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简介
云层薄了,红日终于露出了笑脸。陈卫金拎着两只麻雀走出了小树林。
在侧面一片空旷地上,马松、丁哲民正在安装一座双层八筒草-t2型土火箭发射架,身边码放着几支已改进了的2型土火箭,为学习班学员作实习准备。
陈卫金取下汽枪,单手瞄了瞄火箭,佯装着扣动板机。‘拍’的一声惊动了马松:“你干啥!”“空枪,闹着玩玩。”丁哲民警告说:“这种火箭一击就炸,玩出了事故,就又麻烦了。”回到气象站小院,正准备为小麻雀退毛,只听得实验室后的一棵桦树上,一只喜鹊在‘鹊鹊’呜叫。他掂起枪转出小院,正要举枪,被正好赶到的许华阻止了:“又打鸟!小心子弹飞入室內,会引发事故的。”“事故事故!听膩了。真出个大事故倒好,咱们一起完蛋。”陈恶狠狠地说着又走进了小树林。
树林中不见鸟儿的踪影,就那只讨厌的乌鸦还在‘呱呱’地乱叫。俗话说‘老鸦叫,就报丧’。陈本想用枪崩了它,后来一想,它不正跟自己是‘一丘之貉’,都为世人所唾弃么?“叫吧,叫吧!叫塌这个世界!”
陈卫金已从永平县站前来学习的土‘专家’王定保那里得知,下午要召开党组临时扩大会。参加会议的除邱、卜、许外还有外调回来的钱祕书以及马松、丁哲民。市县公安局刑侦科也派人参加,专题讨论许华被害问题。重大嫌疑人自然是他——陈卫金。他焦急、他恐惧!一旦事发,不枪毙也要坐牢。
惊骇使他回想起十数年前,随母去沔河市监狱探望已被判死刑父亲的情景——阴森恐怖的高墙;荷枪实弹的岗哨;臭气燻天的牢房;蓬头垢面的父亲。尤其是父亲频临死亡的眼神,深深地烙印在他还年幼的心中。噩梦似的一幕,一直陪伴着他走向成年。如今这噩运即将降临在他自已的身上!在惊骇之中,他想到了复仇。“不如魚死网破!”他把仇恨完全集中在邱杰身上,因为邱杰是迷芒市气象系统中实施无产阶级专政的集中代表。也是这个邱杰咬住他不放,不仅认定他蓄谋杀人,还翻开了他的造假历史和臭恶家庭。一个罪恶之计在他胸中渐渐形成。
最后一天的学习班正在有序进行,二十几个人把小会议室挤的滿滿的。丁哲民正在讲板上作图讲解,讲台桌上平摆着十几支不尽相同配料的草--t2土火箭,箭头直对着听讲的人们。邱杰、许华、卜民定正坐在前排,认真地听着丁哲民的讲解。
许华昨天刚拆线,脑门上还贴着一小块纱布。因伤情未稳身子虚弱,英模会和学习班未能参加。今天,剧烈的头痛減轻了一些,神情也十分清爽,这才在陆娴婷陪护下,来参加了这最后一天的学习。丁哲民在台上的讲授,他一句都未听清,脑海里一直在想‘下午的党组会,我到底应该怎么讲?’钱祕书赴沔河市外调的情况已向他通报,但他始终认为‘历史是历史,现在是现在;家庭是家庭,个人是个人。’为此邱杰严肃地批评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