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

  这章本来是帮一个朋友写的,可是等我写好后他又不要我写了。他自己,应该也是出了什么事而放弃了写作,挺遗憾的。所以,这章也就做个番外吧!希望大家顶顶......

  山上的雪一直下个不停。特别是山顶,终年积雪,了无人烟。这天,雪势渐小,一名三十多岁身着青衣古装的男子走上了沧茫山顶。这已是23世纪2235年。而那名男子的穿着分明是宋朝时的服装。

  苍茫山顶,白雪皑皑。不同于上山之时,这时的雪已停了下来。苍茫山海拔高约4300余米。这青衣男子从山脚登上山顶竟只用了半刻钟,那一袭青衣也十分单薄。而这男子却似不惧寒冷。这苍茫山顶之上有一石洞,只不过那石门紧闭,那青衣男子在石门前徘徊片刻,便在那石洞前的一块大青石上坐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已黑了下来。隐约可听见那石洞中有人唱着一首小令,却是蒋婕的《虞美人.听雨》。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楼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一曲终了,那青衣男子竟从大青石上站了起来大赞一声:“好!未曾想到一别二十余年,你已有了这般造化,委实让萧某佩服。”而不等那石洞中的人未有回应,青衣男子又说道:“如此,便请听萧某回敬一曲!”那青衣男子说罢,手中泛起一团乳白色的光圈。散尽之后却是一把墨黑色的长剑。青衣男子右手持剑口中唱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那“行”字尚在空中回应,青衣男子已挥舞起了自己的右手,长剑辟天,卷起厚厚白雪。方圆十丈,地上的雪竟全在空中飞。“竹杖其鞋胜马,谁怕?”青衣男子还在继续唱道。手中的剑越舞越急,空中似有狂风怒啸!“一衰烟雨任平生。”这时空中的雪已慢慢聚集到一团,十丈多的厚厚白雪却是越缩越小。“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去相迎。”唱到这,此曲已近尾声。青衣男子的剑也缓了下来。反观空中的那团雪,竟只有一足球般大小。地上也无积水,并不是蒸发所致,像是一种无形的力量将其涅灭。洞中的人似有感应,缓缓开起石门。“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情!”

  青衣男子唱罢,停剑,望向石洞,此时石门已开,洞前站着一名二十余岁的男子,身形消瘦,脸色苍白。身上却也是同青衣男子一般的宋时服装,只不过那是一袭白衣。那白衣穿在他身上,顿时让人感觉到一种孤独、怅然无助之感。特别是再加上他那一头白发,无形中透露出一股忧伤,令人看到心中似有一种怜惜之觉油然而生。

  那白衣男子看向青衣男子微微一笑,那只是一笑,但那笑觉对无人能笑成他那般。那笑中带着几丝落寞,些许忧愁,更多的是一种无奈。

  青衣男子将手中的剑幻了回去,手中便又是空无一物。他看向那白衣男子,神色复杂。良久才吐出一句:“忧能伤人。”那白衣男子听罢又是一笑,语气中竟真似带着忧伤道:“彼此,不知萧兄岂是来赴二十年前之约?”

  “自然。”青衣男子答道。“不然,我会费这么大的劲爬上这苍茫之山来看你这一副死人脸色?”那白衣男子不语,只是仰天长叹一声。青衣男子面色疑惑问道:“为何叹气?”白衣男子闻言,手指苍茫山脚:“且看世间,这修真破道之人,也仅剩你我。如此再争下去又有何意义?再者,你我也已有六十余岁。六道轮回,天道渺渺,轮回已过,生死安何?名利欲望,世俗之物,修真破道之人,又怎可随波逐流?”

  “随波逐流?”青衣男子大笑道:“我只想和你来一回生死对决!”这一刻,青衣男子的面色十分凝重,不似先前那般随意,右手又泛起一团乳白色的光球,却是再一次的幻起那把墨黑色的长剑。

  那白衣男子又是一声叹息:“一别二十余年,你还是如此?当真要拼个你死我活方可罢休?”

  “你死我活?”青衣男子冷笑。“那你,你又是如何?这二十年来你还不是同以往一样想着那个女的...当年在大光明宫就是,后来选择踏入修真破道之境也是...”

  “够了,不要再说了。”青衣男子还想继续,却是被白衣男子打断。“焚天,我们又何必做作。早在大光明宫我们就已是刎颈之交,谁也不能背弃谁的......”

  “难道,你已经记起?”青衣男子一愣,继续道:“我还以为,那次的重创,你除了她,是什么也记不起来的。还好,终究你还是记起来了......”

  “怎么会不记得?”白衣男子看向青衣男子。“那段年少轻狂的岁月,更有你这样的刎颈之交。又怎么能说忘记就忘记......”

  是的,那段年少轻狂的岁月。他为了那个女孩不惜远赴西域,去那大光明宫寻找能令人起死回生的秘术。而那时的他,除了铸剑之外,便只略懂一套几铗九问剑法和些许南疆秘术,而这,在大光明宫那样的地方是不会有人重视的。理所当然,他被分到了畜生界,那个暗无天日,一不小心便会丧了性命培养杀手的地方。也就是在这,他遇见了那个人,被他视为刎颈之交的人。焚天,萧焚天。

  那是怎样的一段岁月,他俩纵马高歌,一起互帮互助着完成刺杀任务。一起对练切磋,相互提升,轮流值守,提防着其它杀手的刺杀......

  就这样,他俩步步高升,从畜生界到生死界,从生死界到轮回界,再从轮回界步入大光明界。最后,一举成为大光明宫修罗场中最出色的两名杀手。被称为“暗魅双使”,并得到教皇的特许,允许修炼圣火令上的武功。后因地位的逐步上升,身上的光耀最终引起了教皇的猜忌与不信,他俩一怒之下联合教中的五明子一起击杀教皇。最后五明子尽灭,教皇重伤,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俩也快似将性命拼了出来才将教皇击杀。那样的壮举,发生在这两名才二十余岁的年青人身上,实不愧是年少轻狂。

  击杀了教皇之后,大光明宫完全由他俩控制。他时常翻弄大光明宫中的书籍,希望能找到有起死回生的秘术。对于这,萧焚天也竭尽自己所能的帮助他。他不知道他的过去,只知道他有一名心爱的女子已经逝去,他希望能找到方法复活她。他也不知道他的过去,只知道他是大宋皇室中的一名弃婴。对于这一切,他们从不曾像对方提起过。只是想竭尽自己所能来帮助对方。也许,哪怕是要将自己的性命献出,这二人,也是不会有丝毫的犹豫。所谓情深似莫逆。交之刎颈,也不过尔尔。后来,他们从教皇所遗留下的札记中所了解到这世间还有一个名为修真的界域。于是,他俩放弃了大光明宫那至高无上的权利,毅然去寻找那苍梧之野,追寻修真者的足迹。而后,又经历了多少波折?在沉沙谷白帝门下修习术法,修真界域的相互杀戮,白帝一门被灭,他俩有幸逃脱,在苍茫山顶上苦修十年。最后,二人又独挑修真界域二百三十六名杀手。尽灭修真一界。这又是怎样的惊心动魄?

  也就是那一次,他俩受到重创,陷至昏迷,而这一昏就是一千余年。直到二十多年前他俩才醒来,因为久修术法,造谐极高,所以在昏迷之时他们的身体都陷入瘫痪。宛如时间静止般,不死不灭。然而醒来之时,他已然忘却了许多事,便是连他也是一同玩却了的。唯独不曾忘却了的便是那名女子。是出于愤怒吧!萧焚天面对已然记不起他了的挚友提出了二十年后一决死战之约。而今,他已然记起,自己又是否可以原谅?曾经那段年少轻狂的岁月已经逝去,再也无法回来,而那曾是最真挚的情感。也随之淡去。有那么一天,他也不想再记起那昔日的种种。既然他已经不再记起,自己记得这般深刻又有何用?而当他想要彻底放弃的时候,却不曾想过,原来时间,已替他们慢慢记得。

  “小玄子!”萧焚天嘴中一涩,终于叫出这埋藏多年的名字。而这一叫,也唤出了他那颗心。那颗隐匿多年的心。那颗炙热的心,像是又回到了年少,当初在大光明宫的那段岁月。意气风发,百万军中,横行无阻,直取上将之首。西域的“暗魅双使”——叶玄、萧焚天。此刻仿若又重新回来。

  叶玄微微一笑,那一笑就像是是灰暗的天空中透露出的一点儿阳光,虽是一点,但却令人感觉如沐春风。“小天儿!”叶玄回道,身形一闪,两人重重抱在了一起。

  曾驰横西域,藐视修真界域的俩人,此刻,算是真的回来了罢。然而,岁月不饶人,当年的叱咤风云却已是一千多年前。夜色墨,月如钩,是谁在那叹息?隐隐听见有人在唱到:

  “蓦然回首中斩不断的牵牵绊绊

  你所有的骄傲只能在画里飞

  大漠的落日下那吹萧的人是谁

  任岁月剥去红装无奈伤痕累累

  荒凉的古堡中谁在反弹着琵琶

  只等我来去匆匆今生的相会

  烟花烟花满天飞你为谁妩媚

  不过是醉眼看花花也醉

  流沙流沙漫天飞谁为你憔悴

  不过是缘来缘散缘如水

  苦苦的等待终会有圆满的终了

  孤独的守望也会变成落荒的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