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重逢

  四百年后

  ……

  含姻惊醒:“我这是在哪里?”

  小童:“还不拜?”

  含姻大惊:“拜见观世音菩萨。”

  观音做了一个起身的手势

  “弟子有一事不明”

  “但说无妨”

  “我怎么会在您这里?是死了吗?还是,您把我带到这里的?”

  “你的兄弟死后,因你万念俱灰,灵魂早已离开躯体,躯体自然也不复存在了,你现在是意念的化身”

  “那我……是鬼吗?”

  “你非鬼非人,介于仙和意念妖之间,若你能挺过一难便可成仙,若避不过,则……”

  观音话题一转“那西南的甧山山心有一神石名竹灵,虽名为石却颇有灵仙之术,筸江边有一金蟒名曰八歧,顾名思义——八头蛇,他可幻化成人,对灵石心有不轨,这保卫灵石大任就交付与你了”

  “弟子定尽力而为”

  甧县

  “大人!!!!”一个衙役惊慌地从邺湖边冲进县衙

  ……

  邺湖边

  “又是一具……”师爷走到县令雷彦身边

  甧县上空

  “弟子钟馗参见观世音菩萨”

  “钟馗,你看这甧县命案有何异样?”

  “钟馗明白,这就下去捉妖”

  “你急什么,不想知道这妖怪的来头”

  ……

  “大哥,谁是柳梦梅啊?”富曲一脸茫然

  “就是一个书生,与丽娘……最后死了”柳二哥又在卖弄他的文墨

  “是啊,他本是个书生,可现在却成了为害一方的恶鬼啊”天师叹气

  “大哥,甧县这几起命案像是他所为”含烟蹙眉

  “可是那些尸首都是没有胃的啊?他要胃干什么啊?”富曲托着下巴

  “相传,如果将世上的各种身份的人的胃掏出来,献给甧山山心竹灵石,那个献给它胃的鬼就能幻化成人形,不用投胎,如果将灵石击碎,洒入筸江,打碎它的妖就可拥有无限魔力,可谁也不知道这灵石到底在哪,也没人愿意冒着灰飞烟灭的危险到甧山山心,可我实在不理解,这梦魔为何要做这鬼都不冒的危险啊?”含烟陈词

  “那还不简单,找他的心上人呗”富曲无心而言

  “三弟这话有理,听说这丽娘转世正在此县中啊,为爱而冒险……”

  含烟突然伸着脖子望向窗外,三兄弟畅谈,一夜已过。

  “二弟你干嘛呢?”

  “我在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方升起来的”

  “下面你是不是想说我这白痴还有开窍的时候啊?”

  “你今天怎么抢我的词啊?”

  “哈哈哈,你俩别闹了”天师出来镇局,“听着,要想找到梦魔肯定要先弄清这丽娘转世身在何处”

  “二弟,你去地府查查生死簿,三弟,你盯着梦魔,别让他再害人”

  “大哥,那你呢?”

  “我去拜访一下这本地县令”

  “那好”含烟扭头“三弟别再被女妖怪骗走了啊”

  “切……”

  三道金光消失在客栈中……

  甧县街头

  “大哥让我防妖怪,上哪儿防去……”富曲差着胳膊在大街上闲逛。

  “文小姐,在下钦慕已久了,可否……到府上一叙”镇上有名的公子哥阎俊瞪着那双贼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一位容貌出众的富家小姐

  “去去去!少对我家小姐动手动脚!”嘴不饶人的丫鬟夏凝推开阎俊的随从。

  “嘿!小丫头片子还挺厉害啊”阎俊用他的扇子敲敲夏凝的脸“知不知道我是谁?”

  夏凝不满地看着他,满眼都是厌恶,而那小姐呢,则是满脸的畏惧。

  阎俊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文小姐……”说着便抓住了那小姐的手……

  “住手!”小姐和丫鬟一扭脸,富曲已经出现在人群前面“大白天的,当街调戏妇女,还有没有王法啦?!”

  “嘿,你小子从哪儿冒出来的?”阎俊上下打量他一番“长的还蛮英俊的吗!可惜马上要变熊猫了,哈哈哈……”

  说着便抡起一拳……“啊!!!”

  哪知富曲一动不动,只将手轻轻一伸,便将阎俊的手臂扭成了麻花。

  “给我上啊!哎呦……”阎俊此时的表情比鬼还难看,赶紧冲手下喊道。

  富曲微微一笑……

  几个彪形大汉应声倒地,周围人一阵叫好。

  “你!!我们走”

  街坊们散去了……

  “公子好厉害啊!”心直口快的夏凝夸赞道,说着便扭身扶着小姐

  “静娴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说着便低着头行礼

  文小姐发梢一甩,眼脸一低,淡粉色衣裙略显妩媚……

  富曲看的呆住了……

  “公子?”夏凝试探地问。

  “哦,我不是什么公子,我叫王富贵。”富曲如梦初醒,有点不好意思。

  一辆轿子停在身后

  “王公子,小妹先走了,改天再叙”文小姐走到轿边,扭过头婉然一笑,便进入轿中……

  富曲全身骨头都酥了。

  “起轿……”

  后者还在那里呆笑着……

  甧山—云谷

  “这就是传说中的灵石山吗?”含姻望着山头自言自语,却不知危险离他越来越近……

  身后的八歧灵蛇正步步逼近

  含姻心觉有异样

  一场人蛇大战开始了……含姻掏出短刀应战,冲蛇头刺去,可这蛇有八头,眼看敌不过……

  县令之侄雷宁身怀绝技,正赶去甧县叔叔家,正巧路过……手里拿着硫磺……

  “多谢公子相救,在下感激不尽”含姻向雷宁行了一礼

  “敢问姑娘芳名?在下雷宁”雷宁也赶紧回礼。

  “柳媚”

  两人一同回城……

  甧县客栈门口

  “雷公子,柳媚告辞了。”含姻转身进了客栈,雷宁望着他的背影愣了一下,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甧县大街,富曲看到擦身而过的雷宁,便自言自语道:“这公子真是一表人才,比刚才那个强多了……”

  甧县客栈

  “回来了?”钟馗坐镇不乱。

  柳含烟抓着桌上的茶杯:“嗯,我查到了,那丽娘转世名叫文静娴”

  “没了?”

  “其他的就不清楚了。”含烟气喘吁吁的答道。

  钟馗思考着“与当年寻吕洞宾如出一辙啊”

  甧县县衙

  “拜见叔父”

  “贤侄请起,宁儿不必拘礼,有你相助叔父就放心了”

  “叔父何出此言啊?难道这城中又有什么事发生?”

  师爷张宗将雷宁拽到一边:“公子啊,你可算是回来了,这几日城中发生几起命案……”

  甧山栈道—深夜

  “啊——————————!”

  阴森的夜空中一声凄凉的惨叫……

  “哎。。。。又是一具”雷县令蹙起了眉头

  衙役:“雷捕头,你看”

  雷宁从人群中挤过来

  “公子你看,这人的胃被剜了”张师爷指着女尸道

  雷宁手托着下巴……

  甧县客栈

  钟馗托着下巴……

  “大哥,又一具女尸,上次是个小财主,这次是青楼女子”含烟提醒“都没有胃……”

  富曲闯入

  “哎,三弟回来了”含烟一惊“你去哪儿了?”

  “文家,就是我上次救的那个女孩”富曲一只脚踏在凳子上“二哥,这文家也真够热闹的,来提亲的一大片”

  含烟眼前一亮:“你说那人家姓文?他们家小姐叫什么?”

  钟馗也凑过来听。

  “文静娴啊!”富曲漫不经心地答道,“长的还挺漂亮”

  哪知这次柳二哥没有借机调侃:“大哥,看来这梦魔还不知道文家小姐就是丽娘转世”

  “文静娴是丽娘转世啊!!”富曲大惊。

  “不错,如果他知道就不会没有规律地作案了。”钟馗出了门。

  “哎……”富曲正要问,却被柳二哥拦住了“大哥要看现场,去栈道。”

  三兄弟离开客栈……

  含姻出房门

  “我必须先八歧找到竹灵石。”柳妹暗想“去甧山。”

  三兄弟来到栈道

  “惨不忍睹啊!”柳二哥感叹——死者胃部掏空,焦黑

  “三弟”钟馗突然转身“交给你一个任务好吗?”

  “大哥今天怎么了?怪怪的?”富曲纳闷

  “我要你保护好文静娴,关键是不让梦魔知道她的身份。”大哥很严肃

  富曲见状,也认真地拱拳:“放心吧,大哥!”

  含烟一转身,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虽隔了四百年,可那女子无论是容貌还是走路的姿势都和含烟印象中的一模一样,而且……他也感应到了兄妹之间那血浓于水的感觉。

  “啊?含姻?”含烟大惊,拽着钟大哥的袖子。

  “含姻怎么在这啊?”钟大哥心里有无数疑团,“难道是转世?”

  “哎,富曲……”含烟伸手拽富曲,可惜慢了一步,富曲已经向柳媚走去

  “完了!”含烟失态地一拍额头。

  “含……”富曲伸出手正要打招呼,脸上的笑容却收敛了,因为含姻根本没没看到他,从他面前擦身而过

  “雷公子?你也在这儿啊”含姻微笑着跟雷宁打招呼

  “贤侄,我先回府处理衙内事务了”

  “叔父慢走”雷宁送走县令,扭身“柳姑娘。”

  雷宁很文雅地一辑,身后的富曲虽知道这女子可能不是含姻,也不会认得他,但仍然露出一丝不满。

  “你在处理案子啊!”

  “哦,不碍事。”雷宁一边命令衙役把尸体抬回县衙,一边面对含姻“已经检查完了”

  面对雷宁深情内敛的眼神,含姻愕然,似乎已经忘记此行目的是为了寻找灵石

  身边的富曲看不下去了,从两人中间穿过去,拍了一下含姻的肩膀“含姻。”

  已经很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含姻猛然回头,惊喜,愤恨,感动,多重复杂感情交织……但是只在一瞬就消失了。

  不能让凡人——雷宁发现自己和王富曲的身世,要不不知会惹出多少麻烦……

  只有那单纯的王三哥还不知严重:“哎,你怎么会……”

  “你……啊,三哥啊,咱们这边说”含姻一边给他使眼色一边把他推向一边

  而雷捕头还在那里好奇地看着:“你朋友啊?”

  “啊”含姻做贼心虚地答道“是啊……他叫王富贵。”

  “哎,我以后再跟你算账,记住,我现在不叫含姻,叫柳媚。”见富曲点头就把他拉了回来,“雷公子,我们走吧”

  雷宁:“王公子请。”

  甧县—天水客栈—晚餐

  三人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