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皇城之乱(一)

  宫离看着屋外淅淅沥沥的雨痴了,天空黑压压的好像片刻间就要砸下来一般,自从那天过后,段竹甚少回府,常常就是跟着手下的小将在外面喝酒聊天。她知道他也常常去找那个女人,可是她现在什么也不敢做了,怕将段竹越推越远,到最后就正真无法挽回。心里压抑着,常常半夜失眠,想着她现在的生活为何没有想她想像的那般美满,却是成了现在这般的样子。

  雨随着风飞溅到了她的脸上,一片冰凉,可是这雨更像是溅在了她的心里,将她原本热的心凉了个透彻。

  “今日他还不回来吗?”宫离的语气里有些不易察觉的期许,也有满满的无可奈何,更多的是无法舒解的忧伤。

  “回公主殿下的话,这将军大人是被皇上召进宫去了,怕是有要事相商,晚些时候自会回来的。”婢女恭敬的站在宫离的身后,低垂着头,斟酌着,回答了这番。

  宫离听了眼睛里有了些光亮,这话中的深意和真假她全然不想去细细的琢磨,但凡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都能够让她高兴好久。

  宫离望着屋外,雨依旧是那雨,可是在此时的宫离眼中变得迷蒙美丽,多了许多的梦幻的色彩。她想,这一时的输赢算不了什么的,她和他的日子还长着呢,陈馨永远是他们夫妻两人中多余的外人,她不惧。

  宫离细细咬着夫妻二字,嘴角噙上了些许的笑。

  皇宫里

  “段将军可知此番朕为何召你前来?”宫莫坐在高位之上看着殿下跪的笔直的段竹问道。

  “微臣不知。”段竹已经当了月余的闲散驸马了,真的不知道宫莫召他前来是为了什么事情,但是隐约的觉得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是北漠。”宫莫的表情严肃,说着北漠两字是眉头皱了起来。看上起倒是苦恼烦忧的紧。

  “北漠?”段竹一脸的疑惑,“北漠不是三月前才被微臣击退,签下了协议,要年年进贡,用不侵犯吗?,怎么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又……可是这其中有什么其他的缘由?”

  “朕刚刚收到八百里加急的情报,这北漠范境乃是确凿无疑。”宫莫拿起了桌边的情报,站了起来走了下去,走到段竹的身边将段竹扶了起来,将情报交至他的手中。

  段竹站定一看,脸上马上就严肃了起来,心里明白那纸上所写定是实情,可是这件事怎么看怎么蹊跷啊,这北漠不久的一战可是元气大伤啊,近年来是万万不可再纠集兵马,大举攻城啊,否则很可能就伤了国之根本,再无自保的能力,随时有灭国之祸。

  “这,这,陛下。”

  宫莫看了段竹一眼,“朕也很难理解,大观虽然是赢了前面的仗,可是也是耗损严重,轻易不可再幸兵了。”

  “不过比起大观来说,这北漠的耗损应该更加的严重,他们应当比朕更加的明白这兵祸的危害,常理来说轻易是不敢来犯的,可是为何明知如此,却依然来犯,毫无征兆?”

  段竹看着手中的纸,想了想,“陛下,这北漠的来犯甚是迅猛,速度奇快,看着不像是刚刚损耗等我军队,应该是周边小国也是支援了的才对啊!”

  “你说的不错,单单是这北漠,攻击力应该不会如此之高才对。”宫莫转了一圈,又走到龙椅上面坐了下来,抬起手摸了摸下巴。

  过了一会,宫莫突然抬头看着段竹,眼神有些惊惧,“此事怕是有些不妙啊!”

  段竹脸上的肌肉随着宫莫说这话而有些紧了起来,“陛下如何说这话?”

  “你想,区区北漠,哪有这样的号召力,能将那些小国纠集在一起,幸兵来犯,何况这个北漠刚刚才吃了败仗,周围的小国更加是不会依附与他了。”宫莫的脸上有色更加的重了,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般。

  “……”段竹看着宫莫没有说话,他也觉得此事不会这么简单,其中怕是有许多的曲折,阴谋,稍有不慎就可能动摇国之根本。说不定一夕之间大观王朝就可能就此覆灭。

  “应该是有朝臣与北漠勾结,又劝服小国一起出兵才对。”宫莫此事心里已经坚定了这个想法,“这个朝臣怕是地位不低才对,否则如何让那些外国信任。”

  “陛下,为何如此想?该是不会有人如此的卖国才对啊。”段竹不太相信,这大观覆灭了,朝堂之臣又有何好处呢?

  “这事要是细说起来可就诛心了。”宫莫深吸了一口气,又将肺里的浊气吐了出来,眼里闪着莫名的光芒,“北漠这么断时间里就可以撕毁协议,食言而肥,不惜冒险也要一战,想来那个人许的好处定然是不少,这些小国年年进贡,怕是早就有了不臣之心,那个联合之人抛去厚利,他们如何会拒绝。”

  “在朕看来,这个人怕是不想履行他的承诺,要做最后的那个渔翁啦。”宫莫勾唇一笑,脸上嘲讽之色尽显。

  段竹掠一想便明白了,这人若是真的履行诺言,怕是会白忙活一场,毕竟可以驱动其他国家而动的都不是小利,往深了想,他们说的可能就是瓜分了整个大观才是。

  “微臣愿请命前往御敌!”段竹嘭的一下便跪了下去,双手抱拳,主动请缨。

  “嗯,”宫莫看着段竹沉吟了一下,“此战,你必须是要去的,不过朕还是要提点你,要千万小心才是,此行怕是甚是不易。”

  “朕在朝堂上的势力还不够,四大世中只有这陈相是真心归顺于朕的,其他是各成一派,各自割据有势力,你又是我的嫡系部队,掌着一半的兵力,那人定是想以北漠做枪,斩了朕的臂膀,好削弱朕的势力,你此行的凶险可想而知了。”宫莫细细的分析着现在的形式,这仗是不可不打,可是这人是不能死,可以说现在是进退维谷。

  “微臣明白,定然不负皇上所托。”段竹对着宫莫一抱拳,低着头,铿锵有力的说道。

  “那便好,你马上点齐兵马,速速去迎敌,半刻也不要耽搁。”

  “是。”

  公主府

  “公主,公主。”婢女急急的跑了进来。

  “怎么了?可是驸马回来了?”宫离一脸的期许的看着婢女,心里想着待会看见段竹就向他服个软好了,她才不要为着所谓的傲气和他置气呢。

  “不,不是。”婢女有些胆怯的看着此时宫离的样子。

  听完这句话,宫离的脸上立马就浮现出来不耐,还有些恼怒,斜睨这婢女,看着对着婢女极其的不满好像婢女要是再说出一句不称她心的话,她便立马要这婢女好看。

  “是,是,是,驸马也派人回来大点行装。”婢女看着宫离有些怕,说话的声音渐小。

  “行装!什么行装?他要去哪?是不是要和那狐媚子远走高飞?”宫离听见这个心神就已经乱了,抓着婢女的肩膀急切的吼叫着,脸上的表情甚是怕人。

  那婢女吓得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身子不停的抖,“不,不不是的,驸马,驸马爷,是是,是要去前线,边域又有战事。”

  “战事?不是跟那女人走啊。”宫离喃喃的念着,情绪倒是又平静了下来,片刻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着那还跪在地上的丫头,“那他为何不自己回来收拾,为何不叫我去帮他收拾?”

  “奴婢不知啊。”婢女害怕的趴在了地上。

  宫离看了看婢女,愣了好久道,声音有些无力的说:“你下去吧。”

  婢女自是恨不能生着四条腿,飞快的跑了下去。

  宫离看着窗外,雨已经停了,她却觉得她的心里面开始下雨了,湿了一片,那个她在意的人,就算是要离别也不曾回来与她亲自说一声,道一句,甚至是行囊也不让她插手,在他心里她到底算个什么?可还是妻?

  皇宫里

  “瑞儿,今日刚到随着太傅学习可还适应?”皇后拉着刚刚下学的宫晨瑞笑的和蔼,宫晨瑞还有些肥的脸上皆是憨态的笑意,对着皇后有模有样的行了一个礼,“儿臣参见母后。”

  皇后看着宫晨瑞笑这般的更加的和蔼温柔的,仿佛是世界上最温柔的母亲,当然在宫晨瑞心目中皇后的确是世界上最温柔,最好的母亲,就连璃妃娘娘也不及他的母妃温柔,他断没想到这个他认为最温柔的母亲在日后会变得越来越冷漠,让他越来越疏远,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皇后拉去宫晨瑞,将他放在自己的座位旁边,“倒是规矩了许多,看来上了学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太傅说瑞儿不可以一直都是小孩子的心性,要长大才是。”

  “是啊,太傅可没说错,瑞儿做的就更好啦,瑞儿还没有回答母后呢,今日可还适应?”

  “瑞儿今天可……”

  “娘娘。”宫晨瑞还没有说完,晚秋便进来了,轻唤了一声,皇后见此便抬了一下手,示意晚秋暂时不要说。

  皇后转过头看着宫晨瑞,语气温和的说:“母后还有些事要处理,等会母妃再找瑞儿好不好?”

  “好。”宫晨瑞糯糯的答了一句就滑下坐榻,随着太监走了出去。

  皇后的脸沉了下来,“有什么事?”

  “娘娘,李府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