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有限的生命里,我们最怀念的往往不是六十岁的云淡风轻,五十岁的红尘阅尽,四十岁的叱咤风云,更不是三十岁的艰难奋斗,而是我们那短短的,只有几年的青春。
而在那段短短的青葱岁月里,我们最怀念的还是那个最初的人。
他可以不是最帅的,他可以不是学习最好的,他可以家境不好,他可以打架可以早恋,但他在我们心里,一定是最对的那个。
他会在绿树成荫的夏日里,站在那片法国梧桐下,风吹起他干净洁白的衬衣下摆,拂过他温柔的笑。
我们将最初的情感寄托在那个最初的人身上,我们所有的小小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所有心底的悸动,都源于他。
当然,青春最美好的还有那份不确定,不确定他是否也抱有同样的心思,不确定他是否也有同样的悸动。
我们于月明星稀的夜晚里,在那方小小的书桌前,在那昏暗的台灯下,在那粉色的充满甜蜜气息的日记本上写下我们最美好的小小的愿望。
我们可以把这种心理称之为,暗恋。
当两个人都存在这种心理时,我们就可以称之为,互相暗恋。
他们往往互相暧昧着,他们语言暧昧,动作暧昧,但他们又带着那么一丝默契,就是谁也不开口,谁都不先捅开那层窗户纸,任由情愫在他们身边滋生。
直到,另一个人带着威胁,呼啸而至。
苏乔定定的站在秦艽身后,咧开的唇角重新变成微微弯起的弧度,阳光依旧在他唇角绽开,带着绒绒的暖。
他可以再等等,不是么。等待时机成熟的那一刻,虽然他不知道那一刻于何时才能到来,但一定会到来的。
那时的他还不知道,何为威胁。
秦艽疑惑的回头看他,“回家了,发什么楞呢?”
“恩。”苏乔轻轻发了个鼻音,像是放下了什么心事一般,语气轻快。
秦艽疑惑,刚刚还愁眉苦脸的,怎么这一会儿就云淡风轻,不,可以说是喜上眉梢了。
两人到家已经是傍晚,唐阿姨已经将晚饭做好了,就等他们两个回来。
秦艽在玄关换鞋,看见苏乔在她身后,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干嘛?还不回家吃饭?”
苏乔将她挤到一边,开始弯腰换拖鞋,“老头儿早晨走的时候跟我说,他晚上不回来了,李叔叔也被他带走了,没人给我做饭,我就跟你回家了。”
“蹭饭可以,吃完后记得刷碗。”
“哎哎哎,远来是客,九九,可没有你这么待客的。”
“苏乔,咱们两家相距不过五分钟的路程。”
苏乔还想再说,就听见唐阿姨疑惑的声音响起来,“哎,这是哪里来的猫?”
猫?
两个人重新回到门口,看见刚刚那只黄白相间的小猫正稳稳地坐在她家门前舔着自己的爪子。
“它是怎么跟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苏乔弯下腰抬手打算摸摸小猫的脑袋,却不想被小猫灵巧的闪躲过去。
“嘿,这死猫还记仇。”
秦艽白了他一眼,打算将小猫抱进家里,唐阿姨急忙过来将她的手隔开,“可别碰,外面的流浪猫不知道有多脏。”
“那也不能放任不管呀,它跟都跟回来了。”秦艽皱了秀气的眉头,有些不忍心。
“这样吧,你们先吃饭,我带它去洗澡打疫苗。”唐阿姨脱下围裙就抱着小猫往大院门口走。
“唐阿姨还是那么说风就是雨。”苏乔望着那个快速向大院门口移动的胖胖的身体感叹着。
秦艽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往餐厅走,“那叫雷厉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