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今年奥萨卡最佳编剧奖的获得者是……”主持人微笑着顿了顿,抬起手看了看提示卡,继续道:“南兰!”

  场上顿时掌声如潮,南兰受宠若惊,一时间不敢相信获奖的人会是自己,最后还是导演推了他一把:“你愣着干什么呢?快上去领奖啊!”南兰这时才如梦方醒,忙走到台上去领奖。

  主持人笑吟吟地将奖递给南兰,南兰刚要道谢致词,就发现眼前的主持人已然变了模样,周遭的环境也发生了改变。

  只见那人露出一抹讥笑,雪白的剑便进入了南兰的腹部。南兰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那个主持人,竟然变成了钟毓琰的模样!

  他红着眼睛大声质问着南兰:“你为什么要放弃我?为什么要忘记我?!”

  那人好似恨极了他,将手中的刀一寸寸推的更深。

  南兰痛苦不已,他想喊,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他想将钟毓琰推开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动不了。

  “为什么?创造我之后却又弃我于不顾!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创造我!!”

  最后,钟毓琰那没有被面具遮挡的半张脸露出了一丝疯狂的笑容,对南兰道:“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手中的水晶奖杯滑落在地,顿时四分五裂……

  南兰从梦中惊醒,接连喘了好几大口气,浑身都被汗水浸湿。南兰一把将脸上的汗水擦掉,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为什么,自己会做这种梦?南兰想了好久,他看着房间里那株水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以前写过一篇小说,那里面的主角,就叫钟毓琰!

  一时之间,心里竟然有些不是滋味。他对钟毓琰感到愧疚,同时也为自己写小说的那段时光感到惋惜。

  无论怎么样,任谁忘了他他南兰都不该忘了他。毕竟,那是自己的处女作。自己亲手打造出来的人物,怎么能忘了呢?

  不过这样看来的话,之前大老板让他写的剧本,应该就是自己之前那篇小说的改编剧。他就说嘛,自己一个不怎么出名的小编剧,怎么就被大老板点名写剧本了呢?原来是因为这样,不过为什么大老板偏偏要拍这部小说呢?明明有那么多畅销书的版权在他手里等着他拍。可他却偏偏选了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说,南兰搞不清楚,莫非他以前也喜欢过这部小说?

  一直到晨天破晓,南兰都坐在八仙桌旁,看着那杯已然凉透了的茶,舒了口气将衣服穿上,然后打开大门,迎接新日第一缕阳光。

  既然事情已经变成了这样,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

  南兰就这点好,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什么样的地方都能淡然处之,也不知道是没心没肺,还是真的万事皆空。

  “诶?这食盒是谁放在这的?”南兰左右看了看,都没看到有人,于是先将食盒拿了进来。

  南兰打开食盒的第一层,里面是一碟桃花酥和一壶酒,上面还放上一张纸条,写着三个大字——安先生。

  给自己的?南兰将桃花酥拿出来放到桌子上然后拿起酒壶,掀开盖子闻了闻,一股竹叶的清香扑面而来。南兰心下了然,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去买的,东西都还温着,这会子酒楼怕是都还没开门,而且将军府上的厨子也不会做这些菜。

  南兰皱了皱眉,心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去找钟毓琰道歉,但他又拉不下那个脸来,他又不是大老板,凭什么要低三下四?

  南兰将食盒里的饭菜都拿了出来,一共三个菜,一碟点心和一壶酒。南兰将饭菜点心都一一摆好,又倒了一壶酒,坐下准备吃饭。

  南兰先吃了一块酿茄子,茄子软糯可口,肉馅饱满厚实,一口咬下去,茄子的清香将瘦肉的油腻中和的恰到好处,既不会觉得太腻,也不会缺少了肉香味,着实好吃。他又夹起一块粉蒸肉放到嘴里,香味顿时充满了整个口腔,正宗的东北味。南兰惊异于南方也能做出如此正宗的东北菜,又夹了一块金丝油塔,沾上酱咬了一口。入口松软温润,油而不腻,太好吃了吧!

  每样菜都尝试完后,南兰立刻以风卷残云般的速度将菜都吃了个精光,然后喝了几杯竹叶酒,将那碟桃花酥端到自己面前,拿起一块尝了一口,桃花酥外脆里嫩,柔软的面馅里面掺入了桃花瓣,再浇上桃花蜜之后混合揉制而成,味道香甜可口。

  吃了美食,南兰心情也好了很多。但他还是不想去找钟毓琰,以往惹恼了上司,南兰定是第一时间带着礼物登门道歉。但今天他无论如何都拉不下那个脸去找钟毓琰。

  想了半天,南兰决定不管了,又跑到后院去折腾了。

  傍晚,南兰回到房间,发现门口又出现了一个食盒,桌子上早上吃完的碟子和食盒也不翼而飞。

  南兰将食盒打开,干了一天活,也累了,还是先吃饭再说吧。

  最上头是两碟炒青菜,一个是清炒油麦菜,一个是清炒竹笋,比较清淡。下头的则是一整只八宝鸭和一盅银耳汤。

  南兰看的口水都流了下来,夹起一只鸡腿就开始啃。

  第二日,早饭如约出现在了南兰门前,午饭和晚饭亦是如此。

  第三日……

  第四日,南兰实在受不了白吃白喝这么长时间。是不是自己不去找他,他就一直这样送吃的来?

  于是吃完午饭,南兰便换了身衣服去了钟毓琰那里。

  “哎呦,安先生,真是不巧。我家将军刚用完午饭便被召进宫了,要不您先进来等?”吴叔对南兰解释道。

  怎么我一来,他便被召进宫了?难不成在躲着我?

  见南兰若有所思,吴叔又道:“将军这几日,经常被叫到宫里去,有时是半夜,有时又是天刚破晓,在宫里一待一天半天的,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他在宫里?南兰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那这几日给他送饭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