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凌翔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的她,深怕会错过她的每一个表情。
“唔……”她的眼帘颤动,手指轻微地动了动。
“霜儿。”他柔声地唤着。
“……”她勉强地掀动眼皮,映入眼帘的一张焦急地脸庞。
“霜儿!”他在床沿坐了下来,无比温柔地执起她的纤手。
看到他的那一刻,她明显惊讶了,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来,先喝口水。”他扶着她坐了起来,让她靠在床柱上。另一只手拿着的杯子,凑近她的唇边。
口干舌燥的她,微启嘴巴喝下杯里的白开水。
“有没哪里不舒服?”他关怀的目光紧紧盯着她。
看到她的脸有了些红润,他悬着的心缓缓地垂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皱着眉问他。
“你在地牢晕倒了,我送你回来的。”他接过她递过来的杯子,放在床边的矮桌上。
“喔。”她淡淡地说,没有看他一眼。
“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看看?”这样他会比较放心。
“不用。”她低着螓首,置于锦被上的手指绞得泛白。
“那吃点东西吧?”他伸手在她额前探着。
‘啪’地一声,她几乎是马上就挥开了他的手,而且用尽了身上的所有力气。
他惊愕地看着她,眼眸里写着不明所以。
“不要碰我!”她攥紧拳头说。
“……怎么了?”他不理会手背上的疼痛,仍关心地询问她。
月银霜故意偏头不回答他的问题,把他焦急的神情抛之脑后。
“还在生气呢?”他以食指挑起她的下巴,使她不得不面对他。
“……”她冷冷地瞅着他。
“我道歉。”他收起那些骄傲的姿态,恳求的说。
“……出去!”明知道这样说会让他生气,但她必须这样说。
她已经决定放弃了,不想再受他的一举一动影响。
“你!”他被她冷淡的态度惹火了,身侧的手掌已经握成了拳头,好像下一秒就会挥出去,但他极力地忍住。
“别得寸进尺!”他瞪着她警告。
“我也再说一遍,出去!”她毫不畏惧地再说了一次。
他看着大病痊愈的她,脸色还有一些苍白,于是站了起来,不再说话头也不回地步出寝宫。
她的目光未曾离开他的背影,就这样在他背后注视着他,直到他离开她的视线,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回目光。
过了一会,门再度开启,似乎走进来一个人。
“既然不舍得,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锦绣走到她的床边,看着她抖动的肩膀,叹息地道。
“如果不这样做,我怕自己仍旧不死心。”她终于忍不住流下串串的眼泪。
泪水模糊了脸庞,也湿润了脆弱的心灵。
锦绣紧紧地抱着她,像是要给她无限的勇气。
而那一个早晨,她宛如孩子般放声地哭泣,似乎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哭出来。
窗外那个白色的身影,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禁闭了闭眼眸,然后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