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要想驭灵,首先得能够感受到灵气。

  “万物皆有灵。用心感受。”

  “我能看得到怨灵啊。”

  “怨气极重的灵是任何人都能感受到的。即使是云下人们都能感到身体上的不适。比如心慌、无名冷汗、阴冷等。怨灵算是易被常人发现,但天地之灵却未必。”

  我似懂非懂,不知从何处开始入道。看师父的样子,入道前应该是要静心吧……

  行,那就有样学样来。

  我装模作样地把中指和拇指捻在一起,盘腿而坐,双手放在膝上,闭着眼睛试着去放松,静心。

  过了一段时辰后。

  “师父……我有点困……”静心静过头了,一旦什么都放空之后就特别想睡觉。

  “……你……”闭着眼睛的师父我都能看到他的无奈“静心不是放空脑袋,是把所有的浮躁胜气都沉淀下来,再深入的感受天地灵气,专心致志地静气,让天地之灵浸入六道……”

  “嗯……嗯嗯……”我垂头应和着,身体晃来晃去。

  师父终于转头看了一眼。

  “罢了,心未在,不成事。去睡吧。”

  “对不起……师父,改日再议吧……”说完我往后一仰,砸进了被子里。

  被子还没来得及捂热,恍惚中感到师父起身,往窗外飘出去。“师父……去哪啊……”

  说不定是梦吧,转个身又接着睡了。

  第二天早晨我才知道这不是梦,师父是真的有事出去了。

  天未亮,一些大嗓门的居民就匆忙出门割菜,在天大亮之前挑到城中去卖。

  其中突然混进了刺耳的声音。

  “不好啦!不好啦不好啦!有个人在瓦屋后的槐树上吊死了!”

  声音在寂静环境里刺出一片尖叫。周围嘈杂起来。

  我睁开眼摸摸旁边,师父不在这,不是梦。

  清醒过后,我来到后屋询问正在喂鸡的婆婆。

  “婆婆,我方才听到一声尖叫,是谁家出事了吗?”

  “出事啊……是出事了。有个人在那栋破烂瓦屋后边吊死了。”

  我紧张起来:“原来如此……那小女也不好过问了,小女先行一步,若仙君回来,请务必告知。”顺手拿出一串钱来放进婆婆的衣带里。

  “哎好,好,你去吧。”

  从前门出来,见到大家都一副慌张的样子。仔细想想婆婆给的那段话,事确实是知道这么回事儿,但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

  上吊而死,是男是女?

  上吊很可能是自杀,也很可能不是……

  这个人是谁?死了多久?

  无论如何,先去看看再说。而且说不准师父已经早到了。

  四处打听之后,我来到了那个人吊死的地方。有人在烧纸钱,但他们都没有正式的着丧服。只有隐隐约约的的哭声听起来也不像是死了家属一样。

  那这位吊死的人很可能没有家人,家境大概也不富裕,很可能是这里的本地人。

  我绑上一条白布低头凑上去,假装在默哀然后悄悄打量了一下。

  是个女子。她大概高五尺左右,面容已被利器割毀,无法分辨男女,但她手指纤长,光着的脚十分饱满,若不是上面的各种污渍沾染,这应该是一位七分美的女子被人刺杀毁容罩上男衣混淆视听之类……尸体也是刚死不久,没有什么腐烂变色的痕迹,血液也不像是干涸很久的样子。周围没有上吊自杀的凳子之类,八成是刺杀。

  这应该是一个家境稍微好一些的女子才对啊……饱满的肌肤不像是穷人干活的瘦削样,不是这里的人。

  没有太多的信息了。问题除了不知道她是谁以外都得到了答案。

  可这未免也太明显了些吧……话说上吊的绳子呢?被清理掉了?

  我只好到处打听,最后能够确认下来的只有此人死去的时间和死亡方式。惊出一身冷汗。

  说是吊死,不如说是脖子卡在树上。

  这太疯狂了,而且可怕的是这女子全程无反抗无尖叫。

  我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人干的事了。

  怪就怪在,她居然被人割脸还不反抗……难道在毁容之前她就已经死了吗?毁容不就是为了让人不知道她身份的一种手段吗?难道那刺客不专业,会特地留下这圆润饱满指甲上还染了色的线索……

  故意的,还是说凶手对这女子的脸有什么怨念吗……

  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