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简介
从此以后,我几乎每天都去悯忠寺转上一圈,除非博果尔来找我去骑马。但最近博果尔似乎越来越忙了,经常被皇上派差事。对此博果尔倒是很满意,他说皇上哥哥再也不把他当孩子看了。我瞅了瞅他带着得意神色的脸,心想,不是孩子吗?我可没觉得。
青荇对我突然转了性不去南堂改去寺庙颇有些惊奇,尤其是和慈翁大师攀上了交情、总要单独和他去后院讲一会儿佛经这件事。有时她问起原因,我便摇头晃脑地忽悠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我发现,救人一命的幸福感太强烈了,看着他一天天好起来,什么胜造七级浮屠,都是虚的,内心的快乐才是真实存在的。只是要慈翁大师帮我撇下青荇去见牧云同,这事说起来感觉总是有些怪怪的,好像一个六根不净的和尚帮一对男女私会一般。但慈翁大师却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跟着他也慢慢了悟:真正的高僧,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能坦坦荡荡,外物浸不了他的心,他自守胸中一片空明。更何况我们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又何惧别人的流言蜚语呢。最最重要的是,也没人议论嘛,因为没人知道我们做的事啊,我又何必庸人自扰。哈哈,老和高僧在一起,果然心思通透许多。
此时我已知道,慈翁大师收留牧云同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牧云同尚年幼,家也不在京城,而是在江南。清兵入关后,摄政王多尔衮颁布“剃发令”,要天下百姓俱剃发留辫,以示臣服。牧云同家本是书香世家,觉得剃发是奇耻大辱,没有照做,结果一家人惨遭屠戮。当时牧云同刚好不在家中,等知晓家中事后,他拒不剃发,也被追杀,幸得慈翁大师相救,收留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