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慢慢流淌着悲伤的河流,淹没了所有没有来得及逃走的青春和时光。
我不知道自己在路边哭了多久,才回了家。
推开门,看到小语房间的灯已经灭了。
小语已经睡了吧。我这么晚才回家,应该让小语担心了吧。
或许小语根本没有担心过吧。
我轻手轻脚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眼泪却怎么都控制不住。
吴雨择,你好残忍;把满满的爱那么猝不及防的都给了我;说你会永远喜欢我,永远都不离开我。
让我错以为,我可以幸福的像被宠溺的孩子。
让我错以为,只要抱住你,我就能拥有整个世界。
画面一帧帧的跳过,曾经吴雨择生日时喝的红酒;我给吴雨择织的手套;手机上的情侣挂件;还有吴雨择说喜欢我的那天下午…
说好就此放手,说好不为吴雨择再停留,可回忆说走又不走。
我和吴雨择也有过很美好的回忆,只是让泪水染得模糊了。
“嗡嗡嗡 ̄”手机震动了起来。
手机的屏幕上显示着“死清”两个字。
死清--原名叫沈清。
她是我初中和高中的同班同学。
死清是我对她的“爱称”
我和杜清认识有七年了,直到我来到H市上大学的前一天,我和死清才分开。
我和死清的感情可以用如胶似漆来形容,我们连对方手指上,指纹是怎样形状都知道一清二楚的闺蜜。
“亦儿!”死清的声音从电波另一端传了过来,语气中的兴奋,让我仿佛能看到,死清笑起来的唇角,神采飞扬的眉毛。
“死清啊,最近怎么样?S市大学好不好?”
死清在S市大学,学习声乐,S市离H市做长途车不过两个小时的车程。
“哈哈哈,亦儿,我给你讲哦,S大有好多帅哥!”
我用手撑着额头,看来死清花痴的本性还是没怎么变啊。
也对,我和死清才分开了一周而已。
像我和死清认识了七年,在这七年里,我们的友情从来没有变质过。
就像我和吴雨择,认识了一周,从当初的爱的热列,到现在的形同陌路。
时间,会帮我们筛选出,谁才是最适合陪在我们身边的人。
“死清今天怎么没看帅哥,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傻蛋,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告诉你个好消息!过一段时间,我就要去H市了!”
傻蛋,是死清给我起的“爱称”。
“来H市?你学校那边怎么办?”
“亦儿你还不知道吗?9月25日,有个大型中秋晚会,是附近五个城市大学联合举办的。主会场就是位于五个城市最中间的H市。”
“大型晚会?又是一堆人坐在一起,然后看节目吗?”我最头疼的就是看节目,每次还要装作很认真的再看,其实无聊到暴。
“不是啦,这次是比赛性质的。把五个大学的学生聚集在一起,搞一次选拔,然后再选个一二三名,我看有唱歌类的,我就报名了。就算得不上奖,去H市看看你也挺好的,反正学校出路费,哈哈哈”死清的声音中有难掩的兴奋。
“25号来是吗?我到时候去接你。”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学校有带队的老师。等到25号,咱们直接在H大见吧。对了,亦儿,我报名的时候好像看到,这次比赛有演讲朗诵一类的,你要不要也报名试一试?”
比赛啊,我应该不行的吧。
五个高校所有顶尖的学生,都准备在这次比赛里面崭露头角。
我还是不要凑热闹的好。
“我…我还是算了吧。”我给死清说着。
接着跟死清闲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我在电话里给死清说了小语,说了墨尘,说了我新租的房子。
唯独没有说吴雨择。
对我和吴雨择来说,我们都是对方的过去。
既然已经选择了去遗忘,就没有必要,让更多关心我的人,来分享我的痛苦。
我给吴雨择的爱太安静,安静到无声无息,安静到忘了自己。
直到转身离开,我才明白,吴雨择一直是喜欢热闹的孩子。
吴雨择要的,我根本给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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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结束电台的实习播音工作,拖着疲倦的身体向教室走去。
昨天晚上跟吴雨择吵架体力基本上就耗光了,又和死清在电话里聊了几句。
基本昨天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怎么样了?”我刚刚走到教室,还没坐到座位上,墨尘问我的时候,不经意的拧了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