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欠了谁?

  “你还关心我去哪里吗?不离开那个家,我可能早被你打死了,在哪里都会比在你身边好一些吧!”郎峥冷漠的眼神跟酒鬼似乎有点相像,他真想立即离开这里,他不想见郎恕,更不想见这个男人。

  “你还和小时候一个样儿,就知道和我作对!”

  “你也以前一个样儿——酒鬼!”郎峥恨恨地说。

  郎陌又向他扬起巴掌,但郎峥接住他的手,“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你打骂的孩子了!”

  “呵!你出息了小子!是不是想让你老婆看着我们在楼下打架呀?”

  “你到底想干什么?”郎峥放下手,他自然不想让音音为他担心。

  郎陌的手在郎峥的脸上轻轻拍了拍,郎峥闭上眼睛,以为他又想像小时候那样打他,但是郎陌没有,他只是说,“当然是要钱了,你刚才也说了,我还和当年一个样儿。你现在这么风光,你老子我都要吃不起饭了!你不该孝敬一下老爸吗?”

  “好,就当我欠你的……”

  “是你mama欠我的!”

  “你——我不跟你争辩,你拿了钱再也别来找我,算我求你了行吗?”郎峥似乎很激动,平日那么冷静甚至冷漠的他,此时的手竟有点抖,将钱包里所有的钱都掏出来塞给郎陌,又将一张卡给他,“这个也给你,密码是我离家出走的那天……”郎峥很激动,不远处的音音从没见丈夫如此激动过。那个中年男人是谁?郎峥为什么把钱交给他?是受到什么威胁了吗?

  酒鬼满足地笑着,有些残忍,但也有些苦涩,郎峥看着那张脸,百感交集。

  酒鬼从音音身边走过,郎峥有些脆弱的眼神看到音音,突然像看到了一种令他安稳的东西,只有音音的眼神和笑容,才能让他安心。

  进了房间,音音什么也没有问,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她把手中的菜放进厨房,“郎峥,我买了你爱吃的菜,你休息一下,做好了我叫你。”

  郎峥怔了怔,音音竟然什么都不问,反让他非常内疚,虽然他没做错什么,可是他对她隐瞒了一些事情,好久好久。

  看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那么高贵的大小姐,即使是下厨房、即使是去买菜,也一样是气质不凡。

  夜里,郎峥惊叫着醒来,音音也吓醒了,坐起来,摸摸郎峥的额头,“亲爱的你怎么了?”摸摸郎峥的后背,睡衣都湿透了。

  郎峥显得很不安,音音搂着他宽阔的肩,“他是谁?”她轻声地问。

  “他是我的恶梦……”他知道她在问白天的酒鬼。

  音音的手搂得更紧,她知道此刻的郎峥心里多么不安全,“如果那是你的不幸,我愿意倾听,但是如果你觉得那是在剥开你的伤口,那我不会逼你的,忘记那一切,我只希望你快乐一点。”

  次日,郎峥来到郎恕的病房,那张床是空的,护士进来。

  “请问这张床的郎恕呢?”

  “哦,他自己悄悄出院了,我们也在找他。”护士回答。

  郎陌到爱霓找郎峥。

  兔嵬子,原来你在康侨的公司里做设计师,你想认贼作父是不是?

  你要怎么样才能彻底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你要怎么样?

  “你就会伤害我们,我们在外面死了你都不知道!”

  在住处,郎恕正在接米拉的电话。

  “恕儿,我这些天被爸爸看得很紧,不过没关系,我会逃出来的,大不了和他们决裂,反正我是要和你在一起。等我啊!”

  郎恕放下电话,看看自己受伤的手腕,从冰箱里拿出来一个杯面,倒上开水。

  打开抽屉,拿出里面那支漂亮的画笔,呆呆地望着,想起十一岁生日的晚上,那是哥哥送他的礼物。另一个房间里,爸爸妈妈在大声吵架,他蜷在被子里,郎峥哄他入睡,他知道哥哥会陪在他身边保护着他,所以,安然入睡了,手里还握着那支画笔。

  第二天早上,一切都改变了……郎恕却找不到哥哥,妈妈也走了,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被砸烂了,醉得不醒人事的爸爸倒在沙发里熟睡着……小小的恕儿站在乱乱的屋子中央,整个世界似乎天蹋地陷……

  后来妈妈和哥哥每天都寄钱来给恕儿生活,可是都被郎陌用来喝酒了,还有一个神秘人每月也寄钱到恕儿的学校里……那个帮助过他的神秘人是谁?

  敲门声,难道米拉这么快回来了?

  开门,是郎峥!

  “怎么出院了?你的手好了吗?让我看看你的伤。”

  恕儿赌气躲开,郎峥生生拉住他的手,郎恕因痛苦而抽动。

  郎峥看着那深深的伤口,在用力划伤自己的那一刻,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他怎么可以这样伤害自己?那一刀分明是划在郎峥的心口。

  郎恕痛得发抖,郎峥终于松开手。

  “你恨我?”

  “我恨自己!”郎恕咬紧下唇,苍白的唇泛起殷红。

  艾奴洗完澡,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可是一页也没看进去,她一想到今晚康琦要回来,竟莫名地开心起来,那个男孩也不是那么讨厌的,可是,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同性恋,对女人没兴趣,这反倒令她挺失望的。

  半夜里,康琦才游荡回来,艾奴已经睡着了,康琦轻手轻脚地走过去,静静地看着她,这真是个美丽而有风韵的女人,他喜欢这样欣赏女人,像欣赏一尊艺术品。

  艾奴醒了,看见面前的康琦吓了一跳,康琦也吓了一跳,“千万不要再叫了,我受不了的!”

  “你要干什么?”艾奴瞪大了眼睛问。

  “要干什么早就干了,还等你醒过来啊!”康琦道。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又没让你等我,傻老婆等痴汉子似的。”康琦说着自己都想笑。

  “你——小疯子!告诉你,我现在在‘爱霓’工作,天天都能见到你爸爸!”

  康琦看着她,收起笑容,“艾奴姐姐,你没出卖我吧!”

  “暂时还没有,以后就不敢保证了。”

  “女人善变我知道,不过怎么看你也不像那种多事的女人啊!”

  “别以为嘴甜一点就可以收买我艾奴了,你说得没错,我是不喜欢多事,但你说的更对的一句话是——女人善变!”

  “不跟你说了,我洗澡去!”康琦进了浴室,不过很快就出来了,盯着艾奴,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

  艾奴看看他,“你又想干什么呀?”

  “你的……你的……”康琦表情含蓄,言语吞吐。

  “什么事,快说啊!我要睡觉了!”艾奴急了。

  “你的……”康琦还是说不出口,他只好用两只手在自己平坦的胸部比划了两下,小声地说,“纹胸掉在浴池里了,我替你捡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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