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所需,拿她发问

  焦氏听闻华年此言,面色更是难看,嘴上却对着锦瑟笑道,“总归是母后的不对。明日母后便教内务府送婉秀宫中些许陈设,瑟儿你今后有何需定要与母后讲。”

  锦瑟本不将焦氏的话放在心上,总归是些明面上的陈设物罢了,拿不去也搬不走的。可又听着焦氏最后一句,便计从心来,看着焦氏状作难以开口道,“锦瑟确有所需,可不知母后会否同意?”

  焦氏听锦瑟如此发问,心中不免气闷起来,她所问不过面上的话,没成想锦瑟竟当了真,直截了当地向她开了口。可心中再怎么不满,话是出自她之口,这场面也得她自己接下去。

  “瑟儿且说来听听。”

  “母妃仙逝时锦瑟年幼,宫中便将母妃遗留下的物件交与了母后。而今寒食节将至,锦瑟便想……”锦瑟话到此处,有些许停滞,似是在整理自己的情绪,又有些犹豫地继续道,“便想着向母后讨要回来祭奠母妃。”

  焦氏本以为锦瑟会借此发难于她,没想到锦瑟就仅仅是想要讨回苏氏的遗物。那些遗物她是受了父亲叮嘱才留下的,不然早便成了苏氏的陪葬。这几年来,父亲也未曾提起,怕早已忘却,给了锦瑟也好,省得自己看着闹心。

  “瑟儿慎终思远是好事,母后怎会不同意?”

  “如此,锦瑟便多谢母后了。”锦瑟看着焦氏,面上的感激之意一览无余。

  焦氏见状,也是一脸笑意地看着锦瑟。这时,翠珠凑到焦氏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焦氏的脸色愈发变得难看起来。锦瑟先是见着焦氏蹙眉,又见其目光如炬地看向自己,正疑惑着,却听其开口道,“瑟儿,有一事还得需你来为母后,也为在座诸位解惑。”

  锦瑟正思虑着,却见两侍卫压带着素荣与南宫锦玉身边的静心进入斋内,观焦氏脸色,便知这又需得是一番争斗。果不其然,锦瑟又听焦氏道,“静心服侍玉儿向来得帖,未曾远离半步,为何今日会与瑟儿身边侍候的宫女在一起?”

  锦瑟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汤匙,没有理会焦氏的发问,而是看向素荣道,“房间里燃的香闷,我不过教你去三皇姐房间讨些宁神香,你怎地又拉着静心去谈话?”话语中满含着无奈,有心者定会在锦瑟言语中听出素荣与静心“不一般”的关系。

  静心听着锦瑟胡说,却也无可奈何。自己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分明是九公主中了毒,素荣才去求公主教自己带着她去太医院。这样非但不能为公主开脱,说来说去反倒又会成了九公主的说辞。总归自己不说话,事情处理的好坏也便与自己无关,皇后娘娘也不会怪在自己身上。

  锦瑟说着朝素荣暗下里打了手势,示意她配合自己。素荣瞧见便立即看着锦瑟道,“都是奴婢的错,还望公主莫责备静心。”

  锦瑟见状,暗下里长舒了一口气,在打手势做小动作之前,她生怕素荣不解其意,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而今看来素荣今后许会是第二个心思缜密的素心。

  紧接着又看向焦氏蹙眉道,“锦瑟也有一事深感困惑。为何三皇姐与郎公子会选择锦瑟的房间……”锦瑟的话向来是点到为止,众人想要明白的心中自会清楚,不想明白的也可面上装糊涂。

  若说此事是她安排,她定有许多缘由为自己开脱。一来,在此宴之前她从未与郎煊谋过面;二来,郎四平与焦家沆瀣一气,郎煊也断不会为自己所用;三来,南宫锦玉面首之多,也不差郎煊一个。

  且论南宫锦玉与郎煊为何选中她的房间,自己这一发问,明白之人定知那二人是想要嫁祸于她。焦氏这一招,无非是病急乱投医,起不了什么作用。

  不等焦氏应话,锦瑟又道,“锦瑟房间所处之地偏辟静谧,知者自知锦瑟喜清静,不知者会否以为锦瑟居心叵测,刻意为之?”没有理会焦氏愈发铁青的脸色,锦瑟笑着继续道,“可房间的安排全在母后,不知者这一说倒是全怪在母后身上了。”

  焦氏听着愈发坐立不安,两年前她便因锦瑟被禁了足,而今若是被南宫锦瑟一说,再被在座的众人一传,皇上是个疑心重的人,传到他那里,自己定少不了被责备。

  “瑟儿所言为真,可这不知者不怪,母后定也不会教人讽了度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