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江湖儿女(3)

  酋长满都拉图正在发怒,兵士探报,十几万西域兵马正在朝女真挺进,对方来势汹汹,大有踏平关东的势头,部民十分恐慌,这时花颜开口了,既然是我惹的祸,那就让我来解决,我请求随军作战,如果不能击退敌人,愿意一死以谢天下!

  雪姬和特穆尔又是一惊,满都拉图仔细打量起他来,细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那表情分明是在嘲笑,是在挑衅,你行吗?

  然而花颜神情淡然,那一刻众人的看法都有些改变,满都拉图或许也被他的气势所震住了吧,好,我就给你兵马,如果你不能取胜,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雪姬牵动花颜的衣袂,向他示意,然而花颜早已经决定了,而他也知道雪姬并没有生他的气,反而有些担心他!

  出征前夜

  雪峰之上

  雪姬和花颜正在喝酒,花颜将酒袋递给她,她仰脖一饮而尽,看得花颜直发愣,继而大笑,我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喝酒的情景,特别的难受,没想到你喝起酒来那么爽快,远超世上众多男儿!

  雪姬妩媚一笑,你明天就要出征了,就让我为你弹奏一曲吧!

  雪姬取出一把琴,细细弹拨,光滑的十指捻动琴弦,目光深沉悠远,琴声悠扬,抚慰人的心灵!

  明日你就要出征,厮杀在这红尘的战场,今夜就让我为你祝福!

  一曲终了,伊人低头沉思,似乎还有满腹的惆怅!

  花颜不识风雅,这琴声甚是特别,当是为何?

  雪姬笑着,因为这琴不一般,这琴名为马头琴,关于它的来历,还有一段动人的传说呢!

  很久以前,草原上有个叫苏和的放牛娃。他养了一匹小白马,他们是一对好朋友,每时每刻也不分开。一年,草原上的王爷举行赛马会,苏和和小白马报名参加了。赛马会上,好多身强力壮的小伙子,骑着棕色的、黑色的、黄色的马在草原上奔跑,可谁也没有苏和的小白马跑得快。小白马像一道闪电,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王爷看中了小白马,便对苏和说:“我给你钱,把你的马卖给我,你回去吧!”苏和怎么也舍不得他心爱的小白马,他对王爷说:“我是来赛马的,不是来卖马的!”说着牵了小白马就走。王爷大怒,叫人把苏和狠狠地打了一顿,并赶走他。第二天,王爷想试试马。可是哪知,他刚骑上小白马,就被小白马摔了个四脚朝天。小白马撒开腿就跑,去找它的小主人苏和了。王爷怎能甘心,他叫人射死小白马。可怜的小白马让箭射中了,血不断地流出来。可是小白马很勇敢,它忍着痛,一直跑回家,见到小主人才死去。为了像以前一样,天天和小白马在一起,苏和拿小白马的骨头做了一把琴,拿它的筋做弦,拿它的尾巴骨做弓,琴杆顶上雕刻了个马头,这就是马头琴。从此,苏和天天拉琴,优美的曲子传遍草原。

  花颜呵呵笑着,原来如此,相比他们的灵魂已经融入在琴弦之中,这样的琴声才是世间最美的!

  雪姬在他耳畔呢喃着,让我为你歌舞一曲吧!那么的销魂,那般的难忘!

  她嫣然一笑,百媚顿生,衣袂一抖,曼身而舞。

  只见她身姿轻盈,舞动间好似欲飞天而去。这支舞,她练习了多年,只为今日。

  风吹动她的长发,长袖飘舞,宛如奔月的嫦娥仙子,飘逸无比。

  而花颜在这一刻引发了众多的遐想,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鸿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

  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只叹江湖几人回!

  那晚,他们喝了很多酒,他将雪姬扶回帐中,轻轻放在榻上!而后坐在旁边,观看美人的睡姿!

  少女已经发出轻柔的鼾声,长长的秀发慵懒地散落在肩上,露出美丽莹洁的面孔。她的睡态是那样娇美妩媚,是那种震撼人心的美,美丽得让人如醉如痴、忘记一切,美得让人心疼,生怕一不小心就会随风而逝。他完完全全地醉了,醉得几乎乾坤倒转不知道身在何方。他觉得毡房里充满美丽少女那种特有的沁入心脾、让人迷醉的青春气息,那种清爽柔媚的香味,他贪婪地大口吸气,他恨不得让时光停止、空间永固,让他与这丽人永恒地在一起。过了一会,他怕她受凉,给他披上自己的衣服!

  谁的江山,马蹄声狂乱,我一身的戎装,呼啸沧桑!天微微亮,你轻声的叹,一夜惆怅,如此委婉!

  那天清晨,雪姬悠悠醒来,到处寻找花颜,然而花颜和父兄已经奔赴战场了,她坐在雪地上,若有所思!

  从此每天早晚,都有一人焚香祈祷,祈祷着他们能够平安归来!

  军营之中

  每次商议军情,花颜的意见总是与众不同,然而他的看法总是有预见性,事实证明他的很多谋略很高明,特穆尔对他越来越崇敬,而酋长却加深了疑虑。

  花颜很多次都采取冒险行动,鏖战于千军万马之中,取得了几场胜利,而他发现对方前锋大将正是上次见过的何足道,他是哈密王第三子,哈密王急于报杀子之仇,发动了连续猛烈的攻击!但是花颜总能化险为夷!

  或许他的运气实在太好了,特穆尔都不禁问他,战场之上,形势变幻,但你为何总是那么有自信呢?

  花颜淡然一笑,给他讲述一件往事,自己以前曾经一个人游行,遇见有六个贼人把守在一道隘口,不让他通过,他持刀上前,对方箭如雨下,然而他还是杀了这六个人,自己身上却没有一点损伤,回来时看见那六匹马还在,他骑着回家了,这就是上天给他的征兆。依照花颜的想法,以为这便是一种“征服的征兆”。上天已经注定他不会遭受一种“不测之死”,他已经杀死了他的所有敌人,并且还夺取了他们的乘马。

  特穆尔听完哈哈大笑,而酋长脸色阴沉,心事满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