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可乐不是滋味的滋味中,我向青姗讲了我的曾经和所有和青春有关的己经结疤了但不可能痊愈的故事。
青姗半天没有说话,只是就那样静静地站在房间里,眼晴看着窗外,很久,她才说了一句话,那是一条走上去后,就再也不能转过身来的黄土路啊!
说完后,她低下了头,也不看我一下,不知是对我还是对她自己说的。
我就站在她的对面,我想让她看见我的泪水是怎么样从我的眼睛流出来,模糊了她,模糊了我,模糊了这个房间,很快地模糊了这座城市,然后再慢慢地模糊了整个世界的。
可是青姗依然不看我,然后是她的手机响了。
青姗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就对着手机骂开了,你这个不长翅膀的笨鸟,昨天夜里接了几个客人哪,是不是宾馆里睡死到现在。
电话那边传过来一个细甜细甜的声音,姐,别骂我,妹妹昨天被那个客人整死了,一个晚上来了四回,身子都被他妈的压散了架。
打我的电话就是告诉我你昨天舒服死了呀。
不是,我刚才门口看到你的汪有亮了,他让我告诉你,他又要出差了,来不为及给你打招乎。
那你告诉他回来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听这样的对话,让我全身只起乌云翻滚状的鸡皮疙瘩,另外一种我不能想像的生活,像多脚的毛毛虫一样爬上我的胳膊肘儿,还在向身体的里面爬着,让我疼痛地想把尖叫拉长。
下午,青姗陪我到街上买被子,床单,和个人的一些生活用品。
一大堆的东西,装了好几个袋子,青姗帮我拿了三个,却只让我拿两个。
出了商场的大门,青姗又带我拐进了一家大药房,我在她的身后用很小的声音问,青姗姐,去药店做什么。
青姗没有回答我,只是回过头来,很淡地笑了笑。
原来她到药店是来买避孕套,一共买了两合。
回到屋子帮我安置好床铺后,给了我一包。
青姗看着我的脸我的眼对我说,记住,无论什么样的客人,都一定要用这个东西。
否则,一切都不好用中文的词语来形容,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勉强能形容的一二个词就是灰飞烟灭,万劫不复了……
我接待的第一个客人是青姗介绍的。
我不知道他长相是什么样子,反正很年轻。
我是被青姗从背后推进他开的房间的,灯光很暗,一屋子的昏黄,让人觉得那不是人间。
是不是天堂,是不是地狱,在于这个房间里两个人各自的感受吧。
对我而言,答案是肯定的,对他而言答也是肯定的。
于是,天堂和地狱在同一个时间里同时变小,并存于无情无理的斗室
天堂和地狱真的可以并存于斗室么,各自的感受,生活不同的动作,人生决然的表情就是不用说明的答案,在此刻恨恨地嘲弄着我的犹疑。
事前,青姗对我有过一系列化的讲解,又或者是告诫。
第一是见到客人首先要笑,知道怎么笑,哪怕你刚死了情人,才把第一滴眼泪流下来,也要在第一时间把泪水擦干的同时,把笑绽开得如同五月正午时分艳阳下的花儿一样,一瓣一瓣地鲜艳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