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的一段时间后,我才有了对秀儿的妈妈问话的机会,秀儿打过电话回来吗。
秀儿的妈妈一拍大腿,把一种快乐的心情拍得山响。
就是刚到宁城时打过一二回,到现在都没有打过。姑娘大了,哪里还记得妈哟,还是你好,老板留着不让你走。
一阵旋涡般的酸楚中,我挣扎着伸出头来,我仿佛看到秀儿在电话里对着她的妈妈撒谎时所有的表情,把谎言用真诚包装得真不敌假。
一种感激碾压过了我多重坡度的忧伤。
秀儿,你真是我今生最好的姐妹啊。
我用一种久违了的微笑,抵挡着秀儿的妈妈山海般没有尽头的话题。
我说,伯母,我想给秀儿打个电话。
秀儿的妈妈又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好,好,扣儿啊,叫风秀有时间的话,就回来休息吧,她不想她的妈,她的妈还想着她哩。
秀儿家的电话安装在秀儿爸妈房间的床头边,我坐在秀儿爸妈的床上拨通了秀儿的电话。
听到是我的声音,秀儿也像她妈一样的一声疯声惊叫,扣儿,是你啊,想死我了,你现在在哪儿呀。
随既她又觉得好笑,来电显示是她家里的号码。
又改口问到,你什么时侯回去的啊,你等着我啊,我明天就请假回去。
说完,挂断了电话。
我望着站在我身后,还准备说几句话的秀儿的妈妈,只好说秀儿明天请到假就会回来的。
我知道是因为有了我的消息的高兴,才让秀儿忘了要和她的妈妈通话的这个念头的,同时还有这个世界的吧……
今天的太阳还沉睡在昨夜的梦中,不曾醒过来。
秀儿的妈妈就跑到我家里告诉我说,秀儿来电话了,说她上车了,下午五点到镇上,她要你去接她。
我放下扫地的扫把,跳起来,抱着秀儿的妈转着圆圈,好,好,我早点去接她吧。
秀儿的妈妈从我的搂抱中挣脱了出来,东倒西歪地弯着腰说,疯丫头,去太早了也没用,秀儿说车要在下午五点钟才到呢。
我的弟走出他的房间说,姐,我也跟你去接秀儿姐吧,我迟疑了一下,看看日历牌,上面的一页是绿色的。
我再次跳起来,拍着我的弟的肩膀说,好,好,我们早点去吧。
秀儿的妈妈看着我说,你这孩子……
下面的话她没有讲出来,她一定是找不到能形容我快乐的最佳用词了,快乐使我有了一个平常人的模样。
有了一个平常人的模样,对我个人而言,是这一轮回里永远的梦想吧了啊。
秀儿的妈妈接着对我的弟的说,你去最好,现在山上野物多,多一个男孩子更好,我也更放心了。
时针刚刚靠近十二时,我和我的弟上路了,因为秀儿,我和我的弟的脚步都很匆忙了。
远远地我们看到那个小镇了。
这是个穿越了千年的古镇,名字起源于同街道平行流过的那一条叫秀水河的河名。
靠着千年的人脉聚结,依山而建,天然浑成。
惟一的一条弯弯曲曲的街道,青砖铺成的街面,起起伏伏。两边青砖黑瓦的木制结构的房屋虽然破旧不堪却有古香的色泽。
数得见的几栋现代化建筑的门口,都挂着国家行政部门的红字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