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瘟疫

  桃夫人拿起了一件薄衣,披在身上出了屋子,已经是深夜了为何前院还是灯火通明?

  “灵玉?……”

  桃夫人唤着灵玉的名字。

  一个人影从院外急匆匆的向桃夫人这边跑来。

  “灵玉?”桃夫人试探的喊着。

  “桃夫人……”听着灵玉的声音怕是哭过,来到桃夫人身旁,还未等桃夫人问缘由,灵玉便重重的跪倒地上。

  “灵玉快起来说话,前院是怎么了?”桃夫人屈膝,伸手想要扶起跪地的灵玉。

  灵玉躲开桃夫人的手,将头重重的磕到地上。

  “奴婢知道,这几次都是仗着桃夫人开明所以奴婢才会活到现在,今儿女婢斗胆请求桃夫人救救豆子,这样的天气,就算豆子命大,但是被抬到后山也会被冻死得。”

  豆子?后山?桃夫人越听越糊涂

  “到底是怎么了,你起来随本夫人到前院”看见灵玉担心的模样,桃夫人知道怕是出大事了。

  “今晚豆子被我送回王婶的时候就有点发烧,奴婢们以为遭了风寒,谁知半夜了豆子的风寒未退身上却还长了水痘,奴婢们请来了郎中,怎知,郎中却说…………。”

  桃夫人与灵玉一前一后的走着,身后的灵玉略带哭腔讲述着事情的经过。

  “郎中大人说是怕是,是得了瘟疫。”灵玉整理了情绪,而后小声的说道。

  “豆子一事惊动了张管家,大夫人有孕在身,经不得半点闪失,所以张管家的意思是把豆子扔到后山,豆子妈竭力阻拦,奴婢实在想不起谁能给奴婢们做主,所以三更半夜的来惊扰桃夫人。”

  桃夫人知道的事情的来龙去脉,来到了前院。

  一个简易的担架,豆子被放在上面,几个壮汉欲抬豆子离去。

  豆子妈,跪地抱住一个身穿上好貂袄身材矮胖,山羊胡子的男人苦苦哀求。

  两旁则是一群敢怒不敢言的下人,白天和自己在一起堆雪人的孩子们,一个个满眼惊恐的看着这一幕。

  “王婶啊,要怪就怪我们的命不好,托成一个下人命,万事还得主子着想,你也别为难我了。”

  张管家假惺惺的安慰,而后狠狠的抽回被王婶抱住的脚,王婶一个吃不住整个人嗑在门槛上,顿时血流满面。

  桃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一个箭步进到院内。

  “这大晚上得是怎么了?吵得本夫人连个安稳觉都睡不成。”

  桃夫人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般,来到抬着豆子的担架旁。

  下人们,看见桃夫人来了,个把个的把自家的孩子向后藏,虽然上次在地牢袒护灵玉,但是桃夫人往日心狠手辣的做事风格,他们下人还是略知一二得,先前来了一个吃人不见骨的张管家,而后又来了一个行事歹毒的桃夫人,今晚可有他们后厨的下人么受得了,下人们面面相觑,不由的咽着口水,看着豆子一家。

  “夫人,您的千娇之躯,可离那孩子远些。”

  张管家献媚,上前扶住桃夫人。

  “这孩子是怎么了?”桃夫人一脸不解的看向张管家。

  张管家故意压低声音,而后道“怕是得了瘟疫。”

  张管家本以为桃夫人在听到瘟疫后定会吓得花容失色,而后躲避千里。

  “瘟疫?可笑!天子脚下,国泰民安,怎会有瘟疫?”

  桃夫人甩开管家的手,来到豆子旁边,蹲下身子查看豆子的病情。

  豆子微弱的呼吸声,脸上几颗水痘密密麻麻的长着,这哪是瘟疫?只是一般的水痘而已,这些草菅人命的庸才!只是在这冰天雪地里,怕是再呆一会豆子都会有性命之忧。

  张管家看见桃夫人非但没有让自己吓到,而且屈膝在豆子面前查看豆子的病情,心里多了一丝不平,要知道平日里自己说的话王爷也会听三分,而今区区的下堂妻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夫人我看您还是暂且回去,别误了大夫人交代的事情。”

  张管家看见桃夫人不理自己,索性强硬了语气,把大夫人搬了出来。

  "夫人?原来高高在上的张管事,还知道我是夫人?我还以为张管事看见现在本夫人这幅落魄的田地,也要欺在本夫人的头上踩两脚不成?”桃夫人对上张管家的鼠眼便是一阵冷嘲热讽……

  “来人,把豆子妈扶进屋里,至于这豆子,抬到我的房间里来。”

  灵玉冲上前,搀扶起倒地的豆子妈,下人们算是看出来了,桃夫人和张管家并不是一伙得……

  "夫人,您这事管的,是否有越界之嫌。"

  张管家看着已经容颜尽毁的桃夫人,现在自己的地位都保不住现在却在这里,跟自己争执……

  “张管事,你平时都在府里起居么?家里可有妻儿,老母?”

  桃夫人看向张管事,好奇的问道。

  张管事算是看出来了,桃夫人是在这里跟自己杠上了,步步紧逼,现在又问自己是否在府里居住,定是动之以礼动之以情,在这里打着亲情牌拉拢下人,桃夫人到底居心何在?

  “奴才每天做完府里的事情,就会回家伺候高堂老母……”

  张管家不服气的回道。

  “噢?大胆!!张管事,你难道不知道一朝进府往事便如隔世么?而今却擅自出府?漠视王爷定的规矩在先,而今却又在这里妖言惑众!”

  “这……”张管家一时语塞,他没成想而今,当初自己立下的规矩,而今却成了自己的牵绊……

  当初张管家承蒙王爷赏识,才有机会在府里一手则天,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所以平日里压榨府上的下人更是肆无忌惮,他深知府上没有一人会为这区区的下人说话,才定了这个规矩,但是现在桃夫人却挑明了这层关系……

  “怎么?张管家是认为本夫人现在已经容颜尽毁,一个失了宠姬妾,所以你个奴才也要欺压本夫人?”

  桃夫人上前一步对上张管家的双眸,张管家吓得跪倒在地,哆哆嗦嗦的说道:“奴才该死。”

  “知道自己是奴才便好,万事都给自己留个回头路,把豆子带到本夫人的房间来。”

  桃夫人一甩长袖,不理跪地的张管家,径直出了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