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叔叔做爹地好不好

  他厌恶八卦,更厌恶冬雨梅一手操作的八卦。这个女人什么想法,他比任何人都要看的清楚。薄薄的冷光闪过他的黑眸,他周身涣散着生人勿进的危险气息。

  杜如杰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走了进去,就看见状似慵懒,实则正准备发怒的男人,“这么急着找我来什么事情?”

  冬兰竹离开之后,冷幕绝的颓废约莫持续了几个月,直到巴黎那边传来冬兰竹生了个儿子,母子平安的消息,他才有重新振作起来。

  他要让他们一家三口的分离得到应有的回报,所以在最短时间里,他运用从冬雨梅那里得到的情报控制了老狐狸。同时积极经营跟黑王的合作,在打消黑王想要侵吞幕绝财团地下实力的时候,也不忘放出诱饵,让黑王的反弹不至于那么激烈。

  这么一来,时间就过去了一年。老狐狸虽然被他掌控在手里,但要彻底消灭他的势力也还是需要时间的。

  冬雨梅在这一年里倒也还算安分,时不时炫耀似的对外放出她跟冷幕绝有多恩爱的消息。这些消息对于冷幕绝收买黑王倒也大有好处,他从来不去制止。直到最近这一年,他发现冬雨梅竟然有能耐在巴黎那边动手脚,这才开始不满。

  “听说黑王那边想要买下冬兰竹别墅的那块地皮,价格高的有些离谱。”冷幕绝嘴角微勾,一双修长的手指不断敲击着桌面。

  “是听说了,如果预想的不错,应该是冬雨梅在背后搞的鬼。”杜如杰深沉的黑眸里闪过玄寒,这个女人为了离间冷幕绝跟冬兰竹还真是不择手段,“你有什么打算?”

  “让她买,反正那块地也不干净了。价格给我继续往上抬,我倒要看看冬雨梅能有多大能耐。”冷幕绝嗤笑一声,舔舔嘴,半眯起眸子,“这些日子我去你的公寓住,听说杜老爷子有意让你相亲,打算买处新的别墅。旧的就让给我,东西全部搬过去。”

  杜如杰微愣,旋即笑的风轻云淡,“你这是打算套现了?冬雨梅可不是傻子。”

  冷幕绝但笑不语,既然有人要买冬兰竹母子存在过的痕迹,他没有道理不卖,只要他们母子住在他心里就够了。沉默片刻,他道,“听说最近这边的杂志都卖到巴黎去了,真没有想到国货杂志竟然也能这么吃香。”

  杜如杰挑眉,有些匪夷所思,“合着国货明星都改出口了,有点意思。”

  冷幕绝笑的诡异,让人看着毛骨悚然悚然的,“今晚去璀璨明珠,听说那里去了不少新鲜的雏儿,看能不能出口。”

  杜如杰饶有兴致的看他:“冷少,您老这是不打算守身如玉了?”

  冷幕绝瞪他一眼,拎着外套就往外面走。

  常晶晶看见两人进来先是一愣,旋即喜笑颜开。自从冬兰竹离开以后,冷幕绝就再也不碰女人了,听说就是冬雨梅,冷幕绝都没有碰过她。今天他跟杜如杰来,让常晶晶以为冷幕绝终于忘记了冬兰竹,那她是不是就又有机会了。

  她坐在冷幕绝身边,殷勤的伺候,就像是没有冬兰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一样,幕大哥终于又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了。

  冷幕绝没有拒绝常晶晶的服务,只是随口吩咐了句,“把最近新来的那几个小姐带过来。”

  常晶晶一愣,她以为幕大哥是来看她的。于是撒娇道,“幕大哥,有我一个人伺候你不好吗?”

  冷幕绝看她一眼:“要是没有干净的,我就先走了。”起身,他人还没有迈开步子,常晶晶就服了软,“好好好,我去给你找。”

  这话说得有些赌气,场景也似曾相识。常晶晶黯然的离开了,不多久就带着个清爽的女孩儿过来。身材不错,肌肤雪白雪白的,那张小脸就是不化妆也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冷幕绝淡漠的看了她一眼,不可否认,这女孩儿有种清灵的感觉,是那种让男人看了会冲动的类型,“脱了衣服过来。”

  女孩儿没有想到冷幕绝会这么直接,就连常晶晶都讶异的看着他,眼底闪过悲凉。

  看女孩儿不动,冷幕绝再度开口,“不想做就出去!”

  女孩儿吓坏了,赶紧脱光了衣服,虔诚的往他面前一跪。冷幕绝的名声谁没有听过,难得有幸伺候他,自然是往好了做。她轻柔的握着他的男性特征,来来回回的动。

  不得不说,女孩儿的技巧很娴熟,一双手摸在身子上柔滑的让人感觉舒服。他已经有多久没有碰过女人了,冷幕绝盯着女孩儿的眼神有些迷离。

  他的分身在女孩儿有技巧的滑动下不断胀大,女孩儿的脸蛋儿红扑扑的,把娇弱的身子缓缓移向冷幕绝,一对小巧可爱的丰盈不断摩擦着,让彼此染上暧昧的湿滑。

  冷幕绝瞥了一眼角落里的DV,紧接着就感觉自己的硕大被紧紧包围。女孩儿的唇紧紧含住他的敏感,小巧的舌尖不断舔舐。看得出来,她很卖力,也很陶醉。

  “给多少男人做过了?”他问。

  女孩儿微愣:“我才来三天,您是第一个客人。”像是怕他不相信似的,赶紧又道,“练习的时候都用假的,常姐知道的……”

  冷幕绝笑笑:“学得不错,继续。”

  听见他的夸奖,女孩儿更卖力了。将他的火热一口吞了进去,不断地吞吐,直直的顶进了喉咙。这种高难度的动作,让冷幕绝不由得倒抽了口气,身下的兄弟又胀大了许多。

  不得不承认,女孩儿的技巧很好,险险让他释放出来。酥酥麻麻的,他低头盯着她诱惑十足的胸部,那种雄伟壮观让他最终还是释放了出来。

  “你可以走了。”他丢出一叠钱,声音玄寒。

  女孩儿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瞬间,眼前这位金主似乎从火热变成了玄寒。她看了常晶晶一眼,只见她点头让她离开。她赶紧收了钱出去,整个人浑身打颤。

  “好了,晶晶你也出去吧,我跟如杰还有事要谈。”冷幕绝慵懒的往沙发上一摊,淡漠的开口。

  常晶晶再次愣在了那里,以往任何事情幕大哥都不会避开她的,可自从冬兰竹离开以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她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可心里明白,冷幕绝的命令没有人可以违抗。

  取了DV拿在手里,冷幕绝抛给了杜如杰,“剩下的交给你了,这个女孩儿给我先留着。”

  杜如杰若有所思的看他,可以想象冬雨梅看见这些画面时候的疯狂。他甚至不止一次的猜想,冷幕绝这么做是不是也蕴含让常晶晶死心的意味。

  果然,冬雨梅是从一个记者手里看见这些画面的,她整个人跟疯了似的,把家里能砸的全砸了。最后,她以五十万的价格买下了这些录像。

  然而她不所不知道的是这才是开始,紧接着冷幕绝不止一次的出入璀璨明珠,跟同一个女人情意绵绵。她处理完那个女人,又传出冷幕绝跟某个明星勾肩搭背如胶似漆的绯闻。她就像是个救火员,从社交名媛到酒吧陪酒女,她就跟个白痴似的一个个处理善后。

  她不止一次的想要质问冷幕绝到底在做什么,可她根本看不见他人,只能像个怨妇似的在家里处理他的丑闻,陪了面子,损了金钱。

  直到很久以后冬雨梅才清楚过来,冷幕绝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告诉冬兰竹,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可以绑住他的心之外,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

  冷幕绝的新闻,也不知道有心还是无意,总能传到冬兰竹的耳中,看进她的眼里。她原以为她真的可以不在乎那个男人了,但是看见他抱着不同女人的画面,心里还是一阵难受。

  星期天的早上,冬兰竹人还没有睡醒,就被小家伙调皮的爬到了脸上。支支吾吾的开口,像是要学说话的样子。冬兰竹醒来揉了揉眼睛,抱着小家伙狠狠地亲了一口,“莫莫,早安。”

  小家伙被亲的咯咯直笑,摸着妈咪的小脸玩的开心极了。

  冬兰竹捏捏他的小鼻子:“我们要去洗脸喽,爹地今天要带莫莫出去玩。”

  当他们母子下楼的时候,凌奕辰已经坐在餐厅里了,看见他们赶紧招呼,“快点过来吃饭,待会儿我们就出发。”

  冬兰竹安置好小家伙,对着凌奕辰婉约一笑,“今天确定没有工作吗?我可不想被你的秘书又打来要人。”

  凌奕辰蹙蹙眉头,有个凶悍的秘书其实也挺麻烦的。他才刚想偷懒,多陪陪他们母子,那边就一直打电话催促。他已经不止一次想要解聘那个女人了,可无奈找不到专业素质这么高的秘书,只能将就着用。

  “今天绝对不会出现意外,放心。”凌奕辰保证,就见小家伙拍着手要抱抱的样子。他把小家伙抱过来,举高了放下,再举高,逗得小家伙咯咯直笑。

  吃过早餐,凌奕辰带着他们上了路。因为只有两个座位,冬兰竹一直抱着莫莫。莫莫是个好奇的孩子,见着什么都喜欢摸摸。冬兰竹一路上都对他很不放心,要不是有凌奕辰在一旁兼顾着,她都要怀疑自己会哭了。

  凌奕辰看她那副模样,简直哭笑不得。原本他们是打算去游乐园的,可是里面很多东西都不能给小孩玩。于是车头一转,他们改走动物园的路线。

  很明显,莫莫很喜欢动物园的小猴子,支支吾吾的翻译出来约莫就是:莫莫也想要一只。

  冬兰竹对这个调皮的小家伙很无奈,可是凌奕辰却爱不释手。所以莫莫更喜欢跟在凌奕辰身边,她这个辛辛苦苦把他生下来的人就只有遭嫌弃的份儿。为这事儿,冬兰竹已经不止一次的抗议过了。

  每一次凌奕辰都一脸炫耀的看着她,还故意在小家伙的脸上蹭来蹭去,像是有多享受莫莫的细皮嫩肉。冬兰竹彻底放弃了抗议,反正她这个做ma的,是比不过人家父子了。

  傍晚,他们回去的路上小家伙已经睡着了。凌奕辰开着车问冬兰竹,“今天开心吗?”

  冬兰竹点头,真的很感激他的贴心。

  凌奕辰挑眉:“那准备怎么感谢我?”

  冬兰竹偏头看他,一年了,要不是有这个男人一直陪在她身边,想来她很有可能早在那次跳崖后就死掉了。对她而言,凌奕辰不仅仅只是童年的玩伴,更是恩人,家人……

  “怎么,突然觉得我很帅,看上我了?”凌奕辰笑的自恋,伸手摸了摸莫莫的小脸。

  冬兰竹但笑不语,这样类似的试探,这一年的时间里,凌奕辰已经做过好多次了。她说不清楚自己的感情,但她知道绝对不会是爱情。

  下车的时候,冬兰竹已经很累了,莫莫交给保姆带着,她就要上楼去洗澡。却蓦地听见身后传来凌奕辰的声音,“兰竹,如果我是认真的呢?”

  冬兰竹身体一僵,终于到了这一天吗?

  她默默垂眸,只有爱情构不成婚姻,婚姻更长远的是亲情。之余她跟凌奕辰是亲情,可是只有亲情能够成全一段婚姻吗?

  她说不出话来,就听见凌奕辰继续道,“我等你,直到你肯点头的那一天。”

  这是一片环境优美的别墅群,依山傍水,小桥绿柳,河岸上的柳条低低垂到了河里,清风吹过,摇曳出曼妙的舞姿。阳光下,小河里的水波光粼粼,院子里铺着石板路,有三三两两的居民闲散的躲着步子。这里是法国,却有着中国江南小镇的柔美婉约。

  “莫莫,回家吃饭了。”温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明明是异国他乡,却飘荡着婉约好听的中文,在晨光下就像是跳动的音符。

  听见妈咪温柔的声音,正跟着鹤发童颜的老爷爷学习太极的莫莫赶紧应声,“妈咪,我马上回家。”说完,他扬着稚嫩的声音,礼貌的跟老爷爷告别,“孙爷爷,我要回家吃饭了,莫莫明天再来陪你打太极。”

  孙爷爷也是个华人,年轻的时候到法国学习,就在这里扎了根。这么多年过去了,说不想念祖国是假的,可是习惯了法国的生活,真要回去又怕适应不了。于是,就在华人聚集的别墅群里买了座别墅,跟人聊聊祖国也算是解了相思苦。

  莫莫是他搬进来认识的第一个小家伙,可爱礼貌,从他稚嫩的脸庞不难看出孩子的父亲有多帅气。他喜欢这个小家伙,他们也算是忘年之交。

  孙爷爷摸摸他的头,爽朗的大笑出声,“快回去吧,可不要饿肚子。今天是小莫莫的生日对不对?下午孙爷爷可是有礼物要给莫莫哦。”

  小家伙的眼睛一亮:“谢谢孙爷爷。”跟孙爷爷告别之后,冒着小短腿就往院子里飞奔。阳光照射在他的小脸上,洋溢着朝气蓬勃。

  别墅里院子的地面是用鹅卵石铺成的,流泻着闪烁的晨光。绿荫环绕,小河流水,这是冬兰竹喜欢的环境,凌奕辰花费了几个月的时间才让人设计完成的。

  小家伙满头大汗的飞奔到了妈咪的怀里,冬兰竹帮他擦擦额上的汗水笑的慈爱。三年前,她就知道小家伙长得像冷幕绝;三年后,小家伙的样子越发的像那个男人了。

  黑白分明的眸子漾着灵动,清澈而干净,仿佛初春的泉水,不惹一粒尘埃。尤其笑着的时候更是像极了那个男人,嘴角微扬,明媚的让人感觉像是在沐浴阳光。挺挺的鼻梁格外漂亮,就是这么看着,就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个男人。

  “洗洗手,吃完饭让爹地送莫莫上学。”冬兰竹在小家伙的额前落下一吻,刚好看见凌奕辰从楼上下来,“吃饭了。”

  凌奕辰笑笑,跟小时候一样把莫莫举得高高的,然后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今天是小莫莫的生日,告诉爹地,我的小宝贝想要什么礼物?”

  冬兰竹蹙眉:“小孩子回来吃碗面就好了,奕辰,你也别太惯着他。”

  小家伙明显不高兴了,瘪瘪嘴,可怜兮兮的看向凌奕辰。

  果然,凌奕辰乐呵呵的急忙护短,“小莫莫可不是小孩子了,已经上幼儿园了,就是小大人了,生日一定要过对不对?”

  冬兰竹无语,三年过去了,她这个做ma的还是被排斥在外啊。她无奈的摇摇头,似乎总是拿他们没有办法。

  放下小莫莫,凌奕辰走到她身后,温柔的环着她的身子,“怎么,不高兴了?”

  冬兰竹摇头:“你这样迟早会把他惯坏的。”

  “我更想惯坏你。”他们上一个月已经订婚了,就等着处理完齐皇集团最近这个项目,就举行婚礼。不过,这个项目有些棘手,“我最近可能要回国一趟,大概半个月的时间。”

  冬兰竹一愣,像是有些为难。凌奕辰挑起她的下巴,“怎么,舍不得我?”

  冬兰竹羞涩推开他:“别闹,有件事情我刚好也想告诉你。”犹豫了几秒,她开口道,“公司派我回国参与这次的国内的新一季服装设计,同时选拔新人培训。可能……可能要呆一年……”

  凌奕辰原本悠闲的神情一紧,回国在他心里一直都是个不愿触碰的话题。因为对于冷幕绝,他没有绝对的自信可以赢他。所以三年了,他从来不提回国的话题,冬兰竹也不曾提及。于是他自欺欺人的认为,冬兰竹已经忘了冷幕绝。可如今突然被提起,他顿时慌了心神。

  “可以……不回去吗?”他艰涩的开口,像是害怕到手的幸福就这样消失了。

  冬兰竹先是困惑的看着他,过了许久才像是反应过来。她摇头笑笑,一双手紧紧牵着凌奕辰的大掌,“到现在你还不肯相信我吗?”

  “兰竹……”凌奕辰有些混乱,不是他不肯相信她,而是当年的事情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认知。冷幕绝才是那个最爱她的人,甚至为了她不惜丢掉性命。

  而他,不过是跟冬雨梅合演了一场戏。这一切一旦揭露出来,以冬兰竹的性子,他真的还有可能留在他身边吗?

  “他已经跟姐姐结婚了,我跟他再也不可能了。别这样好吗,我是去工作。”冬兰竹淡笑着安慰他,可私心里却又不止一次的问自己:她真的对冷幕绝完全没有感情了吗?

  一年前,公司安排了同样的工作给她,却被她以孩子太小为由拒绝了。可今年她为什么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了,是因为莫莫长大了,还是因为她跟冬雨梅的约定到期了?

  她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什么,期待那个曾经置她的生死与不顾的男人回头求她吗?她苦笑,就算是这样的结果,她也未必会开心。毕竟,那是她姐姐的丈夫……

  可如果她没有任何期待,她一样可以拒绝。然,她没有。她说不清楚自己的感觉,偎依在凌奕辰怀中,内心纠结着歉疚。对他,她也许从来没有爱情。

  凌奕辰紧紧抱着她,她的保证不能让她心安。可他却又不想让她为难,觉得他困住了她的翅膀。沉默,长久的沉默之后,他突然开口,“既然这样,那就回去吧。”冬兰竹抬眸,就听见他继续道,“一起回去吧。”

  冬兰竹错愕,终究还是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这一次凌奕辰请调彻底惹怒了凌大家长,可因为他的坚持,凌大家长不多说什么,但谁都看的出来,凌大家长这次很不高兴。加上凌泽旭在背后不断给他们穿小鞋,在凌大家长的眼里,愤怒的已经不仅仅是凌奕辰一个人了。

  小家伙的生日,冬兰竹送给他的最大礼物就是回国。小家伙眨动着明亮的水眸,脆生生的开口,“妈咪,莫莫才刚上幼儿园,不喜欢回去。”

  冬兰竹跟凌奕辰一愣,他们没有想到四岁的小家伙已经有了自己的主见。冬兰竹一时间有些语塞,还是凌奕辰把小家伙抱到腿上,语气平和的开口,“回国可是有好多跟莫莫一样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的小孩子哦。莫莫不是一直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跟别的小朋友长得不一样吗?我们回去,莫莫就有长得一样的小伙伴喽。”

  小家伙耷拉着脑袋想了半天,然后瘪瘪嘴担忧的问,“那妈咪和爹地还能认出莫莫吗?”

  “当然能,我们家莫莫长得这么漂亮,不管在哪里爹地和妈咪都认得出来。”凌奕辰亲了亲小家伙的额头,“你看,你这里已经被爹地烙上印记了,不管莫莫在哪里,爹地都可以找得到哦。”

  小家伙偏头看向冬兰竹,一双犹豫的大眼睛盯着她,“那妈咪呢?”

  冬兰竹笑笑,在他的额头同样烙下一吻,“这样妈咪也就能找到莫莫了。”

  “可是丹妮和丽萨不会跟我们回去对不对?”丹妮和丽萨是小家伙在幼儿园新认识的小朋友,他走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哭哭。

  “丹妮和丽萨有自己的爹地妈咪啊,不过莫莫还是可以给他们写信打电话,邀请他们回国跟你玩。”

  “可是我就不能天天跟丹妮和丽萨一起玩了,莫莫喜欢他们……”

  凌奕辰跟小家伙的对话听在冬兰竹耳中莫名的伤心,她是不是太自私了,为了自己莫名其妙的坚持,居然要他们抛弃现在的生活。

  回国,就意味着会碰上冷幕绝,到时候她应该怎么跟莫莫解释他的身份,又怎么面对凌奕辰将来会遇到的尴尬。冬兰竹突然犹豫了,是不是她不回国会比较好?

  小家伙看见妈咪落寞的表情,赶紧跑过去抱抱妈咪,“妈咪不哭,莫莫很喜欢回去哦,会有很多跟莫莫长得一样的小朋友……”

  冬兰竹一把抱过小家伙,眼泪就这么滚落了下来。

  凌奕辰看着难受,说是准备了大大的礼物给小家伙,小家伙这才从冬兰竹身上下来,欢蹦乱跳的跟着他回房间去了。

  晚一些的时候,凌奕辰回到客厅。冬兰竹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茫然的眼眸不知所措。他走了过去,从背后环住她的腰,“小孩子,过两天就会适应的。”

  冬兰竹抿唇:“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明知道回去我们……唔!”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凌奕辰的唇就压上了她的粉唇,辗转吮吸,带着深深的眷恋和不安。他知道,回去之后他们会面临什么样的尴尬。但只要他要了她,他相信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把他们分开。

  他的吻极致缠绵,细细密密的不断撩拨,啃咬,灵巧的舌尖勾逗着她的丁香小舌,牵扯出丝丝缕缕透明的液体,“兰竹,不要拒绝我。”

  他的吻沿着她的额头,划过她挺翘的鼻梁,缓缓地啃咬着她敏感的耳垂,沿着下巴在她的脖颈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痕。

  冬兰竹被他禁锢在怀里,这是三年来凌奕辰唯一的放肆。他尊重她,呵护她,她知道他等就是她的心甘情愿。可今晚他放肆了,她知道原因,心里却挣扎着给与不给……

  他的大掌抚上了她胸前的柔软,时轻时重的rou捏着,隔着衣服,他的yu望正在慢慢苏醒,“兰竹……兰竹……”他一遍遍呼唤着她,声音里带着低沉的隐忍。

  冬兰竹不敢直视他的目光,想要抗拒的手犹犹豫豫。

  凌奕辰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再一次吻上她的唇,像是要故意挑起她的渴望一般,在她的嘴里不断逗弄她的敏感。

  冬兰竹是个成熟的女人,被男人这样挑逗自然也会产生异样的情愫。她挣扎在给与不给的边缘,他们是未婚夫妻,亲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她的心里却无端就是这样排斥。她不想承认那个原因,咬唇,她像是豁出去一般迎合着凌奕辰的动作。

  凌奕辰惊喜冬兰竹的回应,他盯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动作不由得更加狂野了。他的手一颗颗解着她的衣扣,修长的手指迫不及待的逗弄她傲然的小红莓。

  冬兰竹努力去想象凌奕辰的好,一次次告诉自己这是她未来的丈夫,她有义务让他快乐,有义务尽一个做妻子的责任。她闭紧了眼睛,逼迫自己沉浸在这样珍惜里。

  凌奕辰体内涌动着无法遏制的情愫,抱着她软绵绵的身子,抚摸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感受着她柔软的缠绵紧紧包裹着自己,这一刻,他已经等的太久了,“兰竹……”

  他的吻沿着她的脖颈一路下滑,流连忘返在她柔软暖暖的浑圆上,不断地shun吸,嘬弄,舔舐,一遍又一遍的感受着属于她的馨香。

  冬兰竹握紧了拳头,面对凌奕辰的爱抚,她艰难地克制着自己想要推开的冲动。

  凌奕辰沉浸在冬兰竹肯接受她的喜悦里,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隐忍。他的手指摩挲在她的小腹上,时轻时重画着圈圈。像是缓缓向下,却又戛然而止。

  这样的逗弄让冬兰竹咬紧了牙关,就像是小虫子一点点徘徊,啃咬,在上面轻轻的刷。曾经冷幕绝也是这样邪恶的挑dou她,逼迫她说些脸红心跳的话。她总是挣扎抗拒,可很快就被他折腾的软绵绵的,再也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冬兰竹蓦地从那场ji情清醒过来,她是疯了吗,为什么到现在还会想起他。不,她快要结婚了,她的丈夫是凌奕辰,这个包容照顾了她三年的男人,有些事情早该忘记了。

  “兰竹,你好美……”当凌奕辰褪去她长裤的时候,眼睛突然变得越加深沉。喉咙里不断翻滚着唾液,膜拜一般盯着她看。

  他的手指缓缓滑向了她的大tui根部,不断地摩挲爱抚,甚至低头亲吻着那处细腻的肌肤,灼热的大掌在神秘的幽径上流连忘返。

  冬兰竹摇头,长长的黑发散落在床上,形成一道魅惑的风景。这样的撩拨太邪恶,竟让她的身体不自觉的火热起来。

  凌奕辰自然感受得到她的反应,在他身下亲吻的力道更重了,一双邪恶的手缓缓挑起她的内ku,幽幽怨怨的探了进去。

  “不,奕辰,不要……”她艰难的喘息。

  “兰竹,乖,给我,我会让你舒服的。”凌奕辰的吻从大tui根部缓缓向上,沿着她曼妙的神秘,再一次停留在她的小腹上。他的手指已经缓缓探了进去,那样紧致柔软的包裹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象着如果是他的灼热进去……

  “唔!”幻想太过旖旎,凌奕辰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他缓缓退去她最后一层屏障,冬兰竹完美无缺的身子就这样出现在他眼前。

  “不要……奕辰,求求你,不要……”她终究还是突破不了自己心里的那层隔膜,眼泪顺着眼角滚落。

  凌奕辰在看见她的泪水时,动作一顿。旋即用唇轻轻地吮去,“别怕,我会温柔的。”

  “奕辰……”冬兰竹说不出自己心底的悲凉,她要怎么告诉凌奕辰,跟他这个未婚夫上床,竟让她有种厌恶、背叛的恶心,“我不想,奕辰……不要强迫我……”

  “强迫”两个字恍若重雷,重重的劈进了凌奕辰沉醉的意识。他的动作彻底僵在了那里,看着她的目光从渴望变成了失望,最后成了绝望。缓缓抽开身子,他落寞的笑,“为什么,因为你心里还有他?”

  “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还没有做好准备,奕辰,你相信我……”凌奕辰对她这么温柔,她怎么忍心伤他。

  “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会说出强迫这样的话。兰竹,三年了,冷幕绝在你心里就这么根深蒂固,不可取代吗!”他低吼,充满了挫败,是不是无论他怎么样付出,在冬兰竹的心里都永远不可能取代冷幕绝?

  凌奕辰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费尽心机得来的女人终究是不爱他的。

  “别这样说,奕辰,你该知道的,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冬兰竹哽咽,她不想让冷幕绝成为凌奕辰心底的痛,“我在乎你,你在我心里是无可取代的,不要这样说好吗?我求求你。”

  凌奕辰转身看她,眼底浓烈的悲哀都快要溢出来了,“你在乎我,却从来都不是爱我。兰竹,我给你时间接受我,可是我也会有疲惫的一天。”深呼了口气,他默默的穿好衣服,“睡吧,我出去透透气。”

  冬兰竹眼睁睁的看着凌奕辰离开,她终究还是伤了他吗?她从来都不想的……

  凌奕辰才刚出门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他烦躁的看了一眼,极不情愿的按下了接听键。

  “奕辰,你在哪里?”凌奕辰母亲的声音焦灼的传了过来。

  “我在家,什么事情?”对于凌母,凌奕辰有太多复杂的感情。

  在他年幼的时候,他们母子被正房欺负,母亲忍辱负重带着他搬了出去。几年后,正房癌症去世,他们才被接回去,母亲也才因此嫁进凌家。所以,他同情并爱着母亲。

  可凌母为了扬眉吐气,用尽了各种极端的方法培养他。他从来没有感受过母爱,更多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就是母亲稳固地位的工具。所以,他痛恨并厌烦着母亲。

  齐皇集团是母亲长久以来的渴望,他只觉得沉重。直到遇见了冬兰竹……

  深呼了口气,就听见母亲的声音再次传来,“奕辰,你父亲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现在马上回来!”

  垂眸,他的眼前不禁又出现那张凌厉的脸。对于父亲这样的代名词,在他的感官世界里似乎只有严厉,在凌家谁对公司有用谁才有地位。所以,他对于这个父亲也没有多少感情。然,在他去的齐皇集团之前,他却又不得不对他言听计从。

  冷笑,他说,“我知道。”

  回头看了一眼冬兰竹房间的窗,灯还亮着。重重的吐了口气,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冬兰竹站在窗前,看着凌奕辰一点点消失的身影,心情更加沉重了。

  凌奕辰正襟端坐在凌战面前,他不知道凌战找他什么事情,但是大半夜要见他,想来也不会是好事。现在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凌泽旭,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又说了什么。

  凌战穿着规规矩矩的西装,一脸冷然的表情多年不变。在凌家两个孩子里,他最欣赏还是凌奕辰,不仅仅因为他们父子长得最像,更因为凌奕辰有他年轻时候的手段和魄力。

  在他百年之后,他最意属的接班人是凌奕辰。但想要拿到齐皇集团总裁的位置,他就必须照着他安排的路线走。而冬兰竹那个女人,就必须要离开他!

  “父亲,您找我有事?”凌奕辰先开了口,恭敬的问。

  凌战嘴角动了动,一双凌厉的视线把凌奕辰上下打量了一遍。不可否认,这个儿子优雅、得体、乖顺却又有自己的主见,这才是他最满意的样子。

  “你想要齐皇集团吧?”凌战直接开口,不用凌奕辰回答,他继续道,“那就离开那个女人!”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凌战不满意冬兰竹不是一天两天,对于他突如其来的要求,凌奕辰并没有过分惊讶。只是一脸正色的看着他,“我们已经订婚了,在处理完这笔单子之后就打算结婚。”

  “我不准,婚事取消。”凌战的声音毫无起伏,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你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不是正打算回国吗?刚好我让你母亲给你找了几门亲事,回去见见面也好。”

  凌奕辰表面上不动声色,可放在双腿上的拳头却悄悄收紧了。霸道是凌战一贯的作风,“父亲,即便不用联姻,我也有能力经营好齐皇集团,所以我不会离开冬兰竹的。”

  凌战看他一眼,一张保养得宜的脸上微微出现不悦,“你还没有坐上齐皇集团总裁的位置,现在就已经学会放抗了?”

  “父亲言重了,毕竟是我要过一辈子的女人,我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将就。”

  凌战俊美的脸庞忍不住狰狞起来,眯紧了眸子,很明显对于凌奕辰的答复很生气,“你就不怕我会取消你的继承权?”

  “如果父亲只想要一个通过联姻才能够发展齐皇气团的继承人,那我确实不是最好的选择。”凌奕辰不卑不亢。

  凌战冷冷的瞪视着他,凌奕辰不禁做事风格像他,就连脾气秉性,那股子倔劲也跟他如出一辙。他冷笑,“这么说,你是非那个女人不娶了?”

  “是的,父亲。”

  “那好,我听说那个女人是冷幕绝的前妻,我想你也不想让媒体拿你跟冷幕绝对比的时候被比下。该怎么做你心里清楚,这是我唯一会承认那个女人条件。”

  凌奕辰挑眉:“我的想法跟父亲是一样的。”他的眼底闪过凌厉,这才是他凌战要的继承人,他满意的点点头,径自离开了。

  凌奕辰是在第二天早上回来的,冬兰竹落寞的坐在沙发上,看见他进来赶紧起身,“奕辰,你回来了。”

  凌奕辰不悦的蹙蹙眉头:“你在这里坐了一晚上?”

  冬兰竹尴尬的笑笑:“我睡不着……”

  凌奕辰无奈了,牵着她的手往沙发上走。冬兰竹跟在他身后,怯怯的问,“你还在生气?”

  凌奕辰回头看她,一脸被打败的模样,“如果我说是呢?”

  冬兰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凌奕辰从来不会生她的气,就是偶尔有些不高兴了也会藏着掖着不让她发现。是她太过习惯这样好脾气的凌奕辰,如果他真的生气了,她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何况,昨天晚上确实是她不对。

  她扯扯他的衣服,小声开口,“是我不对,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于是,生气的男人笑了,摸摸她的头,“是我太心急了,只是一想到回去会见到冷幕绝……”微顿,他苦涩的笑笑,“我失控了,抱歉。”

  冬兰竹摇头:“不会的,不会的,我保证什么都不会发生。”

  凌奕辰笑笑,其实他有什么资格怪她,当年欺骗了她的人,是他!

  冷幕绝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冬兰竹,她一身米黄se长裙,腰间系了条咖啡色的腰带,一头长长的卷发颇具风情的捶在身后。脚下一双同色系的高跟鞋,褪去了三年前的柔弱,此刻的冬兰竹竟是这般光彩照人。

  虽然,她不停的道歉,但那份举手投足间优雅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他就坐在车内,隔着窗户看着车前三年未见的女人。

  这三年,他派了征信社跟踪她的一切,不时传回她跟莫莫的生活照。但是,看着照片并不能够解决相思之苦,反而那股子思念更浓了。

  “少爷,是冬小姐!”保叔激动地开口。

  冷幕绝就那么安静的坐着,贪婪的看着那张让他魂牵梦绕的小脸。他感觉死寂的心再度复活了,拳头微微紧握,“开车!”他声音干涩的吐出这两个字,一双眼睛却恋恋不舍。

  保叔差异的看着冷幕绝,少爷日盼夜盼终于盼回了冬小姐,怎么就这样错过了?

  “还不开车!”冷幕绝清冷的声音响起,别过头,不再去留恋那道身影。

  昨天半夜莫莫有些发烧,她照顾了他半宿,今天早上不放心,带他打了针才去上班。眼看着要迟到了就慌乱的穿过马路,竟然没有看见右拐的车子。

  一米的距离,如果对方没有反应过来,她岂不是……

  深呼了口气,冬兰竹看着驱车离去的黑色宾利心有余悸。因为车窗很暗,她没有看见里面的人,好在对方没有找麻烦,万幸万幸。

  ……

  夜深人静的空气里,突然传出一抹细微的窸窣声。原本正悠闲的享受着红酒美女的男人突然一惊,从床上霍的起身,紧接着身边的女人还来不及尖叫就晕死过去了。

  他一个翻身就去拿放在枕头下面的手枪,可手还没有触碰到枪支,脑门上就顶了一把枪,暗夜里看不清楚来人,这样安静的对峙显得格外渗人。

  男人艰涩的吞了口口水,砰砰砰,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枪林弹雨了穿梭了一辈子,果然还是败在了那个混蛋手上了吗?

  冷幕绝从暗处缓缓现了身,正对上老狐狸惊恐的眼眸,“躲了这么久,父亲大人终于肯现身了。好久不见,您老的身体可好?”

  “冷幕绝,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把枪拿开!”老狐狸气势不减的咆哮。

  冷幕绝笑的阴狠,就像是炼狱里爬出来的嗜血恶魔,“如果你不是我父亲,说不定我还能留你一条活路,可惜了……”

  “你就不怕杀了我,黑王不会放过你?”老狐狸说的咬牙切齿。

  冷幕绝笑的更张狂了,突然笑意一敛,“你觉得他现在还会管你的事情?亲爱的父亲大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

  老狐狸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你如果敢杀我,你母亲在天之灵都不会原谅你的。别忘了,她爱我,爱得要死!”

  原本闲适的冷幕绝,在听见老狐狸提起他的母亲时,顿时杀意骤现,“你还有脸提我母亲!”他恶狠狠的瞪他,“我原本是想要你死的痛快点,既然你自己想找不自在,可就别怪我这个做儿子的狠心了!”

  “你想做什么?”老狐狸终于意识到了危险,不禁瑟缩一下。

  “要你的命,慢慢折磨!”说完,他对着手下使了个眼色,在老狐狸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他就像是个活死人痛哭哀嚎。

  冷幕绝蹙蹙眉头,冷嘲道,“枪林弹雨里穿过来的冷氏总裁,连这点小伤小痛也承受不住,这要传出去可是会让人笑掉大牙的的。”他残忍的看着血迹斑斑的老狐狸,这么多年的仇报了,可他却没有感到半点痛快。

  微微握紧了拳头,他毅然决然的转身,再次隐入了黑暗,“打断他的关节,拖进地牢里。长好了再打,我要他生不如死!!!”

  “冷幕绝,你这个混蛋,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老狐狸喊得凄厉,紧接着就听见棍棒的声音响起。

  走出了别墅,冷幕绝点了根烟抽着,他落寞的背影在暗夜里显得格外寂寞。他跟老狐狸几乎斗了一辈子,年少轻狂时候,最希望看到老狐狸的尸体,然后狠狠唾弃。可如今,老狐狸的生死掌控在他手里了,他却没有了想象中的快gan。

  烟雾萦绕在他周身,他拨了通电话给冷清凡,“哥,我给他留了条命。”

  电话那头,冷清凡久久沉默,然后安静地切断了通话。

  冷幕绝靠在树上,静静的看着夜空。杜如杰从别墅里走了出来,没有说话,重重的在他肩上拍了拍,“回去了。”

  冷幕绝摇头,径直向车子走去。他没有回别墅,反而驶向了相反的方向。

  他一个人站在冬兰竹回国的公寓下面,安静的看着那扇还亮着灯窗户,久久不语。他不停的抽烟,有几次烟蒂已经烫伤了手指,他还没有察觉。

  兰竹,我们之间存在的阻碍消失了,你还会回到我身边吗?

  夜色越来越浓,直到第二天夕阳升起,他这才驱车离开。

  半年前,老狐狸就已经失势了。当年为了斗垮老狐狸,冷幕绝才接手冷氏的地下组织并发展壮大。在老狐狸失势以后,他就开始着手洗白。借着幕绝财团和冷氏的势力,将地下组织发展成正规存在,使得两家事业发展至全球,不断壮大。

  常晶晶进来的时候,冷幕绝正在发呆。也是在半年前的洗白过程中,常晶晶脱离了翡翠明珠,成了冷幕绝的特助。她的初衷仍然没有改变,她想要的还是只有幕大哥。

  “幕大哥,这是待会儿会议的材料,下午三点王董跟你有个会餐。”

  “我知道了。”冷幕绝今天的心思不在公事上,即便下午的那个会餐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幕绝财团未来三年的发展。

  “听说王董在接触我们的同时,也接触了环宇设计和法尔曼在中国的分公司。幕大哥要不要先了解一下……”

  “不用了。”冷幕绝打断常晶晶的话,环宇设计这几年来一直跟幕绝财团对着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知道张旭东这么做的意思,是在为冬兰竹报仇,不惜倾家荡产。

  他是不在意,毕竟那是别人家的事情,而他冷幕绝确不会傻傻的跟他杠上。至于法尔曼分公司,是在三年前才扎根本市的,依托法国总公司的势力,可以说是发展迅猛,甚至超越环宇设计,跟幕绝财团旗下的设计公司并列前茅。

  杜氏前两年已经放弃了服装设计这一块,合并到了幕绝财团旗下。杜如杰吸收转化了一部分地下组织的人在建筑业和运输业已经是声名鹊起。

  “环宇设计我们是不担心,可是法尔曼分公司,幕大哥真的不需要让人去调查一下吗?”

  “不用,你先出去吧,这件事情我自有安排。”

  常晶晶咬唇,看着冷幕绝,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幕大哥这几年似乎对她冷淡了许多。

  冷幕绝不是没有察觉到常晶晶的心事,但他却什么也没有说。也许别人不知道法尔曼分公司,可他却清楚的很,因为冬兰竹就在那家公司,而且这次被委派过来长达一年。

  跟王董结束餐会,冷幕绝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福婶看见他回来赶紧迎了过去,压低声音道,“少夫人在楼上。”

  冷幕绝点头,迟疑了一下向餐桌走去。冬雨梅下楼的时候,他已经在吃饭了。看着满桌的饭菜,她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三年了,同一张餐桌,同一个位置,只要冷幕绝回来,这些饭菜永远都是一成不变。即便没有人告诉她原因,她也晓得,这是曾经冬兰竹给他做过的。

  福婶看见冬雨梅下来,悄悄地退出了餐厅。冬雨梅在他对面坐下,盯着那张淡漠的脸颊突然开口,“兰竹回来了。”

  “嗯。”冷幕绝点头,“我知道。”

  “怎么不带她回来?”冬雨梅漫不经心的问,可一双眼眸却紧紧的盯着他。将近三年了,冷幕绝还是忘不了冬兰竹,而她也从来没有再走近他的心里。

  冷幕绝一口一口慢慢品着,他甚至连抬头都没有,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冬雨梅原本是想要制止他的,可终究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顿了片刻,冬雨梅又道,“再过几天是干爹的生日,就当是给他个面子,陪我出席一趟吧。”见冷幕绝依旧沉默,她笑笑,“都是快要离婚的夫妻了,留个纪念很难吗?”

  冷幕绝不吭声,这三年除了跟黑王有关的话题之外,他跟冬雨梅几乎没有什么话好说。他帮她拿到了黑王在中东地区的统治权,这是他给她帮助他铲除老狐狸的谢礼。同时铲除了她在国内的势力,也算是折损了她一根翅膀。

  “你跟兰竹之间的误会,应该还有我出力的地方,我想你也不希望我在这个时候去搞破坏。”冬雨梅的话成功让冷幕绝的视线胶着在她身上,他的眼底闪过厌恶。

  “就这么说定了,礼物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你只要人到就可以。”冬雨梅径自做出了决定,起身准备离开餐厅的时候突然问,“这三年时间里,你真的对我没有一点心动吗?”

  冷幕绝依旧沉默不语,这样的问题连她自己都清楚,又何必问他。

  冬雨梅苦笑,一双手握的极紧。

  清晨醒来的时候,冬兰竹就听见莫莫在客厅咯咯的笑,想来凌奕辰又在逗他了。嘴角微扬,她穿好衣服下了楼。就看见他抱着莫莫正在沙发上看小人书,很有意思的情节。

  凌奕辰看见她,把莫莫放在一边,给了她一个早安吻,“晚上有个生日宴,可能要麻烦你陪我出席了。”

  冬兰竹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几点。”

  “晚上七点。”

  他的应酬不少,冬兰竹早就见怪不怪了。有时候被他拉过去,也无外乎跟一些富太太们寒暄几句,可能会因此拉几单生意或者介绍一些客户什么的,她也不会拒绝。

  像是怕冬兰竹不愿意参加,凌奕辰抛出诱饵,“王董也会去,就是你们想要接的那笔单子的负责人。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

  冬兰竹无奈的笑笑:“好吧,看在王董的面子上,我就勉为其难了。”

  凌奕辰冲她粲然一笑:“我给莫莫买了全套的豌豆,够小家伙看一天了。”

  合着这是早就准备好了,只等着她点头了。

  吃过早饭,莫莫交给家里的阿姨带着,凌奕辰拉着她去挑衣服。不给任何反驳的机会,他看中了就买,根本不在乎衣服的价格。用冬兰竹的话说:凌奕辰这是买了金条往她套呢。

  买珠宝的时候,一排排看的她眼晕,可凌奕辰却买的不亦乐乎。一排排的新鞋摆在那里,他那副样子像是恨不得把整家店都给包下。结账的时候,那数字长的可怕,凌奕辰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冬兰竹跟在他身后直骂:败家子。

  午饭是在外面解决的,凌奕辰说是好不容易过个二人世界,一定要挑一家有气氛有档次浪漫又多情的餐厅。

  两人隔着桌子四目相对,悠扬的乐曲缓缓荡漾,美食帅哥,照道理来说她应该十分惬意。可事实上,冬兰竹却显得意兴阑珊。

  凌奕辰抿了口红酒,关心的问,“不合胃口吗,我们要不要换一家餐厅?”

  “没有,可能有些累了。你先吃着,我去趟洗手间。”她淡笑着起身,冰冷的水流直直的拍在脸上。不知道为什么,从回国以后她就觉得凌奕辰变了。

  虽然对他们母子还是体贴入微,可就是太过体贴了,无形中给了她一股巨大的压力,那股压力压得她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知道他是在乎她,害怕回国以后她会遇上冷幕绝跟她再续前缘。所以他小心翼翼,所以他如履薄冰,所以他患得患失。可他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窒息。尤其他让莫莫认定他,他就是他的亲生父亲,在他的世界里树立起高大光辉的父爱形象。

  其实,习惯真的是件很可怕的事情。这三年里,她对凌奕辰的爱情很少,习惯很多;眷恋很少,亲情很多。所以她答应了他的求婚,所以她决定嫁给他,所以她没有阻止莫莫叫他爹地。她不知道这样究竟是好还是不好,毕竟有个人影一直在她心里,毕竟莫莫的亲生父亲就在同一座城市……

  她永远都忘不了,小家伙抱着凌奕辰的腿哭鼻子的时候,可怜兮兮的开口,“叔叔做爹地好不好,小朋友都有爹地,只有莫莫没有。”

  那一刻,她是心酸的,也就是在那一刻她决定给莫莫一个完整的家。凌奕辰说,“好,那以后叔叔就给莫莫做爹地。”父子俩希冀的目光同时看向她,“兰竹,我想照顾你,想要照顾莫莫,请你嫁给我。”

  她是含着眼泪答应的,那一刻说不清楚是歉疚还是感激。

  回到现实,她已经在洗手间带的够久了。才刚拉开门就看见凌奕辰担忧的眼眸,“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去看医生?”

  “没有,可能是时差倒不过来,最近总是昏昏沉沉的。”她浅笑。

  凌奕辰这才松了口气,环着她的腰际,不放心的一再嘱咐,“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她点头,没有说话。

  晚宴的时候,出于对宴会主人的礼貌,冬兰竹画了淡妆。原本就纯美的一张脸,经过化妆师的巧手再修饰又美了几分,让人看着不禁迷醉。

  凌奕辰忍不住,痴迷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冬兰竹羞涩的抗拒着,“别闹,才刚画好。”

  “那我吻这里好了。”说着,他在她肩上烙下一吻,嘴角噙笑的开口,“亲爱的,你今天绝对是最漂亮的女人。”

  “谢谢。”冬兰竹娇笑,没有注意到肩上留下的那记吻痕。

  车上,凌奕辰有些沉默。他没有告诉冬兰竹这是黑王的生日宴,冬雨梅和冷幕绝会出现。可能是私心吧,他就是想要站在冷幕绝身边,看看冬兰竹的眼睛里看见的究竟是谁。

  每次跟身边的朋友出去喝酒,不是结了婚的嫌老婆叨叨,就是有了女朋友的嫌弃对方紧迫盯人。可没有人知道他却羡慕的紧,如果哪一天冬兰竹也能对他这样,他想自己大概会幸福的先抽抽过去。

  车子到了宴会厅,凌奕辰环着她的腰际就要进去的时候,冬兰竹突然叫住他,伸手帮他把有些歪的领带整理好,然后满意的笑笑,“真帅!”

  不可否认,凌奕辰的确是个漂亮的男人,凌战的俊美,凌母的绝艳,几乎所有的优点都集合到了他身上,这样的男人拿出去自然是抢手的。只不过,有些人却视而不见。

  被心爱的女人夸奖,凌奕辰飘飘然的。一扫刚刚的紧张和落寞,在她头顶烙下一吻,“你也好美,我亲爱的未婚妻小姐。”

  冬兰竹笑笑,眼底却闪过挣扎。谁都没有注意到,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双阴沉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们,冷幕绝一双拳头握的极紧。

  宴会大厅灯火通明,云鬓香香,男人们热络的攀关系,联系商机。女人们争奇斗艳,像是恨不得自己成为宴会的主角。

  冬兰竹也是来到这里之后,才晓得宴会的主办人竟然是黑王,能够参加这场生日宴的人非富即贵。冬兰竹的第一念头就是离开,可她人还没有动作,就看见有人过来跟凌奕辰打招呼。她抿抿唇,只能硬着头皮上。

  生日宴采用的是自助餐,冬兰竹没有什么胃口,只是简单夹了一些水果在盘子里。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冬兰竹了,这三年她从一张白纸变得越来越靠近上流社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转变究竟好还是不好。

  “听说了吗?今天冬雨梅和冷幕绝会出现,怎么现在都看不见人。”突然,冷幕绝三这个字就这样重重的砸在了冬兰竹的心上。

  “我也听说了,幕绝财团横跨数个领域,而且在国外也是发展的如火如荼。他人长得好,事业又成功,不过好可惜,他居然结婚了耶。”

  “是啊是啊,这种好男人早就被抢光光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冬雨梅也是个厉害的角色,竟然继承了黑王的事业,一个女人能够走到今天,啧啧!好让人嫉妒。”

  “没听人说过,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总有许多默默付出的男人。嘿!我说这个冬雨梅应该不是个善良的主儿才是。”

  “小声点,小声点,我可听说冬雨梅这男人是从自己妹妹手里抢来的……”

  “我也听说,我也听说了。”

  冬兰竹咬唇,没有想到事情过了三年竟然还没有消散。当年冷幕绝在悬崖上的残忍就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扎进了她的心里,她疼了三年,逼迫自己遗忘了三年,再见面,她不确定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那个残忍的男人……

  从进门之初,凌奕辰就一直暗暗的观察冬兰竹。他环紧她的腰,像是怕她会跑掉似的。

  冬兰竹被他抱得有些生疼,微微蹙眉,却在转身的瞬间正对上冷幕绝投射过来的目光。

  她一怔,三年了,他仍然还是这般模样。

  冬兰竹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刹那间屏住了呼吸。

  时光就是这样偏爱有些人,无论岁月怎样变迁,人事如何浮华变动,那眼角眉角尽显的还是当初那般绝代风华。

  胸口慢慢的划过钝痛,不快却重的让人心颤。冬兰竹咬紧了唇,眸光没有移开半分。

  然,冷幕绝仅是淡淡的一瞥,旋即温润的目光落在了身边的冬雨梅身上,“我们过去给干爹祝寿。”他轻环着她,女子亦是眉眼如花。

  那样和睦的情景就恍若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昭然若揭的恩爱,深深刺痛了冬兰竹的心冬兰竹的眼,胸口那股子疼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冷幕绝嘴角带着淡淡的笑,陪着冬雨梅应酬。然,他的目光却不着痕迹的追随着某个瘦弱的身影:冬兰竹,我们又见面了。

  “兰竹,你还好吧?”凌奕辰故意抱着她。

  “我没事。”冬兰竹的小脸有些苍白,她笑笑,体内流窜着只有自己知道的虚弱。

  冬雨梅回头,在看见冬兰竹的时候眉头一皱。她的眼角带着几分得意,却又有几分同情。

  冬兰竹看见了,这是在宣告这张战役她输了吗?苦涩跃上嘴角,她的心底带着凉凉的疼。

  凌奕辰牵着她的手向黑王走去,凌家和黑王也算是世交,黑王看见凌奕辰过来顿时喜笑颜开,热情的抱抱他,“奕辰啊,我可是等你好久了,咱们那盘棋可还没下完呢。”

  “您老人家日理万机,我哪敢打扰。要是今天没事,晚辈就跟您讨教几招。”凌奕辰能够得到黑王的喜欢,可以说是拜象棋所赐。黑王虽然是个老外,却异常痴迷象棋,也就是这样两人成了忘年之交。

  “好说好说,等待会儿宴会散了,咱们就过几招。年轻人啊,在象棋上能有你这般造诣的可不多。”黑王笑的春风满面。

  “是黑王过奖了。”

  “哪有过奖,在这一批小辈里,也就数你最让我喜欢。不但象棋下的好,事业也做得大,没有丢了你父亲的脸。”黑王转头,眉眼间尽是笑意,“这个丫头是谁啊?”

  “我的未婚妻,冬兰竹。”凌奕辰柔和的为两人介绍,胳膊轻轻地环上了她的腰际,“也是菲欧娜的妹妹。”

  黑王微微蹙眉,菲欧娜和冬兰竹的事情他略有耳闻。之前没有正式见过这个丫头,今个一看倒也不是个讨人厌的女孩儿。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冬兰竹笑笑,双手奉上贺礼,“黑王,您好。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好,是个不错的姑娘。”黑王笑眯眯的收了礼,仔细端看冬兰竹,这眉眼之间确实跟菲欧娜有几分相像,“模样不错,人也大方。你小子眼光好得很,难怪你父亲最近都不找我抱怨了。哈哈哈……”

  没过多久,陪着冬雨梅跟客人寒暄完之后,冷幕绝又回到了黑王身边。黑王不着痕迹的打量两人,于是笑着开口,“这是菲欧娜的妹妹,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冷幕绝嘴角勾笑,风度翩翩的伸手去跟冬兰竹打招呼。他还是一样的气质内敛,还是一样的英俊非凡,“好久不见。”

  冬兰竹抿唇,强压下失控的心跳。她咬唇,伸出了手,“好久不见,姐夫。”

  冷幕绝心头一窒,原本温润的面庞骤然变得阴沉。他的目光带着咄咄逼人的寒气,也许旁人没有感觉,冬兰竹却感到一阵心颤。她想要收回手,可冷幕绝却抓着不放。

  “兰竹,听说你跟奕辰一起来的,果然当年是我乱点了鸳鸯。”冬雨梅笑呵呵的走了过来,指的是当年有意撮合冬兰竹和杜如杰的事情。

  冬兰竹笑笑:“姐。”然后顺势抽回了柔夷。

  “听说你们订婚了,婚期确定了吗?”冬雨梅完全没有时隔三年的陌生,拉着冬兰竹的手热络的聊着,“看来奕辰对你不错,比起三年前,这精神可是好了不少。”

  冬兰竹但笑不语,刚跟旁人应酬完的凌奕辰走了过来,“婚期就在最近了,要不是公事繁忙,我们早就在巴黎结婚了。”

  冷幕绝面色一沉,盯着冬兰竹的瞳孔又紧了许多。凌奕辰像是才刚看见他,不合时宜的环上冬兰竹的腰际,“冷总裁也来了,幸会。”

  冬兰竹低垂着眼眸,对于凌奕辰故意表现出来的亲昵有些不舒服。她想要微微挣扎,他却抱得更紧。

  冷幕绝的目光沉了又沉,对上凌奕辰挑衅的表情,风轻云淡的开了口,“真没有想到,凌总裁也会出现在这里。”

  凌奕辰浅笑:“家父跟黑王是老友,我这不过来给黑王祝寿的。顺便把我的未婚妻介绍给黑王认识,兰竹,想必不用多介绍了吧?”

  未婚妻?冷幕绝恨死了这个字眼。他幽深的黑眸闪过怒意,锐利的视线直直的盯着冬兰竹,“是不用介绍了,想必对于自己的未婚妻,凌先生应该还没有我来的了解才是。”

  他的声音带着火气,因为冬兰竹肩上那道吻痕深深刺痛他的眼,他的心。

  冬兰竹自然明白冷幕绝这话什么意思,他是伤她还不够,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再补她一倒吗?三年了,他竟还是能够这般轻而易举的伤她,凭什么!

  凌奕辰没有想到冷幕绝竟然能够说出这种话,他不动声色的笑笑,“冷总裁真是说笑了,我珍惜兰竹,自然想要把最美好的东西留在新婚夜。我舍不得伤害她,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好个舍不得,需不需要为他立个可歌可泣的贞节牌坊?冷幕绝冷笑。

  冬兰竹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没有听见凌奕辰说了什么。她只是感觉冷幕绝盯着她的视线像是要吃人,一双小手握的紧紧的。

  做错事情的人从来都不是她,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心虚什么。

  那边被遗忘的冬雨梅看着三个人之间的互动,一股妒意蓦地涌上心头。她委曲求全的等了冷幕绝三年,他却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一次。可如今,他竟然为了一个已经跟别人订婚的女人在这里争风吃醋。她不甘心,不服气,不认输!

  这口气,她无论如何都吞不下去。转头,冬雨梅满是愤恨的离开了。

  冬兰竹也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她扯扯凌奕辰的衣角,凑到他耳边低声开口,“我胃不舒服,先离开了。”

  凌奕辰笑笑,动作亲昵的抚上她的胃,“中午都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当然难受了。我们去跟黑王告个别,一起回去。”

  冬兰竹虚弱的点头,冷幕绝的目光让她感觉如芒刺在背。

  凌奕辰眉眼含笑,对着冷幕绝别有深意的开口,“我们家兰竹是从鬼门关抢救回来的,身子骨有些弱,就不多陪冷总裁闲聊了,祝你跟菲欧娜小姐白头偕老,早生贵子。”说完,他就扶着冬兰竹离开了。

  鬼门关,身子弱?

  冷幕绝面色阴沉,一双玄寒的眸子尽是怒意。

  就在凌奕辰扶着冬兰竹刚走出宴会厅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里面传出凌战威严的声音,“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又惹祸了,你现在立刻给我回来!”

  凌奕辰蹙蹙眉头,知道凌战说的是凌泽旭。他看了冬兰竹一眼,“我现在有事……”

  “我不管你有什么事情,立刻给我回来!”看来这次凌泽旭惹的祸不小,否则不会让凌战如此动怒。

  冬兰竹看出了他的为难,体贴的开口,“我没事的,你回去吧。”

  “可你……”

  “我回去吃点药,睡上一觉就好了。赶快回去吧,要不然你母亲又该为难了。”

  “那你自己打车,到家给我发条短信。”凌奕辰不放心的交代,得到冬兰竹的首肯,这才驱车离开。

  冬兰竹没有打车,虽然是真的胃疼,可也没有到死去活来的地步。她一个慢慢走着,一路上有不少情侣从她身边经过,或幸福,或甜蜜,在这样适合约会的夜晚,她竟然觉得可悲。

  低头笑了笑,突然一个醉酒的女人从酒吧里被人扶着出来了。经过她的时候,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像是失恋的样子。

  冬兰竹一直都不懂,酒那么难喝,明明心里就已经够苦了,为什么还要去喝。

  她记得,曾经有人告诉他,想要醉吧,醉了什么苦都没了。

  可醒了不难受吗,苦还是在心头。

  那人呵呵的笑:你担心这些做什么,咱们又不用喝酒。

  她困惑,却被那人压在了身下。坏坏一笑,“知道什么叫做酒不醉人人自醉吗?”

  她小脸一红,还记得那人的邪恶。

  回忆突然在一瞬间袭击了大脑,冬兰竹这才明白,有些人不是想忘就能够忘记的,越是在相忘的时候,那些记忆就越是清晰。悲……

  突然下起了雨,南方就是有这点不好,明明前一刻还清空朗朗,下一秒就暴雨侵袭。她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是要淋雨了。一阵冷风吹过,她不禁打了个冷颤,胃更疼了。

  不远处,一辆车子从雨中行驶了过来,溅起半尺多高的雨水,然后停在了她避雨的台阶上,车窗缓缓落了下来,露出冷幕绝那张面无表情的俊颜,“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