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碎落在地下的陶杯,郝棋一片片捡起来无奈不知道怎么样说道;“这下好了,又给智哥添麻烦了。”
“棋棋。”
周智不知道何时回来,还带着一名年轻男子,郝棋被突然吓了一跳,慌忙想把桃杯碎片藏起来但是已经来不及,只能尴尬干笑的看着周址呵呵。
“这是怎么回事啊?”
周智一愣,看了看郝棋手上的碎片,也猜出来是什么,有些抱歉的再次看了眼在自己身后的男子。
“智哥,我不是故意的。”
郝棋低着头看着脚尖,不知所措的道歉着,周智摸摸她的头,安慰道;“没事。”
又看向那个男子,问着;“很抱歉把你的陶杯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出个价钱吧,我陪。”
男子愣了一笑,想是在犹豫什么,过了一会笑笑说;“其实也没什么的,不用赔的。”
这让郝棋和周智都很惊讶,这可是战国时期出土的文物,价格也很贵的,怎么不让她赔了?
郝棋想到那天李如竹说过除非这个人也知道这个陶杯的古怪,所以故意给了智哥的,但是好歹还有点良心,没有坑他们。
不管怎么样,总之把别人东西还这么珍贵的弄坏了,周智都有些过意不去,留下那个男子一起吃午饭,郝棋因为自责,主动做饭,男子夸奖道郝棋厨艺还真的不错,这让郝棋有些不好意思。
吃完后那个男子还有事情还要回去,周智亲自送他去了车站。
等把人一送走,周智转身往回走的时候,突然看见集市上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笑了笑冲那抹身影跑去,停下来腼腆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周智不好意思笑笑道;“好巧。”
“嗯,好巧。”
看着突然跑来打招呼的周智,雪怜一惊,还是很有礼貌温婉笑着回应道。
周智像是青涩少年一般不知所措四处张望着,撮着双手试图想找些什么话来说,突然把视线定格在一边卖冰糖葫芦的小摊上。
“你喜欢吃这个吗?”
周智指着一串糖葫芦问道,雪怜一愣,笑道;“可是我没钱。”
“没事,我请客。”
周智笑笑,说着便掏钱去买,小摊老板奇怪看了一眼周智,喃喃自语道;“年纪轻轻的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自言自语啊。”
周智听着老板的话,疑惑了一下,回过头,哪里还见雪怜身影,周智不由得感觉奇怪,刚刚还好好的在这里,怎么一下不见人影了啊?
看着手上的冰糖葫芦,周智叹了口气。
因为临近期末了,郝棋自己去书店借了下几本有关的学习资料,回去路上突然下起来毛毛细雨,郝棋一边暗暗抱怨这倒霉天气一边把书给好好的保管在怀抱里不让弄湿。
正准备来个雨中冲刺时候,一把伞突然遮在她的头上,郝棋想来人望去,顿时久久定格在了原地。
眼前的少年穿着一件蓝色的连帽开衫外套,灰色牛仔裤,白色的网球鞋有些湿润的泥土。
“好多年没见,我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看着眼前这个一直望着他发呆的郝棋,少年笑笑道。
郝棋望着他,一些久违的记忆又被冲破了出来。
“你为什么不回你自己的家里去,要来跟我抢爸爸妈妈啊!”
也是这样泥泞的下着雨的天,九,十岁的男孩推着一名小女孩,歇斯底里的对着她哭喊着。
女孩没说话,只是紧紧咬着下唇,低着头。
“你怎么在这里?”
思绪回过来后,郝棋望着眼前这个昔日还是小胖墩如今却已经是帅哥一般的少年疑惑问道。
“探亲,路过这里。”
冷宁寞看着郝棋,淡淡不带任何温度说道。
这样的态度让郝棋觉得有些尴尬却也不知道如何,毕竟他们从来都没有怎么亲近熟悉过不是吗?
“看来你过得还不错嘛。”
滴滴嗒嗒的雨滴落在冷宁寞撑开的伞上,奏出一曲音乐,郝棋听着他的话,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和他并排走在回去的路上。
“我到了,不进去坐坐吗?”
停在奶茶店大门前,冷宁寞只是淡淡的透过玻璃窗打量了里面的环境,不带任何情绪说道;“算了,我可不像某些人那么喜欢麻烦别人。”
郝棋因为他的这话停顿了一下,某些人?他口中的那个人是说的她吧?
“林阿姨还好吗?”
“她很好。”
冷宁寞转过深去回答着,抬手看了看腕表,说道;“时间不早,我要回去了……母亲她也挺想你的。”
说罢,撑着伞慢慢消失在了雨中,郝棋一直久久注视着冷宁寞远去的背影。
“智哥,怎么买这么一大串冰糖葫芦啊?”
看着一直把玩着一串冰糖葫芦的周智,郝棋笑嘻嘻问道,周智愣了愣,借口道;“给你买的啊。”
“算了吧,要是给我买的话,绝对还有如竹的,这是给你那位心仪的妹子买的吧。”
郝棋打趣着周智,一下撕破了他的借口,周智尴尬的笑笑,说道;“我去做饭。”
“智哥,我今天碰见宁寞了。”
郝棋突然说道,周智愣了愣,笑着问道;“怎么不让她来家里坐坐了?”
“他说他很忙要早点回家。”
郝棋解释,并没有说冷宁寞说他不像想某些人那么去麻烦人,有时候连郝棋自己都觉得自己挺麻烦别人的。
“智哥,我想去看看林阿姨。”
郝棋沉默了一会突然说道,这让周智有些意外,但还是笑着同意了郝棋的想法;“有空就去看看吧,估计他们很想你的。”
晚上的时候,周智正在厨房洗碗,郝棋准备关店打烊时候,看着外面的一名白衣女子,愣了一下,犹豫了会朝她慢慢笑着走去。
看着向她走来的郝棋,雪怜疑惑的望着她。
郝棋越是走进越是感觉到雪怜身上的异常寒冷,温和的笑意突然消失,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质问道;“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不知道郝棋怎么突然问这个,雪怜有些不知所措,郝棋看雪怜这样的反应也猜到了,淡淡的说道;“我不管你有何目的,但是我都不会允许你伤害智哥的。”
郝棋看着雪怜,坚定道,没人知道智哥在郝棋心里占了有多大的分量。
智哥算是她唯一亲人了,那她,绝对不容许让自己的亲人受到半点伤害。
“我不会伤害他的。”
雪怜看着对她出现警惕的郝棋,怕她误会急忙解释;“我是来告别的。”
“告别?”
郝棋疑惑了,看着雪怜看她给个什么答案。
“其实,我很早前就认识他了,应该。”
雪怜绞着手指,解释道,这让郝棋更加疑惑了,很早就认识了?很早是多早了?
其实雪怜认识周智比郝棋认识在前,那时候雪怜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她那时候是个八岁的小女娃,和周智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周智大她两岁,两个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某次下大雨时候,雪怜发高烧了,可是她的父母因为有事在身一直没来接她放学,小周智便让她撑伞把她背回家。
后来雪怜搬家了,雪怜父亲是个清官,不畏权势,所以家里自然得罪了许多人。
好好的家开始被人搞跨,看着重病逝去的母亲被陷害锒铛入狱的父亲,雪怜第一次感觉到这人世薄凉。
雪怜本来想好好的生活下来,等父亲出狱好好照顾他一辈子,但是在一次回家的深夜,她遇见了父亲以前得罪的人,他们看着出落了亭亭玉立的雪怜,起了坏心思,雪怜不肯,怎么可能让自己的清白被这群畜生躲了去?于是她跑道一边的墙上跳河自尽。
在冰凉的河水覆盖她的身躯时候,她想到了儿时那个一直陪在她的左右的男孩,离开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未曾忘记,她突然,突然好像回来看看他啊,看看昔日那个男孩如今是何模样了。
或许是她的意念太深,或许是阎王爷怜惜她死的冤枉,所以雪怜成了一缕孤苦伶仃的幽魂。
“那……陷害你家里的那些人了?”
郝棋问道,听刚刚她说的她要离开了,应该是把那些仇恨也通通还了回去了吧。
不然,她怎么可能会走的这么甘心了?
“他们?呵呵,他们欠我的我自然是要好好让他们还回来啊。”
雪怜听着郝棋的问话,不再如刚刚那么温婉的笑,而是透露着丝丝的冰冷寒意。
“棋棋。”
看着在外面说话的两个女孩,周智疑惑的叫了一声,看着竟然是雪怜,周智不好意思的笑笑,冲她跑去。
“智哥,我休息去了。”
看着周智,郝棋暧昧的冲他笑了笑,说道。
看着一副人小鬼大的郝棋,周智给了她一个爆栗,却还是挂着笑意说道;“好好休息去。”
郝棋在上楼梯时候,回过头来又望了望他们两,看着周智脸上的表情一个个转化,最后失落,郝棋只是叹了口气,慢悠悠的回了房间。
那是他们的事情,应该他们解决,她不过就只是一个局外人而已。
郝棋突然想到今天冷宁寞对她说的那一番话,不由得苦笑一阵,她的确,很麻烦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