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现幻听了?

  我压低声音,悄悄的给墨尘说:“舞会又不是比赛,团长为什么这么紧张啊。”

  “虽然不是比赛性质的,但是每个二级院都在暗自较劲。更因为我们是培养艺术生的人文院,所以更不能被比下去。”墨尘耐心的给我解释着。

  纪律部的催场的男生,在远处挥着手对团长大声喊着,“人文院,人文院,赶紧到舞台后候场。”

  我把衣服从身下拿下来递给墨尘,墨尘穿好了衣服拉着我上了二楼,走到了舞台的巨大的幕布后,主持人还在舞台上激情昂扬的介绍着在观众席就坐的领导。

  此刻,主持人说的一个字我都听不进去。

  我回头看着身后五十对舞队,和依旧在整理队形的团长。

  这七天的艰辛排练,就要在这一刻全书展现。

  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我们必须以最好的姿态完美呈献,才能对得起我们为了这次舞会而拼搏的那七个日日夜夜。

  这次的舞会,我们输不起。

  隐隐约约间,我听到主持人说“华尔兹,人文院……”等等的词汇。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两个主持人从舞台中央走到了幕布后,墨尘拉着我,我才反应过来该我们上场了。

  随着我们慢慢的走上台,镁光灯一排排的照耀着我们。

  我和墨尘站在最前面的位置,等着五十个舞队一个个的上场。

  灯光一排排的亮起,墨尘带着水钻的衣服,在灯光下不停地反射着光线。

  我在呼吸的瞬间,都害怕心脏承受不了高度紧张的负荷,会从我的鼻翼里直接跳出来。

  舞曲的前奏声响了起来,声音渐渐被放大。

  我的大脑好像不受控制了一样,完全来不及思考,我呆滞的蹋着舞曲的节奏完成一个个动作,感受着灯光不停地变换着亮度和位置。

  渐渐的舞曲从前奏到副歌,我进入了状态,不再那么紧张了,我和墨尘牵着手,我感受到墨尘从掌心传来的温度,我上身趴在墨尘的怀里,右脚从后翘起,敲到超过头顶的高度。

  顶光从演播厅最上方投射下来,随即一片片娇艳欲滴的火红色玫瑰花瓣从空中盘旋而下。

  数不胜数花瓣在我们身上和头顶盘旋,缓缓的飘落到地上。

  我清晰的听到观众席发出“哇!”的一声。

  墨尘紧紧的抱着我的手,我们旋转了起来,不管我们怎么转,都能激起地上玫瑰花瓣一阵飞旋的相随。

  我相信,只有把手交给墨尘,我才能舞出最美的回旋。

  墨尘打开手臂,我顺着墨尘的手臂转了出去,直到自己的手臂也完全打开。

  墨尘稍稍用力,我又转了起来,转回了墨尘的怀里。

  我的左手和墨尘的右手,在我的侧腰间十指相扣在一起;我的右手放在墨尘的胸口,墨尘的右手从西装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朵玫瑰花。

  音乐停在了此刻,我勾起唇角对墨尘笑了笑,“墨尘,我们做到了,我们没有出错,我们完成了。”

  墨尘唇角上扬,语气里是难掩的兴奋,“是啊,我们完成任务了。”

  照耀着我们的灯光,缓缓的暗淡了下来。

  明媚的追光,照射在了舞台右边的主持人身上。

  就在我们下场的时候,我感受到了来自观众席最中央的一具凌厉的目光,我连忙转头,在观众席最中央寻找着那个凌厉的目光,可是能容纳一万人的观众席让我根本看不清黑压压的人群里的某个人的视线。

  冥冥之中,我模模糊糊的听到,眼神凌厉的人发出苍老细微的声音,在询问着旁边的人“她就是满族镶黄旗钮钴禄氏的嫡系后裔?”

  墨尘看我久久望向观众席,停下来问我,“亦儿,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敷衍着墨尘,又往观众席里扫了一眼,依旧是寻不到那道凌厉眼神的主人,我跟着墨尘下了台。

  为什么会有人知道我是钮钴禄氏的嫡系后裔?

  我来到H市之后,明明没有跟一个人讲过。

  对啊,我明明没有给别人讲过,别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看来这事是自己多心了,可能是太累了吧,都出现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