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今早大人就走了,大人嘱咐我们要按时给夫人送安胎药。”侍女把药端给司凌瑶,“夫人请用。”
“这药苦的很,你去厨房取些蜜饯过来。”
“是,奴婢这就去。”
司凌瑶会心一笑,等到侍女走了就把药倒进了花盆里,“我倒要看看是安个什么胎……”
侍女很快取了蜜饯过来,瞅见药碗已经空了,司凌瑶在皱着眉头埋怨药苦,“来,夫人,吃点蜜饯就不苦了。”
“嗯。”
用完早饭,司凌瑶也只能在自己小小的院子内活动。唯一能够消遣时间的就是老槐树上挂着的秋千,可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之后白扶昂就让人拆了秋千,整个院子内寂寥无声。周围还有好几名暗卫在暗中监视,司凌瑶见不到他们但却能时刻感受到有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
哪怕是在整个白府里活动白扶昂都是不允许的,司凌瑶的一切生活都是在这一方清净的小院之中。除了暗卫,还有两名侍女贴身相随,就算是侍女武力也在她之上,她想逃简直难于登天。
平时连个解解闷的人都没有,了无生机的生活一日复一日。
“我想去府里其他地方走一走。”
“夫人,最好还是少走动,免得受到了惊扰。”侍女话里坚定,已经不是第一次拒绝了。
“我只是说给你听,并不是问你的意见,你敢拦我?”
“不是的,夫人,奴婢不敢。只是大人吩咐过……”
司凌瑶懒得听她说道,托着肚子自己走到了院子门口。
“大人不在家,就随她吧。我们在这里呆着也无趣,快去跟着她,要是出事了就完了。”两名侍女只好跟到司凌瑶身后去护着她。
白府就是以前的将军府,司凌瑶小时候基本上是把这些豪门大家串了个遍,对此并不陌生。只是物是人非,往日生活在这里的人是否都还健在?许是有了身孕,司凌瑶心里时常惆怅,眼前的一草一木都能牵动她的思绪。
起初司凌瑶还想着一死了之,后来在阎王那里走了一遭之后就清醒了。她不能丢下哥哥一个人去对抗着满国风雨,一定要找到机会逃出去,和哥哥一起面对……
“救命啊,有没有人啊……”
“有人在喊救命。”司凌瑶收回视线看向右侧方的废弃柴房。
“是,奴婢也听到了。”
“救命啊……”声音越来越小,听的出来呼救的人确实是筋疲力尽,再多半分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司凌瑶走上前想一看究竟,侍女拦住她,“夫人,奴婢去看,您在这稍等。”
侍女前去打开了门,一个女子躺在草垛上,强撑起身子,恳求道:“姐姐,救救我……”
“发生什么了。”司凌瑶不顾阻拦非要过来,看到一个瘦小的姑娘满手伤痕心有不忍。巴掌大的脸惨如白纸,一双眼睛却很清透,干净。
“夫人,应该是犯了错的被主子罚过来的,咱们就别管了。”
“夫人救救我,我没有犯错,是曼香姑娘故意拿我出气的。我不能死,我还有兄长还有妹妹,他们还等着我回家呢……”
“你叫什么?”
“回禀夫人,我叫浅浅。还请夫人救救我……”
看来曼香还是一点没变,随意害人性命,小姑娘瞧着年纪也不大,司凌瑶怎么能见死不救,“你们俩把她带回院子里去,顺便找个医师过去。”
浅浅激动到流下眼泪,跪在地上忙不迭地磕着头,“多谢夫人,多谢夫人,浅浅一定给夫人当牛做马报答夫人。”
两名侍女又不能不听从,不情不愿把一身血污的浅浅架起来。
回到小院里,司凌瑶挑了一间闲置的屋子给浅浅住下,又让侍女送了换洗衣物和吃食。
浅浅热泪盈眶,从此刻开始她脑海里就埋下了一个信念,那就是好好护着这位夫人,用命去护着她……
“夫人,这府里和浅浅一般的犯了错的奴婢都会受罚的,其实大可不必将她带回来。”
“这府里有多少人?”
“回夫人,除了您是当家女主人,还有三十来位大人以前带回来的女子,也算是府里的小主子,每个人也分了三两个奴婢。全府仆人约莫一百来人。”
这白扶昂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还搞出那么幺蛾子,这么多女人也不怕累坏了身体。“哼~如果我把那些女子都赶出府,可行?”
“夫人?”侍女纳闷,莫非夫人是吃醋了?
“开玩笑的,只是我看不惯那些欺凌弱小的人,这浅浅是被我遇上了,还有一些奴仆在暗地里受苦呢。”
“夫人宅心仁厚,不过当奴婢的都是这个命。”
“每个人的命都是在自己手里,没有天生的命数,若是所遇不公那就与与其抗争。不求能做人上人,但求这一生坦荡潇洒。你我皆一样,不能妄自菲薄可也不能作践自己。”
这一番话从司凌瑶口中说出来,平平淡淡的语气,让侍女心生敬佩,相处时间越长眼前这个女子越使人琢磨不透,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塞外白扶昂正带领着人马追着前面的反抗军,而反抗军的首领就是江逸。
白扶昂围追堵截了好几天,反抗军兵分四路,其他三路都甩开了追兵。可这江逸带领的一支却被白扶昂彻底盯上了,白扶昂才谋过人,总能通过蛛丝马迹找到他们。
“江兄,这样下去可不能往山洞去了,不然就把所有人就都暴露了。”
“我们换路,能拖着他们就拖着,给其他兄弟完全撤离的时间。”
“江兄,前面快到悬崖了!”
“所有人停下!”
“吁~”
一百来人停在悬崖边上,没有退路也没有进路。万丈高崖,看不到底,摔下去定是粉碎。
“让我们搏一搏!”江逸指挥好所有人准备好,看来非是要打一场才能了解了。
白扶昂身后有两千精兵已到半山腰,纷乱的马蹄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