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简介
杜一凡作为party的主角,却一个人在那边落寞地啃着蛋糕,他把奶油都刮了下来,堆在盘子的前方,然后用叉子一口接一口地塞了满嘴,嚼的频率明显跟不上塞蛋糕的速度,很快两个瘦削的腮帮子就鼓了起来。一看就知道他又放空了,眼神呆呆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想。
我伸手将他胸前口袋里的手帕拿了出来,擦了擦他戳进奶油里的流海。他尴尬地别过头去,轻咳了一声,不想嘴里还塞满了蛋糕,这一咳反而呛到了,只好捂着嘴闷声咳嗽了一阵,才加快咀嚼的速度,将满嘴的蛋糕噎了下去。我赶紧递上一杯水,轻拍他的后背。
总算缓过来后,他对我说:“小可,我们回去吧。”
我看了看还算热闹的场地,犹豫了一下,想着要不要和小五林素他们打声招呼再走,杜一凡就拉了我一下,我看他将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嘘”的表情,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在我耳边说:“我们悄悄地溜吧。”
出了夜巴黎,杜一凡告诉我,party再热闹,聚在一起的人还是那么几个,不过是大家一起孤独着罢了。我们俩没有直接回公寓,而是去了瑞兹大酒店的楼顶,吹着夜风,俯视着这座城市的人工美景——各色霓虹框出高楼大厦的轮廓,昏黄的路灯描绘出交通的方向,移动中的车辆如璀璨的群星车灯闪烁。
杜一凡交叠双臂倚在栏杆上,头渐渐贴伏于胳膊,右腿交叠于左腿前,右脚尖点地,微微弓起的后背看起来很单薄。他遥望的方向是原杜氏集团写字楼所在的地方,如今被冠上的“司徒”二字在他看来一定格外刺眼,或许那两个字在他心中是“花莲”二字。
我漫无目的地在天台上游走了一圈,欣赏完各方美景,最终回到杜一凡身边,他看得很出神,一脸淡然的表情,看似超然物外,实则沉迷于复仇的执念当中,我该劝他放下吗?我在心中苦笑了一下,作为司徒家的一份子,我和花梦影一样,是最没有资格对他这么说的人了,霸占了人家的资产,还想让人不追究,那我成什么了,现在是文明社会啊。
大半夜作死跑到房顶吹冷风的后果就是两个人华丽丽地感冒了。第二天,我一觉睡到中午,比以前半夜下班回家再睡还任性,一醒来我就浑身难受,感觉哪哪都不对,掏出体温计一看,三十八度三。我裹着厚棉被出了屋,低头一看,杜一凡也披着棉被盘腿坐在沙发上,活像樽打坐的佛像,那病怏怏的可怜模样一看也好不到哪去。
我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和他一个姿势,盘着双腿,裹紧一身棉被,只露出个脑袋。我有气无力地问他:“你多少度啊?”
他摇了摇头,紧接着一个喷嚏,然后又用面巾纸擤了擤鼻子,才用囔囔的声音对我说:“我没发烧,就是涕泗横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