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把药喝了吧。”锦绣一手推开门,一手捧着托盘,盘子里放着一个白瓷碗,碗内盛满黑漆漆的液体。
月银霜斜倚在床上,螓首枕着床柱,两眼直视前方。
“拿过来。”她坐直身子,朝锦绣伸出手。
“嗯。”锦绣走上前递给她,以眼神示意她喝下。
她接过白瓷碗,嘴边凑近碗沿,秀眉因药汁的味道皱了起来,然后仰头一口饮尽。
“要休息了吗?”锦绣拿过碗搁在矮桌上。
摇了摇头,她自床上站了起来,踱步到窗前,抬眸看着高挂夜空的月亮。
锦绣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立着,直到一道嘹亮的声音响起了。
“皇上驾到!”宫门外的侍卫高喊着。
室内两人的身体明显轻颤了一下,偏头错愕地盯着对方。
“这么晚了为什么会来?”她的脑海里冷静地搜索各种可能性。
“会不会是……”锦绣嘴巴微张,以口形说着。
“别自己吓自己,我去开门。”她细声地安抚,走到雕花大红门前,手掌握住门栓。
‘唰’地一声,她用力地推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虽然他嘴角微扬,但那笑却没有一丝温度。
“霜儿叩见皇上。”她双手交叠置于腰间,弯着身子福了福身。
“皇上吉祥!”锦绣单膝跪了下来。
“平身。”他臭着脸说道。
锦绣站了起来,欲往外走的时候,被他叫住了。
“这的是什么?”他快速拿起托盘上的白瓷碗,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霜儿病了叫她从太医那抓了味药。”她微扯嘴角回答。
“真的是这样吗?”他放下碗走近她,双眸紧紧地锁住她。
他看得极其认真,仿佛想从她的一举一动观察什么。她意识到这点,大胆地迎着他的目光。
“不然还有别的吗?”她挑眉反问他,扬手叫锦绣出去。
锦绣朝他们福了福身,转身走了出去并合上了门。
夜风窜入室内,扬起他和她的衣摆。慕容凌翔目不转睛地瞅着她,而月银霜则猜想他到来的目的。
空气中含着淡淡的火药味,似乎是即将发生什么事的前兆。
看到他向她走了过来,藏在衣袖的手迅速地点了几下。
“先坐下来说。”他拉着她的手腕走到凳子旁,接着按着她坐下,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
实际上,他在握着她手腕的一瞬间探了探脉搏,探好后又不动声息地放开她。
他忽然觉得是自己多心了,拿起茶壶倒了两杯清茶,一杯递给了她。
“谢谢。”她接过杯子,手指因用力而泛白。他刚才在试探她,她知道的,可是她恨的是他怀疑她了。
“说起来,今天晚上发生了一件怪事。”他浅尝了一口茶,眼眸在留意她的表情。
“什么事?”她像是堵气般仰头喝下茶。
“截了一只鸽子。”他扬起一抹深沉的笑。
“咳咳……”听到这句话,她剧烈地咳了起来。
“小心点。”他自凳子上站了起来,走近她身旁,轻轻拍着她的背脊。
“嗯。”她垂下螓首,脸色不太好,手心在冒汗。
“你知道鸽子带着什么吗?”他眼眸里的深邃又多了几分。
“什么?”她假装不知道地问。
“皇宫地图,而且还是修改过的,霜儿你说那人什么用意?”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紧盯着她。
“不知道!”她咬牙切齿地说,心里的不安又增加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