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隐觉得某些事开始偏离轨道,可却什么也抓不住,她讨厌这样的感觉。
像她这种靠关系进来的,还是艺术系的,找工作实习真的困难,他们系里好多都在暑假投简历了,而她还是如魂魄一般荡着,对工作实习什么的毫无头绪。
从来被叶澈澄宠惯了,在学校脾气也是不好的,和她好的就那么一两个。
苏烟去家族公司实习,除了必要的课程外,基本找不到人影,而邵沉沉更是恐怖,已经和某个影视公司**了,没课就往公司跑,搞得她极度不平。
叶澈澄本来是想安排她进公司实习的,小丫头一口回绝。“我才不要走后门。”
她无聊的在校园晃荡,既然碰上安叶了。两人都是一惊。
安叶看着她,总觉得她又白了些,倒显得更弱不禁风了,“你在学校任教吗?”她笑嘻嘻的问道。
“恩,教经管系。”
“你呢?”安叶见她不说话,启唇问道,很自然的美,那种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是她望尘莫及的。
夏影桐越发觉得自己卑微到尘埃了,这些年一直依靠叶澈澄,她没有别的女孩子那样独立,连自己的生活都不能很好的料理。
可是,安叶却可以,她说不出的嫉妒,像鱼刺一样横亘在喉。
“我……没打算……”她轻轻的说完,脸有些红。
“你学艺术的,可以试着去杂志社啊。”她比安叶小五岁,自然懂得很多。
只是,去杂志社,他会同意吗?
晚上霸占了电脑,只要是个公司,她就投简历。叶澈澄苦命的继续着相亲。
想着母亲的话,他最近几天都在和程想想约会。
程想想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举止文雅,待人和善,有两个小酒窝,笑得时候,分外明媚。
两人约在桐花台,却不期然的遇见安叶和一个男子吃饭,那个男的他是认识的,安池。
安叶的二哥。
是夏氏的股东之一,担任策划部总监一职,叶晟和他们有业务的往来。
少不了打招呼的,结果就变成了四个人一起吃饭。
回去的时候,有些下雨了,叶澈澄脱了外套披在程想想肩上。安叶在身后看着,有些戏虐的问:“你说,程家小姐会和他长久吗?”
“不会。”安池很笃定的道。
他太了解叶澈澄了,他那么宝贝夏影桐,怎么可能和别的女人长久。
有次去他家作客,夏影桐切苹果时不小心划伤了手,急的跟什么一样,马上去找止血贴,甚至撞到了楼梯扶手。
一个男人能如此着急一个女人,那绝计是深入骨髓的爱着。
安池却没有说出来,只看着安叶,“收起你的心,他不适合你。”安叶脸色顿时白如雪,她以为他藏的很深,原来,还是一眼就看穿了。
二哥向来精明都看出来了,那么,那个比二哥更深沉的男人,想必也是知道的,只是假装罢了。
程想想确实适合结婚的,无论教养,谈吐,礼仪都是完美无暇的。
他不敢进屋,坐在车里抽烟,很久不曾抽烟,竟呛的咳了起来,顺手将烟一弹,车滑出老远,一会就不见了。
陆观最近迷上了个女人,听说还是大学生,只是那个女人似乎并不被他影响,一头心思栽在舞台上,让他无从下手。
严重有损他陆大公子的形象,极度郁闷。
两人坐在吧台上,谁都不抬杠,各自喝着酒,“陆子,怎么办?我们终于要分离了……”叶澈澄趴在吧台上,低低的喃喃,陆观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没有反应,眯着眼凑近了看,哪里还有平时的冷漠,脸上全是泪。
“她……知道了吗?”陆观试探性的问。
他们之间最根本的问题就在于那场事故,若不是知道了,怎么会……?
“她不知道,可是,还是要失去了……要失去了……真的……快了……”叶澈澄目光有些闪躲,极力的隐忍着什么。
结果是被陆观给拖回去的,夏影桐和叶妈妈还坐在大厅看电视,看着醉醺醺回来的叶澈澄,叶妈妈立刻跑上去,搀着他,夏影桐也跑过去,还没碰到他,就被叶妈妈用手给拦下了。
她有些尴尬的立在那里,安静的唤了句:“哥哥……”
陆观心里苦笑,原来叶澈澄日子竟过成这般,怪不得……怪不得呢?
或许,是真的为难了?
叶妈妈不喜欢夏影桐他是知道的,从知道她存在的那天起,就不喜欢她。
半梦半醒间,头是特别的痛,母亲坐在床边,用毛巾一下一下的擦拭着他的脸,眼里的泪始终是无法制止。
杜净微不是不难受,只是,缘分这个词太过微妙,他们都无能为力。
自己这一辈子,为情所困,命运牵扯,她不希望他也走上去,遍体鳞伤。
他将头枕在她腿上,“妈妈……我现在才知道,曾经以为得到的都是快乐,现在才发现,精疲力尽还要彼此折磨。”
“妈妈也不得已,小澄……她现在已经有所察觉了……你……放手……不要……伤害自己了……”杜净微眼睛有些发红。
门口突然传来“啪”的一声,杜净微急急起身,打开门,地上全是水还有杯子碎片,却没有人影。
“小澄,可能是影桐。”
他的心更痛了。
夏影桐不安的跑回房间,整个人都在发抖,原来……原来……那个男人真的没有说错……他们……瞒了她……
叶澈澄天未亮便出门了,母亲趴在那儿睡的也不慎安稳,挪了被子给她盖上,便开车走了。
他没有办法面对她,怕控制不住。
周和在扬州怎么也没有碰见夏影桐,问陈年的老板才知道,夏影桐居然不是扬州人,回顾城了。
连连要了电话号码和地址,顾青宁本就腹黑,也想要看着叶澈澄面对自己的感情,便全盘告知。
只是,此举将他们两人却是越推越远。
而夏影桐至那天后,以学校课业重,直接住了宿舍,叶澈澄根本不敢回家,每天都夜宿酒吧,空荡荡的别墅就只留下杜净微一个人,那么大,那么凉薄,只是轻微的声响,便荡起回声。
门口的蔷薇,已经枯萎。
周和堵在z大校门口好几天都遇不见夏影桐,又不敢冒然打电话,傻傻的等着,好不容易看见几个女子由学校出来,里面便有夏影桐。
“夏影桐……”他看着他们三人即将离去,急急叫住她。
她愣愣的回过头,看着面前这个帅气男子,却怎么也在记忆中翻不出这模样。“你是?”
苏烟和邵沉沉对视一眼,肯定是又忘了!
“周和啊,扬州,陈年,普陀山。”他心知肯定是遗忘了,便简单的提示了。
她这才一拍脑袋,有些木然的笑笑,很不好意思。
“哟,桐桐,这是谁啊?什么时候勾搭的帅哥啊?”邵沉沉有些兴灾乐祸的笑着。
“别说我,管好你自己,听说,最近和你们老板搞一起了,不简单嘛!”
好朋友就是可以在欢乐的时候用来互相拆台,在难过的时候可以相互安慰的,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对方的。
四个人在学校后面的小吃街吃烧烤,苏烟凑到夏影桐耳边,“这么个极品怎么遇见的,看衣着,绝对不简单。”
夏影桐正努力对付手里油啧啧的鸡翅,口齿不清的回了句:“难道我就不是极品中的极品吗?”
“你都和你家那位那个了,再极品也是个二手的啊。”苏烟挤眉弄眼,说着只有闺密才听得懂的话。
夏影桐猛的将鸡翅吐了出来,伸手就去掐苏烟的脖子,苏烟看着她那油汪汪的手,示意邵沉沉抓住她,周和看着三个女孩子闹,有些缅甸的笑。
虽然身体动不了,夏影桐还是扯着嗓子喊:“苏烟,你才二手货,你全家都二手货。”
周和囧了。
邵沉沉囧了。
连苏烟都囧了。
怎么反应这么大?如此彪悍。
再一联想,她最近的反常,也就释然了。
苏烟伸出手抱住她,柔柔的说:“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没有那么委屈了。”
周和一头雾水,怎么一下一出啊?女孩子之间就这样吗?
他承认,他确实不了解了,脑子里一团乱麻。
而夏影桐也确实窝在她怀里哭了,说着没头没尾的话:“阿花,他们骗我……骗子……好难受……”
阿花是苏烟的外号,因为她是艺术系系花,夏影桐最开始和苏烟极度不对盘,两看两相厌,就背地里给她取了这么个外号。
苏烟本来穿的就是白衬衫,她哭的胸口都湿了,贴在皮肤上,若隐若现的,极度诱人。
苏烟本来穿的就是白衬衫,她哭的胸口都湿了,贴在皮肤上,若隐若现的,极度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