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又逢

  “小兄弟想必是认错人了吧?在下孟筠笙,敢问二位…”

  “啊!他叫王富贵,我嘛…我姓齐。”见富曲的嘴还是半天合不上,八歧接道。

  “那…王兄弟,齐姑娘,请坐吧!”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三弟,八歧!哪去了?”含烟穿梭在人群中寻找富曲和八歧。

  “柳二哥!我们在这里!”八歧冲含烟挥手。

  含烟挤到这边,抹了一下头上冒出的冷汗:“真是的!你们也不等我……这…这是…”含烟抬头看到了孟筠笙,也不觉愣了一下。

  “哎呀!都忘了介绍了!”八歧冲含烟递了个眼色,“这是这里的知府孟大人,孟大人,这是我…二师兄,柳智。”

  含烟与孟筠笙互相作揖。

  “齐姑娘,不用那么客气,叫我筠笙就好。柳兄,请坐。”

  含烟刚一坐下,就听人群一阵骚动,“甄姑娘出来了!”寻声望去,一青衣女子抱着琵琶走上台,可是无奈离的太远,看不清容貌。

  “什么嘛!连脸都看不清楚!”富曲脱口而出。

  “实在抱歉,这座位离得是有些远。”孟筠笙有些歉意。

  “哎?孟大哥,你堂堂知府难道还找不到上席么?要坐在这么偏僻的角落?”八歧不解。

  “小妹!对不起啊,孟大人,我妹妹不常出门,不懂规矩的,如有冒犯...”含烟连忙道歉。

  “没关系的柳大哥,齐姑娘心直口快的倒也自然。至于我...有的时候,我对甄珠...只要在远处...”

  “如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含烟突然想起了这样一句话。

  “正是。柳兄与我可真是知己。”孟筠笙接着说:“正如柳兄所言,我只要远远地看着就行了。”

  “原来你对那姑娘...”含烟道出心中的疑问。

  “这...我也说不清。”

  就在这时,台上传来甄珠的尖叫。

  “甄姑娘,在下仰慕已久了,不知可否...”一男子靠近舞台,话还没说完就动手动脚的。

  “哎呀!公子你快把手放开!”甄珠竭力想把手从那男子手中抽出来,无奈那男子手劲儿太大,怎么也挣不脱,而这一切都被众人看在眼里却无人敢上来。

  “太过分了!”孟筠笙拍案而起,要带人上前,被柳含烟拉住,“为了这样的流氓不值得惊动官府,交给我们吧!”说着含烟冲八歧富曲做了个手势,二人会意,冲上台把那个男子和身边的随从踢翻在地。

  那群人站起来还要上前,甄珠本能的用袖子挡住脸,这时一白衣男子挡在她身前,“各位都是柳镇有头有脸的人物,又何必欺负一个女孩子还在这大打出手呢?难道在台下观佳人不好么?”众人见这男子不像好惹的而且说得头头是道,也就没多说什么,坐回了席上。

  含烟转身:“姑娘,没事了。”

  甄珠把手拿下来,含烟看到他突然像失去了控制,一把抓住甄珠还悬在空中的手,“何敏!”

  “公子你认错人了,你先把手放开好吗?哎呀!你弄疼我了!”

  “啊?对不起,姑娘失礼了。”含烟连忙把手放开,退后了一步,把头低下。

  “公子,你刚才说什么?你问我...”甄珠突然想起柳含烟说的话。

  “啊,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含烟又抬起头,看了一眼长的像何敏的女子。

  “何敏?她也在这?”八歧和富曲互相问道。

  “没关系,谢公子救命之恩,公子是否要找人?如果有什么能帮得上的,甄珠定当全力以赴。”

  “那我问你,这镇上是否有一女子出生时天降祥云?精通医术的?”八歧直接问道。

  “姑娘不好意思,我妹妹寻人心切,说话有些无理。”含烟赶紧赔不是。

  甄珠倒也没计较:“没关系,不过这位妹妹问的确有此人,我出生那天恰好天降红云,这镇上只有一人和我同日出生,就是我的表妹柳明烟,而且确实精通医术,对面那家含宁医馆便是她家祖传下来的。”

  “柳明烟!真的是她!”富曲兴奋地大叫,把甄珠吓了一跳。

  “徐大人,甄姑娘,失陪了,我们要去找人。”含烟向二人作揖,便拉着富曲八歧走了。

  “那个...”孟筠笙见三人走了,小声嘟囔,“我姓孟啊。”

  甄珠坐下来,看了一眼三人离去的方向:“恩公慢走!”便又继续抚琴,颈上的珍珠发出耀眼的光芒,却无人察觉。

  “没想到徐成和何敏都转世到柳镇了,二哥,你的家乡可真是风水宝地啊!”富曲笑道。

  “哎,不止如此啊!柳二哥家也是...哎呀!你们人类的词我都弄不懂!反正就那意思,连姐姐的魂魄都不舍得离开,竟然又投胎到你们家了!”说完便和富曲乐成一团。

  “去去去!你们懂什么?这说明我们兄妹有缘...”

  “不过,我怎么总觉得有了这个何敏和徐成准没好事儿!”富曲想起之前的经历有些打怵。

  “瞎想什么呢?你是怕了吧!”

  转眼便到了含宁医馆。

  柳明烟正在用银针为一名被打伤的乞丐排出脓血,周围的人都捂上了鼻子。“臭死了!柳姑娘你心肠好,连乞丐的病都医,可是这这么多人呢!你好歹先给我们看完再治他啊!”一个排在队伍后面的财主发话了。

  “可是再不医他,这伤口会烂的!你们不管他,我可要管。况且我们家一直本着行医救人的原则,不分你是乞丐还是财主,如果你不愿意我治完他再治你,那就请回吧!”明烟坚定的语气让财主多了几分不悦。

  财主示意身后的几个随从,随从冲上前,一把拉起明烟:“死丫头!别不识抬举!我们老爷在你这排队已经够给你面子的了,怎么,你还想...”

  “哎呀!你放手啊!”显然,明烟不会武功。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姑娘,真是...”一个也在排队的老伯看不下去了,可是话没说完,便被一个随从掀翻在地。

  “你们太过分了!连老人家都打!快放开我!”明烟挑起银针想向抓着她的手刺去,却被扇了一巴掌。这时含烟、富曲、八歧正好走到门口。

  富曲上前拉开拉着明烟的人,将他和他的主子一并拎出了大门。“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财主见斗不过,挥挥手:“走走走。”和一帮随从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谢公子救命之恩,请受明烟一拜。”明烟上前,向富曲屈膝,被富曲扶起。明烟抬头,富曲虽然竭力克制,却还是抓住了明烟的手:“真的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

  “公子,你的手...”明烟低下头,两团红晕泛上脸颊。

  含烟上前拉开富曲:“姑娘,我们失礼了,我这个弟弟,把你当成另一个人了。”富曲被含烟推到身后,却依然出神的看着明烟,明烟不得不一直低着头。还是八歧偷偷捅了富曲一指头,富曲才清醒过来,把头转到一边。可是无奈分别太久,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八歧在一旁直跺脚:“真是的,人家亲哥哥都没像你这样!真不知道姐姐当初给你下什么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