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简介
易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手指颤抖着,上下嘴唇颤抖着,慌忙的把手指伸向键盘,“小沫,你知道刚才放生了什么”马小沫立刻发视频给易安,马小沫见到易安唰白的脸色慌了,“易安,你犯病了……”易安似乎很镇定,其实只不过是习惯了罢了,很自然的岔开了话题“说什么呢,你才犯病呢”“你知道我的意思,别打岔,怎么不赶快上医院,看嘴唇都紫成那那样了”马小沫急了。“现在好多了呢,这是正在恢复正常的阶段,要不我还能坐着跟你闲扯”马小沫想想也有道理,心里放下一半来,还是不能完全放下,觉得今天易安的各种反应都太淡定了,太反常了,但细说起来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对,易安没有对马小沫释放自己的心事……他看着满脑子快乐想法的马小沫,怎么说得出口自己就快死了这种话,死掉是早晚的事情,长痛不如短痛也许对自己会来的舒服些……马小沫与易安的通话匆匆结束后,马小沫拨了一通国际长途……
陆路发现了一只火炬树叶编织的小鹿,喜欢的在卧室里走来走去,不知道放在哪个地方才好……他想都不用像就知道是韦晓送的,留着吧,火炬树叶真的不招人讨厌……心里乐得脸上也泛起笑容,电话铃声跳跃着响起,是马小沫,陆路拿起电话沉吟着“小沫…………………………”马小沫的这次电话是有任务的,是关于一个生死在即的最好的朋友的事情,马小沫容不得自己儿女情长“陆路,易安刚刚犯病了,我让他上医院,他说没事,可他心情特别差劲,总也高兴不起来,我觉得他有事瞒我,你知道对不对”陆路刚被马小沫一上来就直奔主题的态度显得有些磨不过弯来,但知道马小沫是真着急了,“是,易安他爸回来了和外婆商量给易安做手术的事,我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呢还”马小沫心浮气躁,急得焦头烂额“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说,我才走几天,这么快就失去地位了……什么都不告诉我了……”说着说着就哽咽了,带着哭腔,欲罢不能的,陆路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沉默着,迅速思索着解决问题的办法,长久的握着电话的两个人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陆路终于沉不住气了“你……好吗?”马小沫一片阴霾的心里像是忽然被点燃起一盏明亮的小桔灯,又莫名的觉得自己很委屈,就没有要收住眼泪的欲望“我不知道,就是……”马小沫像刹车一样停下来,告诉自己什么是誓言,什么又是食言,说过离开陆路,离开故乡,既然选择了决绝,最好的方法就是真正的消失在对方的生活里,给对方百分之百的空间和自由,陆路不明白了“就是什么,不好是吗?”陆路说话的声音提高的几个分贝,显然有些愤怒了,虽然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没有七年,却同样有着七年之痒的情结,陆路对马小沫的了解对马小沫的爱已经成为习惯和自然,要说了解马小沫也许易安和樊星都比不上陆路,这也是马小沫谁都不怕就怕陆路的原因,“马小沫,我今天要你亲口说,告诉我,你过得好不好,不好就给我滚回来,以前都是我的错,只要你高兴你开心,我就再也不会做‘我以为’的事了,我以为易安从小喜欢你,我以为在他死之前你可以成为他的女朋友他就会很满足的死去,我知道是我混蛋,我现在过得很累,我过得不好”陆路的肺腔像着火了一样撕扯,沙哑,马小沫知道陆路应该是一副痛苦纠结的样子,而她自己的眼泪也可以养一缸鱼了,心脏里的血液像被抽空了,陆路宣泄一般的忏悔像铁锤一下下砸在马小沫心里,脑子里,每一个神经末梢里,马小沫退到墙角,把自己像颗种子一样安稳的种到墙角中去,以给自己的身子找到更强有力的倚靠,用力闭紧自己的双眼,其是马小沫此刻觉得犯错的不该是陆路,而是自己,可耻的那个人是自己,假如当初大方点,为了易安,也不能离开……而现在她什么都做不了,除了哭……“我很好,不能滚回去”马小沫自欺欺人的任性的回答,抽风似的挂上电话,然后把自己虚弱的倒进被子里……这是窗子的外面也有一个人的心被什么东西撼动了,他知道了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
易安的心情和陆路的心情一样糟糕透顶,外婆在一直不停的哭,易建国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抽着烟……一缕缕升起的烟雾,像鬼魂一样静悄悄钻进无尽的黑夜中,偶尔,易建国也会失控的咳嗽几声,声音会出卖一个人的年龄的,易建国不过四十几岁,苍老的谢了顶,肺上还积了慢性炎症……他不自说话,不爱表达自己的感想,易安记得他是个很严肃的父亲,只有对自己拿到第一名时才会有当爸爸该有的慈爱的笑容,但易建国从没动手打过他,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也许是易建国觉得自己亏欠易安妈妈太多,只有把儿子调教成全国的尖子生才会对易安妈妈有些补偿吧……钟表滴滴哒哒从七走到八到九到十二……三,易安缓缓起身,双腿早已经麻木了,拉开卧室门,说着外婆说“外婆,我愿意手术,老天一定会让我活下来的,如果活不下来我也满足了,由您这样的外婆和那样优秀的爸爸”说着这样的话易安鼻子也酸了,眼泪像打滚儿似的滴到冰凉的地板上……外婆抱着易安不停地摩挲易安的胸脯,嘴里反复的悼念“别怕,你会没事的”……易建国望着外婆和易安一直到天亮……易建国联系了首都最权威的医生,确定了手术时间,距离手术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一家三口陷入了生离死别,忐忑不安的生活状态……易安做了接受手术的决定心里很怕用陆路的话说“不像爷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