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怀念

  四百年后

  ……

  “小青,你是否愿意跟随白素贞为我坐下弟子?”

  小青与姐姐对视:“谢观世音菩萨!弟子定当谨遵教诲。”

  ...

  “三弟,你又怎么啦!闷闷不乐的?是不是小青成仙了,你又没有美女看啦?”柳含烟的老毛病还是没改啊!

  “哎呀!二哥...你应该知道的,四百年了,我...”

  “是啊!我妹妹...四百年了!我还以为你都忘了!我看你见到小青后挺快活的嘛!怎么?现在小青走了,想起我妹妹啦?!你把她当什么?你眼里有没有我这个二哥?有没有我妹妹?...你怎么不说话?”

  富曲耐着性子挺二哥把话说完:“二哥...我以为你是了解我的。可是你...你还记不记得,你、我、含姻,还有八歧,我们四个一起吵架,打闹的日子?我看到小青和我吵,想到的却是...你难道没发现,只有在吵架的时候,我才...”富曲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解释,只好望着腰间的竹笛出神。

  “三弟,二哥错怪你了。我...又何曾不怀念那段时光?如今的我们,都变了。”

  “你们两个又在说什么呢?”钟馗从后面走过来。

  “大哥!”含烟富曲站起。

  “好了好了,知道你们想什么呢!观世音菩萨体恤你们心情,刚才告诉我说小妹转世了,这一世还是人,同意我们下界去找,让她再续仙缘,只是……人要我们自己找。”

  “那我们去哪找?!”富曲一听兴奋地跳了起来,含烟在一旁摇摇头:“三弟你还真是!刚才还愁眉苦脸的……”

  “那就先去我们认识的地方吧!说不定能找到点头绪。”钟馗建议。

  “哦……好吧。”想到初次相遇的地方,富曲不禁一阵伤感。

  “咦?三弟你现在变脸怎么比我翻书还快啊?”含烟看着富曲这时好时坏的表情,心中也猜透了七八分。

  人间

  “八百年了,我们终于又回来了。八百年前。我妹妹还……算了,不提也罢!”含烟和富曲对视一眼,富曲又想起了什么,躲开了二哥的眼神。

  曲寨——悬崖

  富曲失神的徘徊在悬崖边上,从前的曲寨依然在那里,只是寨主已经换了几十个。

  慢慢的走到崖边,曾经,有一个人,在这里和他相遇,相斗,相知,是那个人让他放弃了心中的怨念。可是如今,这里的一切都在,人却已经...

  富曲望着崖底,他们曾经从这里坠下,如今只有自己站在这里,富曲想着,纵身跃了下去。

  ...

  富曲慢慢落到地上,那个山洞...好熟悉。

  富曲进入洞中,掏出竹笛,吹起了那日八歧给他的曲子,曲子婉转哀怨,只是后来他才知作曲的就是含姻,这本是含姻复活后所作,他现在终于明白了曲中的意思,原来自己的死曾给过她这么大的伤害。

  一道金光随着音符涌出,八歧从那道光里走了出来。“富曲大哥,我...睡了有四百年了吧?你怎么想起放我出来了?难道姐姐她...”

  “她没回来,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这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我一直想带她回来,如今我回来了,她...”说到这里,富曲再也说不下去了。

  八歧突然想起了什么:“富曲大哥,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

  “八歧啊?我怎么会不记得你。”你是她救下的,我又怎会忘记?这句话富曲留在了心里。“如果不是你当年布阵困住我们,我还不知道我对你姐姐的真心;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

  “行了行了!谁让你翻旧账了?我是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的身份?”

  “你是说...金蟒蛇王?怎么了?”

  “这就对了,我一直没告诉你们,其实真正的蛇王原本不是我,是我的表兄,只是被佛祖点化,现在在佛祖座下,他的蛇王权杖能够通古晓今,看透前世今生。说不定他能帮我们。”

  富曲一听跳了起来:“你是说...摩呼罗迦?宇成?”

  “没错,找到权杖,我们就不用冒死去天楼寻生死簿了。”

  “那你还愣在这干嘛?快去问啊!”

  “你...就不谢谢我?算了算了,为了姐姐,不和你计较。”八歧转身要走,“对了,我可空着肚子呢!回来我要看到我的兔子。”说完八歧化作金光向西方飞去。

  灵山——蛇殿

  宇成正闭目养息,空中的权杖突然发出耀眼的绿光,宇成抬眼看到权杖中的影像:“终于...还是来了。”

  富曲坐在山洞里,身后的石壁上的藤条已经结满了朱果,有的落在泥里,散发着醉人的清香,可是却无人来采。富曲摘下一个放在嘴里,一股清香顿时弥漫在嘴里。原来这果子真的会醉人,半梦半醒中,富曲好想回到了八百年前那一夜。

  ……

  含姻醒来,发现背后靠着的人不见了,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披了一件衣服。

  “嗨!这么晚才醒,就不怕我趁机欺负你啊?唉!这果子看起来不错,应该好吃,尝尝。”说着将两个果子扔到含姻手中,将另一个放进嘴里,红色的果汁顺着嘴角流下来。

  “你敢么?”含姻将富曲的外套丢给他,看了看手中的果子,又看看富曲,突然作出很严肃的表情,“这果子...有毒啊。”

  “什么!”富曲一听,把口中的果子全喷了出来。

  “真是的!骗你的啊!”含姻笑道。

  “你...”富曲指着含姻,但看到她的眼睛,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不过,这果子吃多了是会醉的,用来酿酒倒是可以入药,只是还需一味药引,不然会...”

  “什么酿酒入药的!我不懂,你是不是开医馆的啊?怎么...”

  “你怎么知道的?我家在柳镇就有一家含宁医馆。”

  “我说呢!三句话不离老本行!什么?含宁医馆?柳镇传说中的柳神医就是你啊!你怎么不早说!”

  “你怎么不早问?”

  “你...算了!那...咱们还打不打了?”

  ...

  富曲摘下石壁上的朱果,一个一个的塞到嘴里,果汁从嘴角溢出来,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一股酒香从口腔中溢了出来。

  原来,这果子真的有毒,而且是会醉人的毒。

  我中了你的毒,那么,如果我醉了,是不是就不会想起你了?

  这样想着,富曲的眼睛迷离起来,梦中又看到了那个蓝色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