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月考如期而至，按入学的成绩分考场。

　　两个重点班的成绩是打乱分班的，学年第一的周慕在一班，学年第二的韩阳在二班，诸如此类，两个班的选手可谓是不相伯仲。

　　月考的前一天，秦艽站在讲台上看班级布告栏上的考场分布，班级里有四分之一的人会在本班考，而自己则被分到了第四考场，她吸了吸鼻子，觉得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她是重点班的尾巴，第四考场很正常。

　　月考那天，高二因为占用教室放假两天，苏乔一大早就到秦艽家里，在她耳边嘱咐着。

　　“九九，涂卡笔带了么？”

　　“带了。”

　　“自己的考号记住了么？”

　　“记住了。”

　　“考场也知道在哪儿吗？”

　　“哎呀你烦不烦，我知道在哪儿，你快一边儿歇一会儿行不行，我又不是高考，不就是个月考吗？”秦艽终于受不了苏乔老太太一般磨叨，啪的一下将牛奶杯放到桌子上。

　　“秦秦，怎么跟苏乔说话呢？”秦晋放下报纸，责怪的看了一眼秦艽。言妍吃完了自己那份早餐，也跟着帮腔，“就是，秦秦苏乔也是为你好，这不是为你紧张嘛。”

　　秦艽盯着牛奶杯不说话，半晌才轻轻发了个鼻音，“恩，我知道。他太紧张了，弄得我也好紧张。”

　　秦晋温柔的笑笑，又给秦艽倒了杯牛奶，示意她喝下去，“别紧张，看你早饭也没吃什么，再喝一杯牛奶吧。考试嘛，随它去吧。”

　　秦艽点点头，喝完最后的牛奶，拎起书包就走，苏乔匆忙咽下最后一口饭，大喊着，“九九等等我。”

　　他今天不用上课，也就没穿校服，只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连帽衫，白色的休闲裤，阳光下，怎么看怎么都是一枚阳光向上的美少年。

　　秦艽背着书包低头慢慢的走着，不时踢到路上的小石子，轱辘轱辘的又滚到另一边。

　　苏乔默默的跟在她身边，想要告诉她别紧张，又怕她像刚刚那样烦自己。一时间抓耳挠腮的，一会儿张嘴一会儿闭嘴，秦艽实在看不下去，淡淡的撇了他一眼，“苏乔，你耍猴呢？”

　　苏乔挠了挠后脑勺，小声说，“我就是怕你烦我。”

　　秦艽弯了唇角，水红色的唇荡开一个好看的弧度，慢慢的，像一朵正在绽开的花，“你在我旁边抓耳挠腮的就不怕我烦你？”

　　“啊？我。我不动了。你别烦我。”苏乔瞪大了平日里慵懒的桃花眼，懊恼的情绪全都显现在眼睛里，一闪一闪的，像星星。

　　秦艽低头，继续温柔的笑着，清冷的声音里带着愉悦，“那么，苏先生，趁着旅途漫漫，不如告诉我几个小口诀呀。”

　　“嗯。”苏乔笑的眯起了眼睛，阳光在他柔软的发梢上欢快的舞动着，他们渐行渐远，只留下少年特有的声音在清晨的街道上徘徊，“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苏乔照例将她送到班级门口，揉了揉她的额发，他身上散发着好闻的味道，有点像柠檬，酸酸甜甜的。“九九，虽然考多少都无所谓，但是，九九，我还是希望你能守住我第一排的那个位子，从高一到高三。”

　　他的视线越过秦艽的肩膀落在那个曾经属于他，现在属于秦艽的椅子上，带着说不尽的温柔与眷恋。“九九，你可以吗？”

　　秦艽盯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连带着自己也跟着他的动作一起吞咽着口水，她回头望了望自己的座位，那上面原本摞着的书因为考试全部清理走了，干干净净的泛着光。

　　“好，我答应你。”

　　她带着一种历史的使命感，郑重的点了点头，晨风吹起她垂在胸前的发，带着它们扫着苏乔的衣袖，也许是因为静电，有几根顽强的粘在那鹅黄色的衣袖上，大咧咧的不肯下来。

　　本着早死早超生，我提前交卷只为了让你们心慌的态度，秦艽一脸傲娇的在众人或惊悚，或不屑，或艳羡的目光中，从最后一排走到了第一排，轻飘飘的说，“老师，我交卷。”

　　科科如此。

　　苏乔表示，恩，九九你学习虽然没有我好，但是这王霸之气，还是尽得我真传呀。

　　彼时秦艽一脸鄙视的斜了苏乔一眼，“既然都不会，我干嘛在那里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