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预料到一场围猎回来,宫中发生了这么多事。云侧重华和姚郁弥的死让宗离难以接受,也给轩辕漠留下了一个大谜题——究竟是何人所为?
面对茯苓宫里的惨状,宗离坚持不走,她要听轩辕漠对这件事如何评断。可就在等待的时候,一个小太监手中攥着一个请柬和一封书信急匆匆赶来。
“卿丞相,幽泉来使送了请柬来,请您过目。”一并呈上,卿初见接过请柬顿时愣住了,接着就急忙展开书信细看。
“幽泉的请柬上面写了什么?”宗离抹干净脸上的泪珠,忍不住询问。
“兮颜......兮颜生了个男孩儿......”卿初见脸上说不出是喜悦还是惊愕,总之很是复杂。
“什么?兮颜生了?”她关切地问道:“母子平安?”
“嗯,这信是兮颜写的,上面还提到了你。”卿初见把手中的书信递了过去,宗离迫不及待地展开阅读。
素净的信纸之上,娟秀的字迹清楚地写着:五月初诞下一子,母子皆安。将军府将在本月底大摆筵席庆贺,盼望届时能见到家兄和宗璃公主。
宗璃公主?兮颜什么时候这么叫过自己?宗离看着信纸上的称呼,一种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不是兮颜自愿书写的。”卿初见看似平静地告诉她。
“不是自愿的?那就是......”
“对,这是有人胁迫她写的。所以她故意把称呼写的很正式,借此提醒我们有所防范。”原来,他脸上的复杂表情除了高兴兮颜母子安好,更多的是对邀请的担忧。
“皇上驾到。”门外传来通报声。卿初见和宗离急忙下跪行礼,恭迎圣驾。
“平身。”轩辕漠大步走进来,映入眼帘的血腥场景让他不禁皱眉,“这是怎么回事儿,初见,你来说。”
“回皇上,正如您所见,云侧重华与姚氏在行刑前已经自裁身亡。”
轩辕漠绕着地上的两具冰冷尸体仔细观看,除了殷红的血迹以及地上的长剑,并没有其他线索。
“这姚氏的伤口在腹部,云侧重华的伤口在颈项,何以见得是自裁?”他蹲下身,发现云侧重华颈项上的伤口极深,若是自己动手自裁未免力气过大。
“依臣所见,应该是那云侧重华自知触犯龙颜,手刃了姚氏后自裁而亡。”卿初见的陈述引起了宗离的不满。
“不可能!他、他绝对不会亲手杀了姚妈妈!”
“初见,除了你可以进入这茯苓宫,应该没有其他人可以随便出入。这长剑从何而来?”轩辕漠站起身和卿初见交换了一下眼色,宗离看得清清楚楚。
“除了臣,还有一人可以进出。”
“谁?”
“葛文林,葛大丞。”
“来人!叫葛文林到正殿等朕。”轩辕漠自始至终没有看宗离一眼,接着命令内侍监把地上血迹清洗干净,并且将物证长剑保存妥当。
“初见,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臣刚收到幽泉使者的请柬及书信,请皇上过目。”
看过请柬和书信,轩辕漠脸色一凛,“这信......”
“正如皇上所想,并非兮颜之意。”
“随朕去正殿,再做打算。”
“是。”
“轩辕漠,那父皇和姚妈妈的事儿呢?”见他们要走,宗离上前拽住了他的衣袖。
他转过身将她柔若无骨的纤手捏的生疼,笑得冷酷道:“你该庆幸,不必监刑。”
“你......”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冷血?陌生的表情,让宗离心里发寒。
“待我问完那葛文林,就知道你是不是同谋了。”他甩开她,转身离去。留下站在原地怔忡的宗离,同谋?哈哈哈!她会为了不看姚妈妈上刑而选择杀害他们?这是什么神逻辑?她并不知道,此刻轩辕漠心里已经生出另一番想法。
“初见,这书信来的这么巧,你怎么想?”去正殿的路上,轩辕漠说出心中的疑虑。
“这......臣以为,云侧重华之死会给皇上带来的祸患相较这书信更多些。”
“朕倒觉得,此事只是个契机。”他脚步慢了下来,“云侧重华之死虽然会让世人对朕的行事为人有负面看法,偏偏在这个时候幽泉邀你赴宴,这绝非偶然。”
“皇上的意思是......”卿初见心中思忖是否将葛文林种种异状和盘托出。
“而且信中还特意提到了她。”说到这儿,他薄唇抿起。
“会特意提到公主,恐怕只有......”
除了九黎辰渊那个杂碎还会有谁?他只是还看不透他们的阴谋,或者说......这阴谋中还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