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风景这边本独好 哪知乌云遮天上

  寿山脚下土家山寨那古朴的吊脚楼,家家如此,户户一个样。这真是家家一个景点,户户一个特点。每当清晨,远远望去,神秘而离异的寿山坳里,晨雾缭绕而去处,呈现出的是土家山寨的清晰轮廓。在山寨前的一颗苍劲挺拔的黄桷树下,是情人们的好去处,两个缠绵的倩影借着清晨凉凉轻拂的风,在那里倾情绵绵,缠绵一片。

  “王傕哥,你看……”黄桷树下的秋姗指着那云端无际处的“红姑”和“山峰”,“我其实真的很羡慕相传中的‘红姑’和‘山峰’,他们的故事真是一段凄美的爱情神话故事。”

  “是的,我看见了,或许再也没有比他们的爱情跟凄美了,在那云端的无际处,在人们的思维想象里。”王傕突然改变心态叹息道:“唉,不过,他们也只不过是活在人们的思维向往里,虽然美好,却美好在人们逐及不到的世界里。”

  “你怎么啦?”秋姗顺拉住王傕的手,“王傕哥,在人们的思维想象里,难道就不是美好的东西吗?难道就不是人们所要的吗?难道就不是人们所追求的吗?”

  “我只觉得太不真实了,太不现实罢了。”王傕望着空旷的远方,约有思索道,“我总觉得那飘渺无际,玄幻空间的美好生活,似乎就是你大哥和倪妮梦寐以求的事,把自己最崇高的事业,最崇高的艺术,寄托在一个玄幻的空间世界里,你还会觉得他们的思维正常吗?”

  秋姗依在王傕的肩头,并喃喃地说,“其实我也不太理解大哥和妮子姐他们俩的思维动机,或许矗立在土家人面前的‘红姑’与‘山峰’,招惹了他们活跃的思维,不得不构思着他们艺术的玄幻精品。这真是上帝‘造人’,自然弄人。但细心想想,上帝将神话中的‘红姑’与‘山峰’于人们的视野里,赐予有玄妙想象意识的人一个玄机,去遐想他们艺术梦里真正需要描绘的主题。”

  “姗妹,你说的这些太深奥了,我都难以理解了,难以想象了。”

  树上的鸟儿叽叽叫,应和着山泉的回荡声,给这对情人的心里更增添了几分喜悦,“是啊,虽然有时对大哥和妮子姐所追求的艺术抱有太多的不理解,但也只能借自然的表面化去努力地理解和探究他们心中艺术的崇高之处了。就犹如地下的矿产一样,如果没有表面自然物的启发,怎么会想象出地下矿产的奥秘何存?”

  “对啦,秋樵和倪妮他们这种对艺术的变态思维追求的方式,实在表面化了,是否在他们的世界里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玄机?”王傕一时想揭开秋樵和倪妮艺术世界里的真正动力何在?所以想在秋姗嘴里得到一些答案。

  “玄机?!”秋姗琢磨着王傕的话意后便陈词道:“何大娘讲故事前叫大家提议解答时,妮子姐不是询问过什么‘石门’之说吗?”

  “是提过,我知道。”王傕脸色变得神秘,“但在何大娘的故事结束时,并未有‘石门’的影子啊!”

  “不是的。”秋姗微微摇头,“你没有看见何大娘结束故事时,大家都不肯离去吗?”

  “又能怎么样呢?”王傕疑问。

  “是的,既然大家不露声色地呆坐在那里不肯离去,自然有他们不愿离去的道理和想象。或许在村民们的意识里,却有一个共同的思考……”

  “宝藏……”

  王傕和秋姗异口同声,在彼此的心灵交流下,他们竟然在剖析秋樵和倪妮的艺术空间里,认为他们不愿放手的是寿山的宝藏了。“人为钱死,鸟为食亡”,难道这句千古俗语就这么磨折人吗?

  就在王傕和秋姗为着一个共同的字眼感叹之余,瞧见山寨的土家人三三两两,神神秘秘地从他们身边而过。有扛锄头的,有拿铁锹的,有拿挖铲的,有拿斧头的,径直往寿山方向挺进,从未有过的这种行动,从未有过的这么神秘的行动,从未有过的这么大规模地向寿山挺进的行动。就是秋姗欲上前问个端倪,村民们也不抬头,也不与他们搭话,秋姗一时显得好无奈,所以便无从问起了。

  不一会儿,一条长长的村民队伍漫漫在寿山坳里,单留下一条长长的白线,这条长长的白线径直将村民们拉向远方,留给王傕和秋姗的是无尽的思索……

  也不一会儿,这条长长的村民队伍,就这样弥漫在茫茫的松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