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提醒,利益损害

  锦瑟自房中出来,手心早便因她的用力而被汗水打湿,这样冒险的赌注决不能再有下次了。揉了揉发酸的手,又将匕首藏于袖中,才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口气,此事能够圆满解决还真是多亏了郎煊肯听她的劝。

  “捉贼!捉贼啊!”

  锦瑟彼时已行至莲花池,听着宫人们乱作一团的呼喊声,又瞧见有人朝自己房间的方向跑去,不由得撇了撇嘴,焦氏为扳倒她还真是费尽了心思。

  摸了摸快要饿扁的肚子,午宴就快要开了,不仅能填饱肚子,还能看着焦氏为她准备的大礼如数奉还给南宫锦玉,想想便觉得心情愉悦。

  “九公主是好算计,只是可惜了痴情人。”

  锦瑟闻言连忙转过身,惊讶地看着身后之人,“你……”话还未说,便被那人捂住了嘴。

  那人凑到她耳边,低声道,“若是本王也对你用药,你今日一番作为,怕都是要毁于一旦了。”

  低沉的声音以及淡淡的气息不断地环绕在耳边,锦瑟即刻便赤了耳朵,奋力挣扎开华年的桎梏,又甩了甩衣裳,愤愤地看着他道,“锦瑟本当王爷只是个言语上的登徒子,没成想行为上也是。”

  华年不置可否地挑眉笑了笑,“本王对你可不感兴趣,要非阮裕寄来书信硬要本王照拂你,本王才懒得管。本王方才所为只是提醒你,时时都需提高警惕。”

  锦瑟闻言阴阳怪气道,“如此说来,锦瑟倒是要好好谢谢王爷对锦瑟不感兴趣了。”

  “普通的谢礼本王可不收,你可有想好如何谢本王?”

  “王爷想要什么尽管说便是,何必拐外抹角地找锦瑟的不痛快。”

  华年听锦瑟这般说,不由得勾唇笑了笑,上前迈了一步,又见锦瑟紧跟着后退一步,笑意更甚,“本王府上琅琊高阁、名画珍宝、红花仓木什么也不缺,唯独缺一样。”

  锦瑟见华年步子紧逼,便只顾着向后退,来不及思虑,下意识地随口问道,“什么?”

  “王妃。”

  华年说出这两个字时,锦瑟已退到池边的栅栏前,闻言愣了神,脚也因此踏空,紧跟着身子便向后倒,华年见状连忙伸手揽过她的腰。

  锦瑟愣愣地看着他,只觉得他冷隽的脸渐渐地与记忆中的一张脸重合,口中不自觉地呢喃道,“小哥哥。”

  却说华年见锦瑟看自己看得出神,双眸却是透过时间和空间去看另一个人,又听到她低声的呢喃,心中顿感烦闷,一把将她推开,没等她缓过神便道,“焦氏方才派人去了德暮院,想来众人很快便会聚齐。”

  锦瑟听声回过神,见华年眼神深邃地盯着自己,便觉得自己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般,连忙目光躲闪道,“锦瑟先行一步。”说完,便欠了欠身准备离开。

  将将走了两步,华年便跟了上来,与她齐步走着,“想来九公主也不会介意。”

  锦瑟咬了咬唇,干笑了两声道,“自是不会。”

  过了约摸五一刻钟,锦瑟便抑不住开口道,“若锦瑟没有猜错,母后派去德暮院的人,是以‘歌湘院进了贼,怕侍卫惊扰了女眷,请德暮院的公子前去安抚’为理由将众人带来的。”

  华年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虽说自己当时正在她的房间外看她处理郎煊一事,给不了她准确的答案,但缘由大概也就如此。

  锦瑟见状暗下里撇了撇嘴,华年低眸却正好看见了她如此灵动的一面,也暗自笑了笑,面上却依旧不冷不热的。

  刚不过一会儿,就又听到锦瑟自言自语地说,“凌雪柔何故要帮焦氏?她们为着安王应该利益相驳才是,为何……”

  锦瑟想到这,突然抬头看向华年,却发现华年也正笑看着自己,又听到他开口问道,“为着本王什么?”

  锦瑟停下脚步盯着他,细细地想了想便问道,“王爷,为何两个利益相驳的人而今会想要合力扳倒第三个人?”

  “许是第三个人同样损害着他们的利益。”华年想也未想,便笑着脱口而出。

  若说她损害了焦氏的利益,她还能说出个一二来,可她又是如何招惹了凌雪柔。锦瑟想着想着便不自觉地蹙紧了眉头。

  “所谓利益损害,可不单单是表面上的,还有人自以为的。”

  自以为的,锦瑟听到华年这般说,眉头蹙得更深。再次抬起头看向华年时,眸中的怨气一览无余。如此,便就是因着眼前人,若非他宴会上对自己百般挑衅,凌雪柔也不会因之醋意大发,与焦氏谋皮。锦瑟这般想着,也这般对华年说了出来。

  华年闻言勾了勾唇,挽起锦瑟的几根发丝缠绕在指尖,调侃道,“小锦这般无理取闹,倒才更像是吃了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