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考验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寻常脉搏并不会跳的这么快,看你这面相也不像是这气虚盈亏的模样。我这一把脉,只更觉得你身体强健,可你双手出现了红线,老夫以为你是中了某种毒?”

  “毒?那该死的家伙还给我下毒了?”

  知晓先前绑着的那老者是他人假扮,极擅用毒,傅子由不免产生了几分怀疑,不会又是先前那家伙给自己下的吧。

  只是这人也奇怪,若是他给自己下毒又何妨再下一种毒呢?

  这毒看的也眼熟。

  红衣女子走到傅子由的身旁瞧上几眼,一条红线蜿蜒直通指尖,久久不能消失。

  “不过是一条红线罢了,有什么可害怕的。”双眼细细瞧向那红线几眼,傅子由不屑一顾的轻哼一声。

  “没事。”

  整个面部都受到了重创,方才见着老人略懂医术,傅子由连忙扯着老人就要过来。

  让老人重新看了看,他却叹了口气,“那个混账倒是没有恶意害人,只不过这姑娘和这小子的体质有些特殊,确实无法医治。若说这病症倒是不难治,可是手头上没有刚好的药材,而这药材又极为难得。”

  “不论什么药材尽可以放心交托给我去找,我一定会将药材成功带回,给这二人用上!”靳北深向来冷漠的眼中一下饱含着热切。

  虽说他这些年同摄政王不和,可幼年时期也曾受过摄政王的恩惠,如今对他来说极为重要的两人均中了这种毒,他又怎能坐视不理?

  语气中刚有些怅然,就听着那边有些松动的声音。

  原来竟是那头沉睡的家伙醒来了!

  老人沉睡已久的脾气一下上来了,见着那家伙就忍不住上前就要挥动拳头。

  先前是个躺着的,自己不能揍。如今是个活的他非得打的他连自己爹娘是谁都不认得!

  老人一个左勾拳上去,就是一声要让这家伙知道自己爹娘是谁?小白眼狼!

  想着面前两人的毒是这家伙下的,他一定有解药!

  “把解药交出来!”

  老人闷哼一声,眼中闪烁着熊熊怒火。

  当然是要让那个混账交出来!

  老人将手握成拳,已被拆穿一切的靳九堂倒是一副懒洋洋的、得过且过的样子。

  “你拆穿我了又如何,这苦也受了,累也挨了,难道还能让本大爷还给你不成?”

  见着他如此嚣张的模样,老人更是气不过!一双眼睛冒着金星。

  “你不就想要解药吗?我手上没有解药,你在我这里是得不到任何一点有关解药的下落的!你不是自诩你是名医吗?我倒是想看看,你要怎么救面前的这两人。”

  “你还不将解药交出?”靳北深眼含威胁,双眼闪现出的模样,像是急吼吼的催着他若是不交就等着送命。

  靳九堂冷哼一声,双目却在红衣女子身上流转,“我没有,除非……除非让白贺楼嫁给我!”

  “死到临头还要口出狂言!靳九堂,这么多年还是改不了你这个性,你当真是能耐的很啊!”红衣女子气急,却并未上前,“说是拒不交出,怕是你也不知道解毒的办法吧?”

  认识靳九堂这么多年,他绝不是一个见死不救之人。虽是心肠歹毒,可他更乐意毒人再救人,以证明自己的医术,断然不可能弄出如今这遭!

  因着被几人折腾半天,他这假面倒是褪了去,只是那身妆容实在令人感到不适。

  本就看他这身假装扮不顺眼,这胡子沾的更是稀松,红衣女子看的更是窝火,一把揪住他的胡子,狠狠的拔了下来。

  靳九堂感到鼻子下方微微一疼,知晓是胡子被人拔了下来。虽脸上有些痛意,却将眉峰一转,望向了靳北深。

  “哼,小子,能不被毒蝎伤到,你必是我靳家人无疑!我靳家人,不好好修炼毒术,却参与京城纷争,就是老祖宗显灵都会觉得惋惜的!”

  袅袅的琴音从窗外飘然而至。

  坏了,这群娘儿们怎么又跟来了!撕掉胡子的靳九堂暗叫不好,只心中暗骂。

  不久之前他惹上这群弹琵琶的女子。原只是听几曲琵琶声也就罢了。只是做什么不好,非要死盯着他不可,不论他身处天南地北都能被轻易找到,后来才知道仅仅是因为他是靳家人。如今好不容易他易容藏在这儿,这群娘们还是跟随他来到了这儿。

  靳九堂望了望靳北深,这群娘们总喜欢跟着靳家人,如今既是让他发现一个,不如将他们丢给靳北深,也省去他一干麻烦。

  “治疗这两人的其中一味药就是这琴声主人手上的琼露琵琶膏!”琴音还未止,就听见靳九堂高声喊出这样一句话。

  “你若是真心想救他们,就找这琴声主人!”

  虽不知晓来的是何人,但是面前两人若是再不及时诊治,他们的面容将会腐化的越来越严重,靳北深只想着姑且一试。

  心疼的望向傅秋容,靳北深的脸上透露出微微的认真。

  门外声响,来人已翩然而至,靳北深不动声色将门打开。

  “早已等待姑娘们多时,我替我夫人来求药,只想求姑娘手中的一味琼露琵琶膏。”

  眼见着面前落雁南音琵琶、桐木嵌宝琵琶、双狮桐木大漆描彩琵琶,众多琵琶合于一处,不得不看的靳北深眼花缭乱。

  像是早已料到拦截的人会是他一般。

  “你若是能过的了我们姐妹的琵琶关,我们就将你所想要的琼露琵琶膏给你又何妨?”

  为首的女子轻蔑的望了一眼身居最里头的靳九堂。靳九堂倒是缩起脑袋愣是不看外头一眼。

  “有的人自己当缩头乌龟,却让别人出头,真是好大的勇气啊!”女子口中句句讥讽,靳九堂却是一声不肯应。

  一眼瞥向一旁的靳北深,“既然你想要要东西,不如就你替他接受考验吧,左右都是靳家的人,就由你,代表靳家。”

  女子不再看他,只开始拨奏自己手中的琵琶,随着她一人乐声起,后头的所有乐人都跟着起了乐。

  “你若是能在我们姐妹之中将我给揪出,这局,就算你赢。”

  说完,随着琴音骤转,所有姑娘都调转了舞步。

  一首十面埋伏,一首霸王卸甲,琴音越来越急,靳北深完全分不清每个方向的是谁,却见着面前的婢女全都排列组合,琵琶声忽而沉闷悲壮,忽而惹得人心神摇曳,衣裙舒展,原是不同衣裙的姑娘们乍然站成了一排,琴色铮铮,变幻莫测,在这样的形势中能够揪出为首的姑娘当真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