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莫名事件

  “皇上,昨夜安定侯于侯府被人割去了头颅,尚无一人目击,这几年来陆续都有朝廷官员毙命后被砍去头颅,实在让人费解。”停朝了那么久,终于皇上又上朝了,堆积了很久的公案一件一件地被翻出来,一一向蓝熠甄汇报。

  “从章显开始不是让相关人员去查,有没有什么头绪?”蓝熠甄翻着前面的折子,这段时间,连续有朝廷官员莫名死亡,再者像王彬那样的武将,武功好点得倒是可以与之抗衡,但没有惊动护院,可见其动作之凌厉,看来有点蹊跷了。

  “总结一下,都可以发现一个共通点,凶手像是事先观察好的,一等大人们落单便下手,并不恋战,招招有杀气,而且……”汇报的大臣分析到了这里便低下了头,偷瞄着堂上皇上的表情,蓝熠甄跟着他的陈述陷入思考,未听其继续讲下去,看来是有什么忌讳,示意他继续下去:“接着说!”

  “而且据查这些官员都是在皇上登基之后被提拔上来的,先是从章相爷开始,目前为止,安定侯的官职系为最上。”大臣说完便低下头,迟迟不敢抬起。

  蓝熠甄心中提了一下,重新翻阅了手中的折子,里面提到的被杀的官员,都是自己的心腹大将,也都是登基前极力拥护自己的,莫非?

  “还有没有别的线索?”一股不详的兆头涌上心头,蓝熠甄放下一沓折子,坐直了身子,在看到大臣们叹气摇头后,微微一怔,这才极具威严地下了命令:“传令,朝中大臣离奇被刺,要不放过任何有关的线索,着重侧重于,废太子!”将废太子三个字加重了口气,一旁的李德中僵了下身子,下面的大臣们更是面面相觑,却又不敢有何言论。

  “启禀皇上,通天井有新发现!”就在大家不知作何言辞是好之际,殿外侍卫进来禀告,打破了大家的束手无策。

  “说!”一脸的冷峻,蓝熠甄此刻的形象与之前那一股的不耐烦成了鲜明的对比。

  “通天井井底已被烧精光了,不过有一样东西并没有烧坏,”说着将手中的绿色翡翠玉佩举至头顶:“通天井一直是死去的宫人们乘尸之处,却不知为何会有这样名贵的玉佩遗落。”

  李德中走下堂,从侍卫手中接过翡翠玉佩,却一下子呆住了,盯着手中的玉佩囔囔:“小篮子,小篮子的玉佩,怎么会在通天井?”

  蓝熠甄一听小篮子,顿时变了脸色,蹭地站了起来:“什么?小篮子的?”

  李德忠的眼泪应景的唰唰掉落下来,哽咽着嗓音带尽悲伤:“小篮子总是将皇上赏赐给他的宝物孝敬给老奴,老奴见这孩子一片孝心难得,便将先皇赐给我的翡翠玉佩赠了他,他高兴得不得了,并说一定会好好带在身上,哪怕是人丢了,也不能丢了这宝物……”说罢双手掩面痛哭。

  “你的意思是,小篮子已遭意外?”蓝熠甄投向李德中的眼神,尽是怀疑。

  “皇上,小篮子是老奴的干儿子,养来防老的,怎么会相信他先我而去呢,老奴恳求皇上,一定要彻查此事啊!”李德忠并不看向蓝熠甄,而是直接跪倒在地,捧着玉佩的双手瑟瑟发抖,眼泪也是不间歇的。

  “既是与小篮子有关,你不说朕也会彻查!”咬着牙,蓝熠甄攥紧了拳头,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动他身边的人。

  “皇上,莫非是昨夜行刺安定侯的贼人潜入皇宫,将皇上跟前的红人——篮公公……”后排的一位山羊胡大臣哆哆嗦嗦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这一猜不要紧,却让蓝熠甄生生地打了个冷颤。

  而别的大臣也纷纷应声附和:“是呀,看来这贼人是有目标的,先是从外臣下手,现在转变为内官了。”

  “是呀,李公公,你可要小心了,除了篮公公,你可是一直都在皇上身边伺候着呢!”另一位大臣好心地提醒李德中,却引起了蓝熠甄的注意:“慢着,你们刚刚不是说,那贼人所杀戮的,是朕登基以来所器重的官员?”

  众人点头,不明白皇上此话正解,蓝熠甄再次沉入思考中:名单上的人都是帮助自己登基的,如果说蓝熠轩有心除去他们,可小篮子是两个月前才跟在自己身边的,没理由呀!百思不得其解,蓝熠甄单手撑着额头,堂下的李德忠抽噎一声晕倒在地,众人手忙脚乱地扶起他,蓝熠甄摆摆右手,众人扶着晕倒的李德忠走出大殿。

  “得儿~吁!”御膳房外,依旧是那个赶着马车送菜的老伯,停住了马车,宫人们一起跑了出来,来来回回忙碌地搬运新送进来的蔬菜,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正悄悄移向马车的人影……

  一片寂静的大殿里,蓝熠甄正低头伤脑筋地分析小篮子事件,底下一群大臣们哪还耐得住,终于在众人们的眼神交流中,推出了一位官员向皇上禀报:“皇上,那白澜公主已然寻到,下一步是否可以发函通知白月城了?”

  依旧摆手,蓝熠甄现在满脑子都是小篮子的面孔,虽然极力想要摆脱他的容貌,可他的脸,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浮现出来。

  “经微臣们再三商量觉得还是说公主出了王府,遭遇意外将脑部摔坏,遂对于以前的事情已全然不知,也避免了白月城城主对公主真假身份的猜疑,大大地降低了假公主的暴露,皇上一下如何?”另外一位大臣上前行礼,补充道。

  “你们想的也算周到,就照你们的意思办吧。”换上了另一副面孔,蓝熠甄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交代完之后便起身离开,扔下了一群大臣在下面茫然不知所措。

  “好了,我走了啊。”送菜的老伯跳上了马车,微微一挥手中的鞭子,马儿得儿得儿地按原路返回,马蹄很有节奏地前进,马车下面,身着烟雨楼湘儿所赠衣物的白澜,双手紧紧抓住马车下的杆子,目前,这辆马车,是自己逃离宫最好的工具,咬紧牙关,额上的汗珠一层又一层地沁了出来,她却无暇置理,母妃临死前特别嘱咐要好好活着,如果掉下来被抓住必将是死路一条!只要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就出宫了!

  经过一排又一排的卫兵,马车出了宫门便疾速前进,白澜眼看就要被这一阵又一阵地颠簸颠下来时,马车拐了一条街,体力不支的白澜再也抓不住杆子,通地掉了下来,掉在了清静的街上,路边的小贩个个新奇地望着她,这位公子?从哪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