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迫于,他想娶她

  南宫锦玉没有细想,自顾自地朝锦瑟的房间走去。打开门,却见锦瑟端坐在椅子上,未曾有半点中毒的迹象。还未来得及询问清楚便被一只手帕捂住了口鼻,昏了过去。

  锦瑟见状,看着眼前之人诚恳道,“今日之事,锦瑟多谢郎公子肯听锦瑟一番言语。”

  郎煊心情复杂地看着锦瑟,作了作辑,“公主所言是真,郎煊自惭形愧。”

  锦瑟摇了摇头,“锦瑟自知公子是迫于人授,怪不得公子己身。”说着又认真地看向郎煊继续道,“如此,剩下的事便交给公子了。”

  锦瑟说完向他欠了欠身子,才打开门离去,转身之际又将门带上。

  郎煊看着紧闭的木门,苦涩地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迫于人授,迫于人授。”

  看向倒在自己怀里的南宫锦玉,面上的苦涩更甚,俯下身子将南宫锦玉抱到床榻上。一件一件地褪下两人身上的衣物,又小心翼翼地与南宫锦玉并头躺在枕上。想着锦瑟与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可越是想一句心便越是痛上一分。

  彼时母亲与他说了皇后娘娘的计划,还说事成之后便会教自己娶了那位容貌昳丽的九公主。他知自己自出生起便注定会成为焦氏一族的棋子,本觉得此事无关痛痒,总归他的婚事他也做不了主,而今无非是娶一个蛮横娇惯的公主罢了。

  可当他看到九公主随着皇后一起步入众人的视野,举止之间满是知趣温润。他看着她顾若生盼的双眸时不时浮上笑意,看着她面对刁难时不露怯的姿态,突然觉得迎娶她也许是他为焦家做事这么些年积攒下的所有好运。

  他虽不想伤害她,但他也唯有照皇后的安排才有理由娶她。故而当皇后派人告诉他,宫女已被支开,可以行动时,他面上虽喜,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他翻过墙,照着皇后给的线索,摸索到她的房间。心中一番挣扎后才打开了房门,却没有看到她如所想般昏厥,而是端坐在桌前含笑看着他。

  她说,“若是被皇后娘娘知道郎公子你擅闯女眷的歌湘院,恐怕不得善果。”

  “公主可知郎煊所来为何?”他问这句话的时候,依旧和她保持着距离深深地看着她。

  “郎公子的母亲是焦家人,父亲又是因焦家而被提拔。锦瑟在宫中,不比三皇姐背景,不比五皇姐有才,不比六皇姐受宠,公子前来若仅仅是为了完成焦家或是皇后所托,依公子的条件,可是亏大了。当然,公子一向被焦家使唤惯了,许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他没有说话,而是听她继续说,“若是公子执迷不悟,锦瑟也不怕以死证明清白。可若是公子肯听锦瑟一计,锦瑟保证公子得到的比锦瑟的尸体多。”

  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用自己的命来赌,看着她手中明晃晃的利刃,他的声音都有些发干颤抖,“公主不妨说来听听。”

  “锦瑟已教宫女请三皇姐来此。公子若能够迎娶三皇姐,于公子,于郎家,都是前途无量的事。锦瑟知公子是个聪明人,如何选择,公子自有分辨。”

  他笑了笑,或许在她看来他笑得很奇怪,但也只有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笑中的苦涩心酸。过去的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读焦家送去的书,结交焦家所让结交的人,做尽一切焦家教他做的事。

  而今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最想为焦家做的事,他想娶她,可在她手中的利刃与她的执着前,却只能再硬生生地塞回肚子里。

  “一切听公主安排。”说完这句话,他便知道今后他的路是彻彻底底地交与焦家了。

  “公主,郎煊今日所选,并非为地位,也非为钱财,是为你。”他看着雪白的床幔,心中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