖中的手狠狠地掐着掌心,步子也跟着加急了起来。她自以为从未做过对不起公主的事,从始至终都这般兢兢业业,而今不过短短几日,公主便失了对自己的信任,且又有了身边人,今后自己在婉秀宫怕要更加谨慎,容不得半点马虎。
锦瑟不知睡了多久,恍恍惚惚之间察觉到床边站着一人,抿了抿干涩的唇,眯着眼睛便开口道,“素心,倒杯水来。”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便转身走到桌边倒了杯茶水端到锦瑟面前。锦瑟坐起身,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将茶杯递到身边人的手中时,眼睛依旧半眯着。“我睡了多久?”
“申时已过,你说你睡了多久。嗯?”
察觉到声音的不对,锦瑟立即清醒了过来,掀起帷帐看了床边人一眼,又连忙合上,“你,你,你何时进来的?”
见锦瑟紧张到结舌,华年不由得勾了勾唇,没有理会锦瑟死死扣住的帷帐,扯过一旁的木椅径自坐下,却迟迟没有讲话。
不过一会儿,锦瑟便拉开帷帐,蹙眉看着华年道,“不知王爷突然造访有何贵干?”
华年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今日早朝发生之事,你……”说到这,便笑着看向锦瑟。
锦瑟见状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却突然起身凑到她面前,“帮我。”
“我?”锦瑟怔愣地看着猛然凑到自己面前的脸,看着他那双含笑的双眸,心不由得跟着漏了半拍,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什,什么?”
华年本怀着挑逗的心思,但见锦瑟这般模样,眸光不禁暗了下去,站起身勾唇道,“扳倒焦家。”
锦瑟这才暗下里长长地舒了口气,笑了笑道,“我当是何事,王爷与锦瑟本就是同盟关系,何来帮忙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