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都知道,彼此不是不爱,只是太深爱,所以才不得不互相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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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夺位的硝烟就这样云散,没有一点的血肉相残,伤的只是人心。
自古胜者为王败者寇,这一场战争,在历史中留下的痕迹,只是淡淡的几句顺应天意,而结果,也只是,前太子的失踪,右相上官剑文的殉主,以及......
“要说这当今皇帝还真是宅心仁厚啊,不但不追究上官大人助纣为虐的罪责,还念及上官大人的忠心,追封他为忠烈王,并且迎上官大人的妹妹进宫为妃......”说书先生又一直滔滔不绝。
“唉?这上官大人哪儿来的妹妹啊?”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这上官姑娘乃是上官大人的胞妹,只是因体弱多病,一直在外静养,这番恰逢家中变故,才回的家来。据说这位上官姑娘乃是天人之姿,凡间难得几回见啊。”
“真是的,他们又胡说!他们...他们知道什么啊......”楼上雅间,可儿眼圈微红着道。
“又怪不得他们,这历史向来由胜者书写,而真相,早已被掩埋了。”上官剑文一身女装,语气中有淡淡的悲哀。
“可是,可是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
“可儿,你不适合这里的社会,你不应该留下。”
在决战之前,她已安排上官府的人全部转移,只是,可儿却始终不肯离开,连带着翼风一起留下,还有,就是上官武释,亦不肯离开。
“知不知道,你们留下来,只会成为别人要挟我的砝码。”
“可儿知道,可是可儿更知道,如果我们离开,你会怎样。”
“你以为,你留下就会有所改变吗?可儿,这一次,我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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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夙夜细细描绘,笔下的人物渐渐成型,上官忘尘轻轻走到他身侧,看着他一笔一笔描绘自己的摸样,心中竟微微不忍。
“忘尘,你来了。”夙夜没有抬头,手中的画笔也未停顿,只是手微微有些颤抖。
“我来了。”忘尘低哑着声音,亦不再看他。
“决定好了吗?”夙夜轻声问着,压下心中的忐忑。
“对不起,在这件事情上,我没办法勉强自己。”
“你应该知道你这句话代表什么!我已经对天下宣布你是我的贵妃!你要是想逃开,就只有......”
“死,对吗?”忘尘抢过他的话,“死有何惧,我若是怕,便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忘尘转身离开,只听到身后夙夜压抑的声音,“我为了你可以不顾兄弟之义,我为了你可以不管父子之情,我为了你可以踏着鲜血去夺这个天下,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吗?!忘尘,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你做的,我都看在心里,只是,对不起,那不是我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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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渐渐淅沥。她不知为何就到了李凌天的府邸,嘴角勾起一抹惨笑,所谓命运弄人吧。
李凌天看着眼前落寞的女子,心中一痛,却还是撑着不说,只是冷冷开口,“上官姑娘有何贵干?”
“我只是,有句话想问你。”忘尘直视着他的眼睛,“如果,我不是上官忘尘,你会爱我吗?”
李凌天吃了一惊,看着忘尘决绝的眼神,隐隐刺痛。
“这句话,没有任何意义了吧。上官......贵妃娘娘。”
“也对啊,没有意义了。有些事情是在怎么样也不能改变的,对吧,哥。”
最后一个字咬的很轻,却像天雷一般在两人心中炸响。
“你......”李凌天不知如何作答,只是怔怔看着上官忘尘。
“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早就知道了啊......”
那一曲《长相思》,那一副画像,还有那墓碑上的铭文:母氏落明。她怎么能不知道,他就是爹爹上官武释心心念念的女子李落明留下的骨肉,是她的亲哥哥啊......
若不是如此,他们又何苦互相折磨?
李凌天虎口酸涩,不忍心去看上官忘尘凄美的脸庞,转过身去,轻声道,“对不起......”
“我都明白,我明白......”看着李凌天背过身去,忘尘浅浅一笑,“李凌天,如果有下辈子,我们不要再是兄妹了......”
转身冲进雨里,渐渐消失的身影,竟似最后的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