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串链接下

  可谁又愿意相信,对于一些人那么简单的东西,对于另外的一些人却又那么地沉重。

  对于没有这个体会的人,你永远无从诉说,永远也不可能把你想说的说得明白,让对方体会你的心跳。

  秀儿把被子一卷,靠在床头,让自已舒服地躺在上面,面对着阻隔了天空的失去了原来颜色的天花板。

  仲春虽然还没有被谁从日历牌上撕下去,可气侯偶尔也会热得让人看人不是人。

  秀儿只穿了件无袖的粉色T恤衫,我突然想看她的脸她的眼,秀儿的脸红红的一片少女的本色,眼睛大大的,像要好几百元钱一个的卡通娃娃夸张的眼睛,出奇的大,细看之下眼色还那么地迷离动人。

  看到秀儿长大了,于是我知道了我也长大了。

  我们身体上的青涩,渐渐地一个扭头过去就再也不理我们了,把我们彻底地遗忘,取而代之的是少女滋润丰盈的成熟。

  秀儿和我因为是厂子里的中层管理人员,所以去王老板办公室的时间就身不由已地多了许多。

  汇报工作,反映情况,接受任务,上传下达,这些其实都是些鸡零狗碎杞人忧天的小事。

  每次我去办公室时,不知为什么,我都努力地低着头,有时侯王老板都走到我的身边了,只到他和我说话,我才发现,心中就有一阵紧张地乱跳。

  他走得那么近,眼晴总是顺着我的衣服领口往下看。

  所幸平时我足够检点,毕竟季节还在春天,不时吹过来还有些寒意的风,所以我衣服的第一个钮扣总是紧紧扣在我的脖颈上。

  我说不明白是为什么,我总是尽量穿紧小而轻薄的内衣,穿宽大的外衣,掩护着其实已经日渐丰满,曲线毕现欣长的身材。

  我不知道秀儿去王板办公室的情形,我想问但不知从何问起,怎么样问才不让自已和秀儿难堪,让秀儿体会到我姐妹般的隐忧。

  我一直在多种的答案里犹疑着,一个又一个答案在我的心里的一条小路上被时间锈蚀。

  秀儿比我丰满,而她总是一身紧绷,穿着能最大体现身体曲线的衣服,衣服上的第一钮扣,总是没有作用地分离着,无论在男人又或者说在女人面前。

  我知道王老板是不会放过偷看秀儿胸脯的大好时光的,他那双眼晴对任何和他不同性别的物种都会放出绿光来,更何况是秀儿这样一身汁气清漓的青春美少女。

  那天下晚班后,不见了秀儿。

  厂子没有,食堂没有,宿舍也没有,一阵恐慌后我知道秀儿肯定是出事了。

  顺着厂子后面的低围墙,走过架在那条污水沟的独木桥,再走下去,就是那条绿叶成荫的小山路。

  那是我和秀儿没事时常走的路,在小路的拐角处,我看见了坐在一块石头上的秀儿。

  脸朝着对面的小山,清晰的夜色中,秀儿的身姿饱含着美的意境,像一幅现代版的仕女图,只是我从这绝美的画境里看到了凄凉欢快摇动着的黑色大尾巴。

  记得第一次和秀儿走这条小路时,我们都同时喜欢上了这条小路。

  这是一条弯曲得很有诗意的小路,是城市和农村的分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