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药君

  谢桓颀长的身影站在月下,双手抱臂,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厕所里一到道光亮冲天,田韵挑着灯笼对在厕所里边蹲坑,边诉苦:“王府有个傻子,别人也不管么?”

  谢桓沉默了一下,对着田韵催促道:“你能不能快点?”一个大男人上厕所拉个伴,蹲厕所却还要碎碎念……“傻子常在这儿附近出没,小心一会儿傻子也来上厕所。”谢桓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田韵并未答话。

  茅房里响起几声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声后,田韵总算是拎着灯笼出来了,拽着谢桓:“那咱快点走吧。”她是真怕那傻子了……

  原来这么一句话就能把他弄出来,谢桓轻笑几声:“其实那傻子是有来历的。”谢桓觉得该是向田韵透露点不算秘密的秘密了。

  “嗯?”田韵牢牢挽住谢桓的胳膊,抬眸答道:“我看的出来,只是不知道那傻子具体有啥来历。”

  据田韵那天的经历来看,傻子把手里那皮鞭玩的不错……田韵在现代的哥哥,玩陀螺也就那德行。

  “傻子叫药君,他唯一的过人之处就是他的医术高超。”谢桓调头朝药苑的方向努努嘴:“那药苑就是他的。”

  “啥?”田韵重重咽下一口唾沫,心内有些惊讶,那照这么说她那天被傻子弄晕是必然事件,跑人家老巢了……郜清钰呀,那个伪君子,这不是明摆着报复吗?

  “其实你这算轻伤了。”谢桓看了看田韵脑袋上的纱布:“那药君的鞭法高超,你身上无一处鞭痕算你福大命大,以前碰到药君的小厮,大都被打得遍体鳞伤,剩下半条小命了。他的鞭法:狠、准。”谢桓解说到此处,眼神也变得锐利。

  田韵摸摸脑袋,觉得隐隐作痛,那她算是死里逃生?“他让我陪他玩,我没答应,然后就……”唉,不说了,满嘴荒唐言,N把辛酸泪啊……小脑袋正晕晕,她实在顾不上谈药君……

  “和你玩?”谢桓看向快缩到自己怀里的田韵,惊讶的眼神中又带些讥诮:“药君厌恶男子可是出了名的,王府就两个女的,就是药苑煎药的两个小丫头。他和你玩,除非你是女儿身。”

  女儿身?“呵呵。怎么可能。”田韵忙摆手否认,将挽着谢桓的胳膊抽出来,不自觉的的笑了笑,眼神闪烁,这个秘密她要守着,直到有一天纸包不住火了,没法再守了,那她也要将秘密公开后的风险降到最低……不然,她真不知道那时她会是什么下场。

  谢桓见田韵紧张的表情,笑了笑,慢条斯理的说道:“其实我们王爷也曾带兵打仗,征战沙场,谋略和胆识绝不输于现在在边疆的安远大将军,只是有一次恶战,王爷身负重伤,莫名其妙就被药君救了,最后王爷就把药君带回王府,药君现在可算是王府的第二个主子,没人敢惹,至于药苑,一般也没人敢去。”

  “哦。”田韵漫不经心的应道。

  两人边走边说,回到屋内,谢桓刚躺下便轻轻响起鼾声,大概是困了,田韵还在思忖:难怪那傻子捉完她的手腕后,就嚷嚷着叫她姑娘呢,敢情这傻子一号脉啥都明白了……那她现在除了赚钱,又多了一件事:管住傻子的嘴。

  那么只有两种情况:一、直接被傻子灭口。二、间接被傻子灭口。为了不让第一条发生,以后得少去厕所了,至于第二条,她得单独和傻子约会才能谈条件,那不是还得去厕所附近嘛!!桑心……

  田韵眼睛直直的盯着屋顶的承尘,突然想起一句话: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会给你打开一扇窗,但她现在才发现那扇窗是——天窗。那可望不可即的玩意,还是不妄想了……

  “睡觉啊,睡觉。”田韵嘴里轻轻叨叨几句,劝着自己马上睡觉,侧过身子,闭上眼,心里默数着:喜羊羊、美羊羊、红太狼、灰太狼……

  谢桓睁开眼,看了看田韵的背影,深邃的眼底盛满了一种连他都未察觉的异样的感情,坚毅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

  第二日清早,田韵早早去偏院了,院内,有一处人工湖,湖中的一处凉亭内郜清钰和景白在对弈,神情专注,田韵在一旁沏茶。

  慕渊和岳凡在走廊里叮叮铿铿的切磋剑法,但看起来像是动真格的,岳凡的眼神极冷锐,弄得慕渊也一脸提防,转攻为守。最后慕渊满头大汗,妩媚一笑,先告饶了。

  “呼~~~真累。”慕渊走进凉亭坐下,接过田韵递来的茶水一口气喝完,看了看田韵额上包的纱布,微微一笑,又转头看向桌上的棋盘:“景白,你输了。”

  “小田子可是说过‘观棋不语真君子。’”景白怒嗔道。

  岳凡也看向棋盘,“岳公子,喝茶吗?”田韵乖巧的将茶递给岳凡,岳凡盯着棋盘连头都未抬,接过茶水。

  “王爷,您输了。”景白指尖衔一子落下,激动得语气表明他好久都没赢过了,听说这景白的棋艺不是一般的低……

  郜清钰淡淡一笑,点着头赞赏道:“嗯,不错,景白的棋艺见长啊。”

  景白谦虚一笑,眼里都是掩饰不住的得意。