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简介
在她依稀懵懂地开始明白大人们在说什么的时候,就已经整日里听到父母亲的对骂吵闹声。至于吵架的源头是什么,最初她不懂。可是,渐渐地,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开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天,一家三口人,围坐着饭桌吃饭。他的父亲想喝酒,拿出酒瓶一看,已经滴酒不剩了。粗鲁地把酒瓶一扔,没好气地问道:“怎么没酒了也不买?”母亲看着桌上的两碟素菜:一碟酸菜,一碟炒黄瓜,淡淡地道:“还有多余的钱了吗,你妈的病已经用去了大半的钱。也不见小叔子慷慨地拿出一点来。这个妈他也有份的。他不为他的妈想一下,我可要为我的女儿打算一下。明年她就要读书了,要做几件新衣给她,要买………”“啪”的一声,母亲的话还未说完,已经挨了父亲的一记耳光。父亲的嚎叫也随即响起:“你他妈的在外淫荡来的野种也要我养吗,我告诉你,你敢动用我家一毫子来为这个小野种买衣买书本的,看我不打断这小野种的腿我就不是男人。你他妈的你还有理了你。”
母亲看了看惊吓得目登口呆的女儿,立刻把她抱了起来,放进房间里,关上房门。然后,房门外响起了母亲的哭闹声,继而是双方大打出手摔桌子摔板凳的声音。接着,她听到了住在后山的哈帕叔叔来了。在哈帕叔叔的好言相劝下,双方都停了下来。好象是哈帕叔叔放下了钱。只听见哈帕叔叔道:“这些钱,留给小翠丝读书用吧。”哈帕叔叔走后,她听到了父亲的怒骂:“他娘的娘埋B,说不定这臭小子就是他妈的这小野种的爹。得,以后这小野种的费用,全他妈的都记他帐上。”她听到她母亲悲凉地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过后,是咬牙切齿的声音:“你没资格提她的父亲。你连哈帕也不配,因为至少,哈帕愿意为别人的孩子付出上学的费用。”
就这样,她在这样的氛围下长大了。读完了三年级的课程。第四年,母亲大病了一场。她休学在家,侍奉母亲,还要下田干活。母亲不想她拉下课程,一到晚上,母亲就会给她补课。过了两年,母亲的身体稍有好转,立刻就为她补办入学手续。这一次,又再为她上学要用的费用与父亲大吵特吵了起来。她哭着对母亲说:“妈,你们不要吵了,我不用上学也可以的。爹爹,我长大了挣了钱,会还给你的。”说完,跑入房间抽泣了起来。哭累了,就蒙蒙胧胧地合上了双眼。
半夜,她感到胸部被什么东西重压着。她惊吓得大喊大叫了起来,拼命地挣扎。突然,她感到身上一轻,压在身上的庞然大物滚到了床下。她的母亲,正手拿木棍站在她的床前。木棍上,有点点的血迹。
他的“父亲”,从地上爬了起来。头上,还在沥沥地渗着血,然而却发疯似地扑向她的母亲。只见他张开铁钳似的双手,掐着母亲的脖子。母亲的脸涨得通红,伸手抄起摆放在刺绣篓里的剪刀,捅向他的腹部。他一伸手狠命地抓着母亲拿剪刀的手腕紧紧捏了下去,母亲的手无力地垂下。他伸出另一手把剪刀夺过来就没命地不断地捅向母亲的身上,捅了十多下后,他的后脑,被一根犁头狠命地戳了下去,他立刻倒在地上就再也没有起来过。
哈帕扔下犁头,抱起她的母亲,放到马背上,连夜赶往十多里外的县医院。然而,母亲因为流血过多,也不治身亡了。哈帕叔叔也被他的“叔叔”控告与她的母亲通奸不遂而杀害了她“父亲”的谋杀罪名,被判无期徒刑。因为当时唯一的证人,小翠丝在母亲被捅第一刀的那一刻就晕过去了,到她醒过来后,仍在惊慌失措的状态中,问她什么她也答不上来。后来法院为她请来了心理医生,治疗了大半年后,她才开始恢复正常。说出了事情的经过。人们只知道,这夫妻两大打出手的原因是女儿被辱。可是后来,哈帕怎么会在三更半夜在出事地点出现,又是不是真的如哈帕本人所说的只是闷得慌而出来溜达,碰到了他们相殴的情景,在她母亲生命顷俄间而出手相助。现场上得不出任何的凭证。因为哈帕半夜三更出现的理由不是很充分,而对方又拿出了哈帕经常资助翠丝母亲的证据。于是,法院否决了哈帕的证词,以误杀罪名判他入狱,又鉴于死者行为恶劣,家属所指控的谋杀罪名不成立。于是,哈帕的徒刑由无期徒刑而改为有期徒刑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