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血腥的警告

  自从被望天人收养后南少莳可以说几乎没有离开过他一步,这次可以说是第一次离开望天人身边。

  十四年前,自己第一次离开南家,心里恐惧迷茫。

  如今,自己第一次离开现在所谓的家,心里却是平静。

  “真好……”嘴里不禁轻声呢喃起来。

  可是远处的一声尖叫扰乱南少莳的思绪,双眸微微一紧,起身赶了过去。

  刚好巡逻到附近的萧祈听到尖叫声也立马赶了过来。

  两个人在转弯处碰面,相视一望继续往前跑。

  那是位于女生寝室跟男生寝室之间的一个小花园,花园中央有个小型喷水池,骚动正是从那边响起。

  两人远远的看到也愣了下,白天还看清喷洒着清澈细水此刻喷的令人心颤的鲜红。

  原本坐在喷水池边玩闹的几个女孩子吓得都六神无主,晕的晕哭的哭,场面好不混乱。

  “学生交给你,我去喷水池看看。”

  不等南少莳回答萧祈率先凑到喷水池查看情况,瞥了眼满池的鲜红南少莳面不改色的安抚还没吓晕的学生,喊来宿管大妈把晕过去的学生送到医务室,等回来喷水池边已经围满了人。

  “别过来!”见到南少莳回来有人制止她过来。

  南少莳有些莫名其妙,只见大家都盯着池子看着里面是有什么?

  “你们觉得我是会看到尸体吓晕过去的人?”不温不火的一句反问南少莳继续往前,走到池子边。

  是死人没错,可是她没想料到的是浮在血池中的人居然是那个老婆子,眼底惊讶一闪而过。

  一身灰衣的老婆子浮在平静的血池面上诡异的仿佛成了一幅画,萎靡的只剩皮包骨头,两个黑漆漆空洞的眼眶,微张的嘴型,可以想象她在死之前遇到了多么恐怖的东西。

  “居然活生生被吸光了血。”

  “唉。”

  ……

  惋惜声接二连三。

  抬眼一扫,从大家的眼中南少莳不仅看到了惋惜,但是更多的是慌张。

  看着那具轻飘飘浮着的干尸南少莳眼尖的看到一丝黑色,在大家惊呼声中跳进喷水池走向老婆子的尸体。

  那只灰色枯柴的手上缠着一条被撕裂下来的衣服料子。

  “难道凭着这根布条就能抓到凶手?丫头你想的太天真了。”一身道袍的男人轻摇了下头,不过因为南少莳胆大跟细心眼底有着一丝佩服。

  “啊……”远处的黑暗中又惊起一声尖叫,除了萧祈,其余众人纷纷往声源处赶去。

  看着南少莳依旧安静的站在水中萧祈朝她伸出手说:“上来吧。”看着那只手南少莳犹豫了下还是摇摇头自己走了过来,跳上喷水池,随着她踩地血水顺着她的裙子滴落在地上,

  白晰的双腿上也占满血水,看着一个女孩子弄成这样狼狈又恐怖萧祈很想帮她擦干净,可是又碍于那是大腿只好拿出一块手帕递给南少莳:“擦擦吧,这样子会吓得那些孩子的。”

  “谢谢。”接过手帕南少莳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弯腰擦着大腿上的血水,眼底平静无比。

  “你都不会怕吗?”萧祈疑惑的问了句,同样是女孩子虽然胆子有大有小,可是像眼前这位他是第一次看到。

  “从小看多了。”五个字解释,南少莳不再多说,转身往女生寝室走去:“手帕…我会重新还你一条。”萧祈正想说不用可是那道身影已经走远。转头看了眼喷水池中的尸体找来保安把尸体弄了出来。

  之前那声尖叫声是从教学楼的厕所传来,原因是看到一个黑影吓到了,庆幸没有什么事。高中部的晚自习也早早下课,之后的时间倒也没发生什么。

  来到米朗学院第一天就发生这样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明显是对方发出的警告,只是这个警告未免太狠了,也深刻提早对方的手段残忍。

  第二天,如南少莳心中猜测的一样果然有人落跑了,昨天还是十多个人现在就只剩下四个人,这四个人中还是包括自己的。

  “小丫头,你不跑?”道袍男人看到南少莳很是惊讶,好像在他心中她应该跑了似的。“为什么要跑?“

  “因为很危险。”

  “那你为什么不跑?”

  “因为大叔我要降妖除魔啊。"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南少莳回了他一个咱们一样的表情,低头吃饭。

  那个穿道袍的大叔叫文君,是抓鬼世家文家第十三代传人,虽比不上阴阳门但是在小老百姓视线还是随处可见的,在他们眼中阴阳门下的家族要看见他们比看见鬼还难,可以说是可望不可及,更别说请他们出来降妖除魔了。另外一个也是跟文君差不多年纪的男人,叫临远,是个灵媒,接着就是自己跟那个给自己手帕的少年萧祈,擅长摆阵。

  “哎呀,现在的孩子我是该说有胆呢还是不要命呢。”阴阳怪气的声音传进南少莳的耳朵,不用想都知道那样妖里妖气的非临远莫属。

  “临远叔叔言重了,难但不知道一句话青出于蓝胜于蓝吗?”萧祈笑着坐到南少莳身边看着对面的于文君并排坐的临远。

  那声甜美的临远叔叔听得南少莳头皮一麻,他还真喊得出口。

  萧祈扭头看了眼低头只顾自己吃饭的南少莳轻轻笑了下低头也吃起饭来。

  饭后四个人漫无目的的散步在偌大的学院里。

  第一天倒来就遭到对方血腥的警告,第二天一群人跑的就剩那么几个,大家心里虽谈不上害怕,但是还是有一点紧张的,毕竟我们在明敌在暗,甚至是什么妖魔鬼怪在作祟都还没有底。

  想起老婆子手上的那根黑色衣服布料南少莳低头望着脚下排列整齐的鹅卵石问道:“昨天,你们有没有见到一个穿黑衣服的少年?”

  文君跟临远均是迷茫的摇摇头:“抬头低头都是大片穿校服的学生。”

  “怎么了?发现什么可疑?”萧祈问。

  南少莳摇了下头,脸上有些郁闷:“怎么说,现在仔细想起来我居然感觉不到他身上的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