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炮:生存之下生活之上

  故事不经意开始了。

  到处都是动物的残骸,发霉的食物,冒着臭气的街道,垃圾杂堆,偶尔闪过几个生物除了苍蝇蚊子就是野猫野狗争食的情景。

  野猫尖利的叫声,磨得发亮的爪子朝着野狗狠狠地挠去。

  那只狗已经没有力气去躲避了,只能在喉咙中发出低低的呜咽声。野猫发绿的眼中是胜利者侵略得逞的光泽,嘴里叼着抢来的食物一溜烟跑到角落里。

  阳光没有遗漏任何一个地方,照进这里,黑色的污水顺着破旧的下水道慢慢流淌,零碎的光芒照在他的脸上,枣红色的眼眸半明半阴,可是却长着婴儿般的身高,裹着拖地的红色披风。

  婴儿眼眸触及处,一块石碑竖在不远处。

  石碑上刻着的字带着岁月的磨砺——囚晴道。

  囚晴道在斯洛城内唯一一格不受政府管辖的部分,正因为这样这里的环境坏的没话说,但是在这里食物都是有限的,就算是发馊的食物也会是抢手的香饽饽。

  再说治安,囚晴道每一天死的人比你眨眼的速度还快。

  适者生存,是囚晴道的法则。

  婴儿的影子慢慢融进阳光,肩上立着一只白色的猎鹰。

  就在他踏入囚晴道的一刻,暗处蓄势待发的人们,在一瞬间向着他冲去,风声一瞬间的扩张。猎鹰扑闪着的翅膀向天空飞去,而肩上的红色披风立刻形成一个弧状的保护层,把一个个飞奔过去的人反弹。

  没有血光漫天的景象,没有尖锐的惨叫声,更不会出现什么宇宙英雄代表正义的力量进行消灭,只是在眨眼的瞬间,像饿狼般扑向他的人死了。

  站在一边的陶安,连呼吸都不敢,两条腿不停地打颤,牙齿直咯咯地作响,拼死和别人争抢地牛奶散漫地上,怪异刺鼻的味道瞬间弥漫开。

  这个世界都是怪人么……即使是一个热水瓶高度的婴儿都可以——杀人于无形!

  没有奔跑,现在如果逃跑只会浪费力气,没有力气就意味着连最后的“救命”都喊不出,于是陶安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婴儿慢慢向她走进。

  猎鹰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银灰色的兽眸仿佛一把利剑。

  明明面前的人比自己矮小,却有一种紧迫感。

  婴儿的发型很奇怪,耳鬓有两撮棕色的头发,但是剩余的头发都被扎起来了。身上的衣服却很干净,一件黑色马甲里面是一件白色短袖,肩上是耀眼的披风。

  “啵,如果刚刚你逃跑,你的下场就会和他们一样。”佐次年看着一脸茫然的陶安,微微皱着眉。囚晴道里面的人眼神不该都是贪婪的么,为什么眼前的人却完全没有这种揽进一切的欲望。

  “啊……”幸好刚才没逃跑,“哈,哈!”

  佐次年还没来得及说话,猎鹰一声尖叫就冲破了耳膜。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拿起肩上的披风,刷的一声罩在了两人之间。

  本该是花开漫天的季节,现在只剩下沉默的表情。

  陶安还没来得及惊呼,红光就笼罩在身边了,是……那个小婴儿披风发出来的么?

  垃圾桶上却有一个不和谐的人影,眼角上挑,画着浓郁的小丑装搭和银色眼线,手上的扑克牌不停变化着,绿色的灯笼裤被涂鸦上乱七八糟的图案。

  佐次年身体一边高速移动,对面的人影却只是漠不经心地咧开微笑。

  “呃……”前一刻还在微笑的小丑,脸上却被划出一道口子,相继出现的还有一道红光。

  小丑的身体在空中出乎意料的停住,手指变换着,妖艳的紫色指甲,随即从一副牌中抽出一张牌,“嘻嘻,运气不错嘛,是A哟。”说着就向佐次年飞了过去。

  “可没这么简单。啵。”佐次年在扑克牌飞来的瞬间身体微微偏斜,还没来得及进行下一轮攻击,后背就传来了疼痛。

  一张梅花A从后背横穿而过,细细的刮痕从后背一直延续到肩膀。

  小丑的手指夹住飞回手中的梅花A,宝蓝的眸子带着微微的喜悦,“嘻嘻,我的牌可是有回旋的作用哟。”眸光一冷,“好了,让我来结束你。”

  小丑一边舔着参杂着佐次年血的扑克牌,一边向佐次年靠近。

  陶安站在披风形成的保护罩里面,呼吸一瞬间停止了。

  她能感觉这个保护层越来越透明,原来鲜艳的红色渐渐地褪去。

  佐次年慢慢地站起来,双手合十,耳鬓棕色的头发被突如其来的风吹得凌乱交缠。枣红色的眸中慢慢冷却,就这样结束吧。

  “吾以王之名,解除封印。”

  即将化为乌有的保护罩在他念完咒文后变得十分红艳,陶安只能听见风猎过保护层发出的低鸣。

  挥之巨大翅膀的大雕仿佛从另外一个空间出来一样,一寸一寸地出现在视线中。小丑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纸牌在手中高深莫测地变换着。

  大雕白色的羽翼开始缓缓地挥动,撒落下来的羽毛在落地的瞬间,从白色变成红色,柔软变得尖锐,羽毛变成了锋利的锐器。

  佐次年直起身,“让我来结束你。这句话还给你,啵。”

  短小的手臂伸展在空中,随着手臂放下的那刻,所有羽毛一样的锐器朝着小丑飞射一空。

  小丑就这样停顿在空中,没有做任何闪躲,亦或者是没有时间做任何闪躲。

  “嘻嘻,怪不得是十六宫的佐次年。”

  扭曲的笑声,忧郁的蓝色泪滴。陶安看着那个怪异穿着的小丑,就这样消失了……

  大雕突兀的尖叫,再是融入空气,于是不见。

  陶安就这样张大着嘴像聚宝盆一样,是恐惧么?不是吧,明明就是超能力啊!

  “啵,你没事吧?”佐次年挥手拿回披风,一边问着陶安。

  陶安感觉有点晕眩,慢慢地颓在地上,“唔……小矮子,你是不是要杀了我?”直觉告诉自己,看到如此很黄很暴力的情景,她也命不久矣。

  “啵,我不是小矮子。而且……”眼睛突然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我也不准备杀你。”

  于是开始解开披风,披在陶安的身体上,“啵,你就是下一个实验品。”

  矮矮的身体靠在残旧不堪的垃圾桶,猎鹰的爪子还是抓着主人的肩膀,眼睛却是闭上了。沉积在月色寂寥的囚晴道,安安静静的。

  “唔。”陶安睁开眼,没有像往常一样的饥饿感,倒是很满足。

  佐次年抽掉盖在陶安身上的披风,“怎么样,还饿不饿?啵。”

  “……”摇头。

  佐次年意味不明地笑,“你的名字。啵。”竟然有喝了夏虔的血还不死的人。

  “陶安。”

  佐次年慢慢地靠近,猎鹰也醒了,银灰色的兽眸反射着月色惨淡的白光,“陶安,你在恐惧是不是?啵。”

  “……”点头。陶安的身体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瑟瑟发抖。

  “为什么?啵。”

  陶安咽了口口水,“今天是月圆,我怕你变成狼人会吃了我。”谁来告诉她,为什么面前的小婴儿眼神泛绿光呐!

  “……”佐次年。

  【第一炮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